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真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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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步子格外沉重,并非全因即将面圣而紧张,而是曹大监方才最后一句话让她无法不多想。公子可是要趁火打劫以泄积怨?不对,皇帝寝殿岂容他造肆,如他真有此打算,万不会带自己来。她仍一路低头不敢打量周围,每迈一步皆三分踟蹰,而公子似把嘱咐她的事忘了,小步踱着,四下扫着,甚至摸了摸梁柱上雕花,自言自语。“褪色都不补一下,这水雁双环灯还是我在时用的……你非这般节俭之人,想来是大岳国库吃紧了吧。”君王寝殿,他竟敢如此冷嘲热讽!凤儿不敢言,木然跟着他走,直至龙塌在眼前,被他拉着下跪。她不愿跪他仇人,小声交接。“公子?”“再怎样他也是君王。”暄帝闻声侧目,双眼放光,竟咬牙撑起半个身子,伸手向公子拼命够去。“冰冰……你竟也来了!快起来……过来!让朕看看你!朕好想你,你可有想朕!”嘶哑苍老的声音格外激动,听得凤儿两臂汗毛当时竖起来,失控抬头瞧了一眼,见榻上瘦得几乎不见rou的人双目异常明亮,巴巴盯着公子,无视她存在。将将撑起的身子又瘫回去,暄帝继而努力扭转脖颈看向公子,拧出如老树根般怪异的姿态。“啊……朕自作多情了,你怎可能想我……你怕是……巴不得亲手掐死我吧。”公子挺直脊背,垂眸不看他,言语铿锵。“下旨杀我父亲的是陛下,纵容恶人害我jiejie夫妇惨死的也是陛下。虽然我后来知道您或许也不过是棋子,冤有头债有主,但我仍无时无刻都盼您粉身碎骨,江山俱毁,生不如死!”之前曹大监对夫人所说之事,凤儿也听得十之八九,现在再听公子如此说,好像他对家中惨案多少了解些原委。一声沉叹打断她思绪,接着周围陷入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她见公子的手渐握成拳,攥到耸出青筋,忽而猛地松开,发出一声笑。从未听他笑得如此可怕,也没听过如此复杂的笑声,既冷又怨,绝望而悲,又掺一分放肆在里面。“缠绵病榻,有心无力,陛下现在很痛苦吧?可否想过来个痛快?”凤儿觉得他俩大约没命回蝶园了。“可惜碧岚jiejie太爱您,暗地阻挠,我也希望陛下多活几日,多尝尝欲望反噬之苦,否则以方晋的本事,这痛快您早该有的。”料想暄帝听这话必然大怒,若没气死那八成要喊人砍他们脑袋,凤儿已在搜刮求开恩饶命的词句。谁知他只嗡嗡笑两声,摇头道:“方晋?哈哈……原来那副跟他师父同样医者仁心姿态,为酬劳可不计前嫌的德性,皆是在与朕演戏……”公子转话头质问他:“为何让大监替您开口哄骗她,请陛下回答!”一丝红自暄帝嘴角渗落,他随意拿袖子一抹。“你还是年轻呀,你不懂……”诡异的笑再次从公子嘴里飞出,“年轻?陛下糊涂了,忘了我已经离宫十数年,而今已年过三十,早非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是过了十几载,可朕看你亦如当年,玉树蒹葭犹在,风华绝代依旧。”又一阵安静,凤儿仍如透明人,胆子回来一点,她稍稍再欠点头,观察二人状态。一个跪着,一个躺着,一个好好活着,一个半死不活。与刚刚不同是公子从死不肯看他改为与他对视,那眼神是玉见岛的霜雪比不过的冷。“还有句话想问陛下。”“你问。”“您可真的爱过碧岚jiejie?”