第二十章 极恶之人

    阿兹克成为第二代死神后，彼此“变心”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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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

    阿兹克?艾格斯在那个叫做泽费洛斯的旧日的帮助下击败了双途径真神阿曼妮西斯后，祂拿起高大的镰刀，面对着带着古怪笑意的恶魔之父。

    “你这是，在戒备我？”

    泽费洛斯收回了这具身体的神话生物形态后，古怪地打量着这条有着人脸的庞大羽蛇。

    嗯……好像在阿兹克晋升死神之后，就越来越…和那些无聊的家伙一样平平无奇了。

    阿兹克晋升之后总忍不住吸收同途径序列者的非凡特性，艾格斯家族的人和相关的团体都快被祂吃光了—作为经常吃自己后代和造物的泽费洛斯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本体的造物们本来就是为了充当零食而制造的。

    另泽费洛斯不解的是阿兹克搬出了他们同居的房子，每一栋落脚点现在只剩下他这个主人的东西，另一个主人生活过的痕迹一点也找不到了。

    阿兹克回到南大陆了，祂既没有选择呆在特拉巴兰城邦，也没有前往其他殖民势力建造的城市。祂和死神信徒们，在星星高原的最高点建立了属于祂的城市，祂的神国。

    神国建成那天，祂没有邀请任何神明前去观礼，包括泽费洛斯。

    变成神明，变化这么大吗？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和谐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人类果然很有意思。

    01　交易

    泽费洛斯蹲在一栋海边小屋的屋顶上，望着港口进进出出的船只，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无趣。”

    他低声道。

    他脚下的影子像在附和他一样，微微摇晃着。

    阿兹克成为死神之后，和他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家咖啡馆，一次“偶遇”。

    “我需要祢帮我对付黑夜女神。”

    “我知道祢现在不是本体，如果黑夜和战神陨落，我成为旧日，我会是一个好盟友，祢也不需要再被七神限制在深渊，只能靠着节点出现。”

    阿兹克见到他，表情淡然，眼睛里不再蕴藏着光。

    泽费洛斯瞬间有些失望…这条羽蛇已经和其他有求于他的家伙们一样乏味了。

    “没劲。”

    哐当，哐当。

    新任死神穿着的黑色长袍褪下，长袍上黄金饰品掉落在彩色的瓷砖上，发出脆响。

    “我记得，你对这副rou躯，一直颇为喜爱。”

    阿兹克一屁股坐在泽费洛斯的大腿上，祂的手臂缠绕上了泽费洛斯的脖子，两人冰冷的肌肤相互贴近。

    “做个交易吧……祢也不吃亏，不是吗？”

    …不太明白这条没了特色的羽蛇想干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馋他身子？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到是挺美的。

    如果他失控了，还可能符合他的审美观。但终究…

    一个外神或是旧日支配者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维度低于祂们本身许多的人类呢？如果特别关注某一个，或许是他们的特殊引起祂们的注意。喜欢，那只是一时的罢了，没有了与众不同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祂们关注的了吗？

    没有。

    泯然众人的阿兹克?艾格斯也是一样，在泽费洛斯眼里，他正在变得乏味无趣。

    一个会为了自己人性和平淡生活，放弃晋升的天使，和一个为了晋升更高层次，神性压过人性，并且逐步走向疯狂的天使，是不一样的东西。

    “没兴趣，不要。”

    在成为神明之前，和泽费洛斯同居的记忆仍然保存在这位新任死神的脑海里，祂的手非常自然地扯开泽费洛斯的衬衫，伸手轻轻抚摸着泽费洛斯背部的肌肤。

    右耳下的那颗细小黑痣在泽费洛斯的面前晃来晃去，晃的他想睡觉。

    一个男人如果对情人没了感情，那就是真的一切结束了，即使再美好的rou体也无法挽留对方的心。更何况对于泽费洛斯这种披着恶魔皮的真外神而言，阿兹克已经不再具备引起他的兴趣和注意了。

    一条羽蛇还是一个两脚兽，对他可没有什么区别。

    “来一发就免了，我对现在的你没什么感觉了。”

