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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与世子闹了别扭,知悉今日世子在此,想要与世子当面面谈;而这楼里姑娘又只认得奴家一人,便想要奴家引路去见世子……宁姑娘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儿,奴家哪里敢不从?宁姑娘还带着气呢,说见着世子要作弄一番,让世子惭愧、知道她有多难过……”他确实知道了。紫月抖得筛糠一样。“况且,况且,她更衣时紫月见着她佩着万漾馆主的令牌,紫月哪里敢不听?”倒是撇得一干二净。陈苍野看着手里这个玉佩,往地上砸去。“派几个得力的人去,盯着宁姑娘。”陈苍野道,“一动一静都告诉我。文大公子如何了?”紫月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裳,道:“已安排在上房睡下。”陈苍野沉吟了一会儿,道:“林公子可是到了?”“早已到了,无令不敢擅入。”“传。”紫月道:“是。小世子可要先沐浴?”陈苍野道:“罢了,瑶池的热汤先满上,告诉复生到瑶池去。”陈苍野的房间前方,正是宁蕴失身的所在,有冷热两池的瑶池汤。林思泸赶到时候,陈苍野已将自己泡在池水里。让他等了半晌,原是在此泡热泉?林思泸没好气地道:“我下来和你一起泡好不好啊?”陈苍野道:“下来,最好泡完我们再喝一遭,明早好办事去。”林思泸愕然:“办什么?按你说的,弹劾的文书昨日御史中丞已送到了御前去,胡沸贪大喜功、逾制的罪证以及他儿子抢占民产、污辱民女的案子也都一一呈了去;韩林军和礼部的人也都已到了清香楼了,揍胡松辉你也揍不成了。你还有何事要办?”“捉宁蕴。”陈苍野道。林思泸仿佛听错了一般:“你没弄错吧?捉她作甚?她和你好了这一遭,功德圆满,眼下便要去徽州当差了,你要捉她?”“去徽州?”陈苍野蓦然抬头看着他。林思泸令人取了沐浴用的衣裳毛巾儿来,脱了外袍下了热汤去。“我听得,铃兰馆在徽州建的分馆,要派百里胡杨、宁蕴去。”“莱王在想什么?”陈苍野头疼。“此消息当真?”林思泸点头:“真。”童英给铃兰馆馆长理的文书,能有假?“我说,子鹤。”林思泸道,“宁姑娘好歹与其他之前近身与你的女子大有不同,一来其人本只有隐居避世之心,二来不贪图名分婚娶,三来这她也已是适婚之时……”林思泸顿了顿,叹了口气。“不如早放手为妙。”“我娶了她,有何不可?”陈苍野道。“何苦?第一宁姑娘是罪臣之女,断不可能嫁与你做正妻,公爷、太子乃至圣上,如何过得去?二来宁姑娘本是世家女子,可是愿意给你做了小?”林思泸道。“其三,你又不爱她。”陈苍野听到这句,不知作何言语。“放她自由有何不好来?”林思泸叹了一声,舒舒服服地滚进热汤里。瑶池一片寂静,唯听得热泉汩汩。“子鹤?”林思泸叫了一声。见得陈苍野已将自己完完全全淹没在泉水里。——————————————————————看来这种章节得一口气po完==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什么一时爽?什么火葬场?惜别夜色如泼墨一般,天上的浓云层层叠叠,直垂到天边去。“子鹤这么晚?”陈澈披着披风,抱着小猫,看着从自己院子门口外踽踽经过的陈苍野。“大jiejie睡不着?”陈苍野一笑。“小秋夜里闹腾,把我闹醒了便来散散——你这是何故一副萧然的模样?”陈澈一眼看出陈苍野的情状。陈苍野不答,径直往前走去。“是那夜你带回来的那女孩儿?”陈澈何等火眼金睛,道。“我们的小子鹤,可算是到了受情伤的年纪了。”说着,不禁好笑,却又是担忧。陈苍野此时站住了。“此关隘还是要果断跨过去为妙。”陈澈揉了揉眉心。“大哥哥当年可不是最后一刻才立下心肠,才死在郊野之上?那羌女,不也是被拓跋宏赐死了去?结局何其惨烈。优柔寡断,只会误事。”也须有这一遭,未来的靖远公总得先过了美人关。“无事,大jiejie。”陈苍野低声道。“那你落寞什么?”陈苍野道:“今夜原本要去亲自处理个事情,结果饮醉了酒,没能成行,因此失落而已。”“哦?”陈澈笑道。“我可是记得,我府上千杯不醉者,唯先大哥哥与四弟弟你罢了。”“……总有破功的时候。”说罢陈苍野便快步走了去。小猫儿小秋也可算困了,长长地喵了一声,抬眼看着皱着眉的陈澈。翌日天气清朗,仿佛昨夜的稠云从未来过似的。朗朗乾坤,铃兰馆人却都深感不安。胡松年没来馆里,人们却更是惧不敢言。原是昨夜胡松年的族叔、胡氏一门最为有名望的胡校尉胡沸一门,忽而被翰林军围了,带头的礼部官员举着圣旨抄家抄了一夜,罪状之一竟是胡沸家中蓄的优伶已达皇子级别,且采买优人的钱财远在其俸禄地租之上,这诸多钱财来之无凭;那胡沸的独子胡松辉,据闻那夜里本在清香楼狎妓,也衣衫不整地被当场捉了,下了狱。馆人均知道胡松辉向来放荡莽为,便都忖度到其下场,均暗自心惊。然而有人并不在乎这个消息。“宁姑娘,去了徽州?”李雪贞午休才愕然知悉此事,拿着一卷他批注过的呆在当场。“去筹建徽州的分馆。”童英苦笑道。“今晨天还没亮,便与犹刚兄出发去了。”李雪贞这时才觉得心中空空的。“怎地如此突然……”李雪贞捏着手里的书卷,在栖霞院宁蕴的书桌前站着。“我也是前日才知道,馆长还千万让我保守秘密。”童英苦笑。“……可有留下话语、信物来?”李雪贞道。“唔,倒是给我留了两盆小花儿。”童英道,“这不就是?”说着指了指墙角的两盆养得青翠的兰草。李雪贞看着那两个天青色的小瓷盆儿,不由自主道:“给我一盆如何?”见童英愣愣地看着她,李雪贞忙摆手:“先前修订我这手上的,宁姑娘建言良多,李某感激不尽,此情此谊……”李雪贞顿了顿,脸莫名地红了。“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