“朕不知道。”他回答干脆,公子震惊。“什么叫不知道?!”“姚氏女子入宫为妃是祖上的规矩,朕不得逆,且为安抚老臣,朕也要纳她,给她高高在上的位分。至于宠爱,只能说小岚性子好,不算计朕,和她共处没有压力,自在放松如沐春风,所以朕喜欢和她相处,更何况,她还帮朕留住了你。”公子瞪大眼睛,“仅此而已?”暄帝轻点头,“仅此而已。”凤儿瞧公子原挺得笔直的背塌了一点,猜这或许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宠,未必是爱,她是朕宠妃没错,却不是朕心爱之人。冰冰,自始至终,朕爱的……只有你啊!”暄帝此话一出,凤儿险些跪不稳,公子更是急躁,仓惶一个头磕下去。“陛下病中说了胡话,我当没听过!”“别……别!冰冰……你、你旁边跪的是谁?”呜呼哀哉,原来自己不是透明的呀!凤儿先莫名一阵轻松,转瞬心又悬到喉头,竖耳朵听公子介绍自己。“她是傲冰此生最爱。”眼看要坐起来的暄帝身子僵在半空,扑通躺倒回去。“此生最爱……朕记起你我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傲冰不想记得。”“你不想记得,而朕记得清楚。”怕他再多言,公子跪行向前做阻拦之势,暄帝这时把目光移到凤儿身上。“你是哪家的姑娘?”凤儿猛然间不知如何作答,想总不好直言自己是妓女吧,求助看向公子,他倒答得坦然。“她是傲冰园子里的花魁,自小看着长大的。”暄帝挣命朝凤儿探脖子,眼睛眯了又眯,“老了,眼神不济,竟看不清楚……”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凤儿主动移上前握起胡暄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枯手在嫩脸上颤抖抚两来回,暄帝勾起嘴角,“美人在骨而非皮相,这额面,这鼻眼,定是俏佳人……这样灵俏干净的女娃,竟出身风尘?”公子小心把他手从凤儿脸上挪开,轻放回被子,口中念念:“世间事一贯不遂人心,父亲把我往合格臣子方向培养,从不曾想过最终儿子有幸侍奉君王侧,会是以男宠的身份,靠他最不入眼的这副皮囊。”气氛有变,公子收起咄咄逼人之势,只默默看着再陷回忆漩涡的故人。然而暄帝再看向他时,他反而回避其视线。这一来一回的,让凤儿品出点悲来。曹大监声音远远响起:“岚贵妃慢着些,当心烫到。”暄帝要吃的山药虾仁粥好了,这方天地该还给她了。公子牵凤儿告退,转身时听他道:“此去一别,后会无期,你们安好,朕死也瞑目,如有来世……”公子旋即回身,磕头大礼干脆利落。“如有来世,愿你我不复相见!”第199章真言2退出寝殿,凤儿也不敢松懈。待曹大监吩咐小徒领他们先往宫门口去,等夫人这厢叙旧结束再汇合一同出宫,她才松口长气。看来命保住了。路上她保持缄默,乖巧随行,可公子看得出她有疑问满腹。“胆子不小,竟然不怕。”凤儿明白他话中所指。“不过是病入膏肓的无助老人家,有何可怕。”疑惑甚多,然眼下不是问的地方,凤儿未再言语,公子也不开腔。进宫时她还有望景儿的心思,这会子消散殆尽,只想夫人快点完事,也别多生事端,让他们平平安安的早回蝶园。踏出宫门,作别曹大监小徒,凤儿飞似的钻回车里,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瘫坐一小堆。公子正欲安抚,忽听车外传来一阵Qベqun.叁三④1零巴1`⑴4捌奔跑声,到车旁停了。一个清脆男声混着喘息道:“猫给我留了吗?”刚放松的心神再度紧张,凤儿忙掀开小帘探出脸。“是你!”“是我,又见面啦!”