    话虽如此，泽费洛斯还是恶意地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冰镇樱桃汁，微微倾斜玻璃杯，将紫红色的果汁缓缓倒在阿兹克深色肌肤上，一面倾倒，一面吮吸着。

    “我想看一出大戏，名为混乱的戏，舞台是整个人能到达的所有陆地。”

    “祢需要足够的灵作为军队，而制造混乱享受其中是我的天性，光凭着这一点，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怎么样？反正你似乎也不想和我发生太亲密的关系吧？”

    泽费洛斯轻佻的笑着挑起阿兹克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瞳没有一点笑意，十分平静。

    阿兹克收回手，从泽费洛斯身上站起来。祂捡起地上的复古长袍，慢条斯理地穿上，仔细地调整黄金饰品的位置。

    祂看着泽费洛斯，露出一个不带温度的微笑。

    “自然是的…我更喜欢柔美的女性多一点。”

    祂刚说完，突然低头亲了口泽费洛斯的额头。

    “再见。”

    然后祂钻入灵界，消失在泽费洛斯眼前。

    “…再见。”

    只有他们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对方说再见

    02　神战

    如果说泽费洛斯制造恐慌是为了取悦自己，享受人们的有趣表情；成为死神之后的阿兹克杀人就只是为了扩充祂的神国和军队。一个是随心所欲，毫无计划和规律的杀人，一个则是为了目的，去杀死那些精英人类，收割高质量的灵魂。

    当一个大一点的蝼蚁，不在死死挣扎试图压制疯狂，被身体的本能所支配，那就和普通的野兽没什么差别了。

    泽费洛斯坐在一具半埋着的棺材上，脚踩着一块断裂的墓碑，抱着一盆撒着葱花的虫子，有的是泛着星光的，有的是拥有数个环节的，有的则是拥有邪异花纹的。他随手抓起一把，丢入嘴里，咂了咂嘴，从影子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将里面的胡椒盐全部倒进盆里。

    他身后突然多一个光影组成的门，一个穿着正装的黑发褐眼年轻人拄着有着星光的手杖，出现在墓园里。

    “阿兹克先生对女神宣战了，第二次神战开始了。”

    “与我何干？”

    泽费洛斯看了一眼这个由无数虫子组成的年轻人，无数看起来美味可口的触手在缓缓扭动着。

    新任的诡秘之主，克莱恩?莫雷蒂，也叫周明瑞。

    “你过来是送菜的吗？”

    “我只是一道投影。”

    诡秘苟三家，真没意思。

    泽费洛斯转头，当着克莱恩的面，一口咬断一条灵之虫的头，剩下半截沾了点盆里的椒盐和葱花，扔进嘴里，缓慢咀嚼。

    然后他突然从自己脚下的一个影子，抓出一个和克莱恩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就是克莱恩躲在某个历史碎片中的本体。

    克莱恩哗啦一下崩解成无数灵之虫，拥有着邪异花纹的触手朝着坐在棺材上的泽费洛斯狠狠抽打过去。

    但他所有的攻击都被无数发丝似的黑影拦下。

    “这没有意义，小家伙，比起天尊，你还是太稚嫩了。”

    “末日将至，我和亚当只能勉强撑起屏障，莉莉丝还在尝试容纳母巢，和堕落母神隔空交锋…女神…我不明白你和阿兹克先生在想什么。”

    “你们是情人关系吧。”克莱恩恢复人形，站得远远的。

    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卡斯特先生看过你的日记本，他都告诉我了。”

    泽费洛斯惊讶地哇了一声。

    “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每一个有趣的东西吗？我怎么可能选一个乏味的人当情人呀？”

    “我对美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泽费洛斯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克莱恩，让后者几乎快忍不住显现神话生物形态逃走。

    “例如，你就挺不错，长得好看，你的灵之虫能做很多道菜。”

    03　站队

    这次神战，与第四纪那位死神所挑起的神战相比，更加无声无息。因为，参与的真神们更多了。

    亚当倾向于诞生一位旧日，只要不是祂们当中的一个想要成为隐含的第四柱，带来世界毁灭就好，祂选择默默观望。

    克莱恩却是想要劝阻两方的战争，因为无论是阿兹克还是黑夜女神，都是他亦师亦友，给他提供许多帮助的存在—但是他却被无所事事的泽费洛斯缠上，两人在星空一追一逃，绕着地球转起了圈圈。

