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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外辛苦。“我去给你泡,”覃沁马上起身,“谁叫我是个仆人命。”“我昨晚喝了多少?有没有说胡话?”“你自个儿灌了一瓶雷司令,你说多不?没说胡话,就一个劲得掉眼泪。你说你哭着掉眼泪吧,也就算了。竟然一声不响地掉眼泪,跟我聊着天呢,泪珠子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一滴滴地掉,时不时还笑一下。心疼死我啦。”“对不起啊。我就发泄这么一次,以后就不会了。”祝笛澜清醒过来以后就开始认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还冲着凌顾宸发了通脾气,真是不要命了。“我没怪你啊,顾宸也没生气。你别老憋着,你是学这专业的,该知道这样不好。”祝笛澜听见手机叮一声,她读着信息,情绪无比复杂。覃沁喝着茶,等她自己开口。“是秋肃,约我今天见面……”“如果你不想再跟他往来,我会再另外想办法。”“昨天他去找你们了吗?否则怎么突然要窃听他。”“是,他过来威胁了我们一番,差不多是要了个双方休战的态度吧。”“你还有其他什么办法控制他?你连他的行踪都查不到。”覃沁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祝笛澜惨淡地笑,“我会做到的。你教我怎么装那两个纽扣。”“笛澜,我不想逼你……”“我自愿的,”她去拿被扔在客厅的窃听器,“你别内疚。我不讨厌韩秋肃,何况他总不该又是第二个丁升。”覃沁皱眉接过盒子,拿出一根细铁丝。“这是定位装置。他用的一定也是简单的老式机器,你得把机身拆开才能放这’铁丝’进去。把你的蓝莓给我。”覃沁教她如何拆手机后盖以及这“铁丝”该装在什么位置。祝笛澜照着他的样子自己又拆了一遍。“一定要记得戴手套,如果他发现了,查的就是这机盖内部的指纹。”祝笛澜点头。“至于窃听器,如果你可以去他的住所,就装在卧室里或者座机旁,要放得尽可能得隐蔽。他这种人一定会定期查屋里的窃听装置,所以我不建议你第一次去他的住所就放这些,如果他查到了那基本只能怀疑你。”“那这窃听器还有什么用?”“你摸清他的习惯,觉得安全了,确认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脱身再装这个。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定位装置。”祝笛澜转着那枚小纽扣,“我才是你们的窃听器,这’纽扣’排不上用场呀。”覃沁知道,她垂眼不看他,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忧伤。“笛澜,如果你觉得不安全……”“我知道,我会尽力保护自己。”祝笛澜犹豫了一下,“沁,你知道他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如果他知道了是我做的,会不会杀了我?”覃沁迫于无奈把她推向韩秋肃已经觉得很痛苦,一想自己都无法无时无刻保护她,恼得想捶点什么。“在那之前我们一定有时间为你做安排。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祝笛澜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益,只会徒增烦恼。失控祝笛澜一想到今晚要见韩秋肃,她明明不讨厌他,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她拎着电脑走出公寓大门打算去坐公车,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韩秋肃笑着向她走来,“我知道我约了你吃晚餐的,可我实在是等不到晚上才能见你了。”祝笛澜又惊又喜,小声说:“好歹发个信息,我都没怎么化妆,邋遢死了。”韩秋肃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她,“你怎样都好看。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学校赶论文。”“是不是没睡好,眼睛是肿的,还都是红血丝。”“嗯,”她揉揉眼睛,“昨晚写得可烦了,还喝了点酒,就这样了。”“压力这么大?”“不过快了,下周最后一门考试。论文写好了发给廖教授等回馈再修改,就是过年以后的事了。”韩秋肃心疼地抱住她。他进不了大学的图书馆,也不想打扰她赶论文。只是接她去好好吃了顿午饭,犒劳她从书卷堆里爬出来的疲惫身躯。“我都不好意思再约你吃什么烛光晚餐了,好像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我本来想下午三点回家洗漱打扮跟你去约会的,”祝笛澜笑道,“可惜我一大早的邋遢模样就被你看见,根本就是暧昧杀手。”“素净得很,一点都不邋遢。你真邋遢起来一定也很好看。”“骗人。”祝笛澜心里甜丝丝的。“这样吧,我去你家做饭给你吃。你就这样,邋邋遢遢地跟我约会一次,写论文写到我叫你吃饭,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祝笛澜惊喜,“你很会做饭吗?”“不怎么会,我试试,实在不行我叫个外卖摆在桌上,你也不要戳穿我。”祝笛澜笑得很甜。祝笛澜心思飘忽,没法专注在论文上。干脆坐在小吧台前看着韩秋肃处理食材,一旁的汤锅已是诱人的番茄红色,咕咕冒着小泡。“你做酱汤给我喝吗?”她把头发随意地盘在头顶,没有仔细打理,因为许多碎发都懒懒地掉下来,她的头靠在小臂上,趴在吧台上看他,眼神很累可也很期待。“你喜欢吗?”他问道。祝笛澜点头。“你在家会做饭吗?”“这一年都挺忙的,就没自己做过饭了。以前……”祝笛澜顿了顿,某个人的身影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与白明在一起的时候是她过去这些年来唯一比较快乐、生活压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因此她很有些闲时来研究做菜这件事,给白明做菜也是她当时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分手之后她的经济压力非常大,每日徒劳奔波,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时刻了。“以前偶尔会做。”她恼怒自己这样不自觉地想他。那个男人离开她的时候一丝留恋都没有,而她独自来到泊都试图开始新生活竟然还时不时地想起一个与自己已无关也完全不值得再想起的人。这种时刻总让她疲累而恼火。韩秋肃看着她这一瞬的走神,“以前在尧城的时候吗?”祝笛澜坐直了身,轻声说,“你别问了。”“我倒是希望你与我谈他,你能轻松说出来的事,才是真的放下了。”祝笛澜垂着眼,发现自己还是开不了口。她没放下这过去的事,也不想同眼前这个要与之谈虚伪、互相伤害的“恋爱”的人分享这种事。“笛澜,你值得更好的人爱你,然后你会知道以前的事根本不再重要。比如我。”他的身体前倾越过吧台,贴上了她的双唇。韩秋肃给她一种奇妙的安全感,可她也只能在脑海里不断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可是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