    黑夜女神一方拥有除了原初魔女以外的所有的真神级别的存在，就像前任死神面临七大正神的追杀一样。

    刚复活的黑皇帝罗塞尔选择了两不相帮，无论谁成为旧日，对祂来说都是一样的。祂更感兴趣是克莱恩被泽费洛斯追的到处开门逃跑的模样，然而从天而降的卡斯特先生笔记本先是砸的祂一脸懵逼，随后深陷卡斯特先生的暴怒之中。

    “你这个逃学的差生！吊车尾！社会闲散人士！快给我做题！”

    罗塞尔条件反射似地一下站的笔直，全身绷紧，脸上表情严肃地僵硬。

    “好的先生，是的先生。我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

    远远地传来着两个大吃货国“老乡们”愉悦打闹玩耍的声音，罗塞尔内心内流满面—这不是克莱恩那家伙的破笔记本吗！为什么里面会有卡斯特这个多年处男磨成魔鬼教师的变态！为什么要找上他！

    当然卡斯特先生是绝对不会告诉罗塞尔，它，怕那个恶魔之父怕得要死的。要知道它刚刚可是吐完了一整瓶墨水量的红墨水！吐的墨水都干了。

    它被好心人倒了一瓶墨水。它正当打算出几道题感谢对方一下的时候…咦，这个奇怪的气息，好熟悉…温柔地翻动着它的每一页，一定是个好人。

    然后它“看见了”拿着空墨水瓶，正在翻动它的书页的泽费洛斯。

    它的纸张，突然，僵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贝莱斯特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你就不担心阿兹克先生吗？”

    在偷走对方的能力无果，克莱恩只好继续逃窜…这要怎么打，速度快就算了，只要有阴影对方就几乎是无敌的，这要怎么打？

    “干卿何事？”

    泽费洛斯的态度依旧是那样，吊儿郎当地让人生气。

    “深渊之主，我们有盟约！”

    众神一惊，但这又不出祂们所料，不说现在的关系如何，泽费洛斯曾经和阿兹克发生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但是一个旧日级别的插手祂们的争斗……

    在观战的亚当已经转身离开了，祂已经知晓了结局。

    肆无忌惮的阴影从祂们脚下蔓延而出，紧紧束缚着祂们。

    阿兹克的高大镰刀扎进了女神的胸口，将祂几乎捅成两半，最后，一刀斩下祂美丽的头颅。

    04　舍弃

    阿兹克的变化让这位来自高维的外神没了最后一点兴趣。

    泽费洛斯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难以形容的光芒，在众神的戒备中沉入了影子，回归暗影世界。

    阿隆索修道院已经被他带到了这个世界。

    他躺入曾经阿兹克用过数次的棺材之后，开启这副身躯的神话生物形态。高大的恶魔身躯顶破了那副有些老旧的棺材，头上的黑山羊角在石砖墙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刻痕。

    恶魔身躯从头部开始，像玫瑰绽放那样，皮rou绽开，一个黑灰色的墨水点，半虚半实地从身体深处飞了出来，在祂的其间蕴藏着不可计数的知识，祂的形态不可名状，看上去无时无刻都在生成各种形状，无时无刻都在变换形状。

    这就是祂的本体。

    身躯之中还残存着些许黑灰色细丝，这些细丝缓慢地蠕动，在中间又形成了一个更加乌黑的墨水点。恶魔绽放的皮rou在本体离开之后，缓缓阖上，他的脸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一分离，这具祂不需要的躯壳被祂制作成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化身，恶魔之父，深渊之主，泽费洛斯?波吉亚。

    而祂，再也不会对这个名字有感应了。

    在末日之前，屏障破碎的前一天，这位来自高维世界的外神带着其余化身，脱离了这个平面的世界。祂最后看见的是新的旧日，永恒之暗的诞生。

    以及屏障的碎裂。

    地球的灾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