原是那胡之源耐不住性子干等,还是跑去找凤儿,到暄帝寝殿才知人已走了,撒开腿便追上来。凤儿只知他是四公子,不知他是大岳国四殿下,新封的北定王。“你在宫里当差?”胡之源一顿,旋即嗯一声应道:“早不知你也来,不然正好把猫带给我。”公子凑过脑袋,把胡之源吓一怔。见这少年与壮年暄帝眉眼几分相似,公子大概猜到他身份不简单,目不转睛盯着他,问凤儿:“你认识?”“算认识吧,回园子与你详说。”算认识,那便是不认识。看她与他对话这等没尊卑,定是不知这白面俊俏小子什么身份地位。她未曾见过暄帝康健时模样,辨别不出容貌相近也情有可原。少年刚张嘴,被公子抢话头堵回去。“敢问小郎君尊姓大名?”胡之源想起母妃叮嘱,他不报家门,而是反问:“仙人可是蝶园掌事公子?”公子未表态,一旁凤儿递胡之源个眼色,他当即明白,忙捧臭脚。“这副谪仙容貌,定是掌事公子无疑了!从前只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凡!”“听小郎君的意思,是屈尊光顾过蝶园?”啊,话怎又扯到这儿,胡之源一时脱身乏术。正巧这会儿小禄终于追上来,胡之源似得了救星,赶紧迎回去,捂上他“殿”字已出口的嘴。“殿中有事?”小禄瞥见探出头的凤儿,忙点头。看公子那严肃警惕德行,这当口怕也不好跟凤儿多叙,胡之源扯着小禄回宫,边走边回头大喊:“猫给我留着,留着知道吗!”凤儿回应道:“那你记得早日派人来取,养久了我该舍不得了!”胡之源一溜烟没影儿,凤儿刚坐稳当,发觉公子一副等她说真话模样。怕他多心,也不觉得与四公子之事有什么可多心的,她捋捋思路,把与他相见的前因后果一一详述。本以为坦言后公子能安心,谁料听完他神态更凝重,凤儿不解,便强调说:“对天发誓,我所言句句是真,无半点掺假。”“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怀疑什么?”“你说他是碧岚安排藏在你处,是她故交之子。”“对呀,夫人是这么说的。”公子嗤笑,“呵,估计我们顺利进宫,是靠他这小家伙的面子。”犹记四公子衣着打扮不寻常,凤儿想破大天,也只以为他所当差事跟艾成萧同等地位。胡之源一件事成,另一件落空。夫人喂暄帝吃尽整碗粥,他便昏昏入睡,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宫里的路依旧熟悉,她发现曹大监没带她往宫门走,不禁问道:“这是去宫后的路,大监有事?”曹大监坦言徐春菱想见她,当年之事需要解释,她也欠一句抱歉。“我不去,送我出宫吧。”“此乃四殿下安排的,晚辈的心意想必您也不忍辜负。”夫人仍拒绝,执意立即出宫,撸下手腕翡翠镯交与曹大监。“劳烦大监转交给徐昭仪,她见到此物,便知我意。”如此曹大监不再劝说。胡之源赶去母妃宫里,见她正摩挲着一镯子泪眼婆娑,一问小婢得知他的岚姨压根没来过。徐春菱难得笑得自在轻松,悠悠道:“是她不愿来。”“管她愿不愿意,这是皇宫,由得她了!这么好的机会母妃您都不争取一下,还有心思在这把玩镯子!谁赏的?皇后还是父皇?一个破镯子,库房多了去,至于抹眼泪?”“给我闭嘴!”胡之源立刻销声。徐春菱戴好镯子朝他晃晃,“无需见面,有这个便够了。”胡之源不懂,“还请母妃明讲。”这翡翠镯是徐春菱祖上传下的,在夫人赠她春字玉牌时,她将其回赠给她。当时夫人很高兴,说此生都会戴着。“她不原谅我,镯子还回来,意在与我恩断义绝。”是预期中的结果,可胡之源不愿接受亦无法理解,她们之间的恨意已深到多年主仆情分都不可抵销?关于那位公子的事他也多方打听不少,那么他心中恨之深将到何种地步,怕是手刃父皇也无法消解吧。说来他是真好看,难怪当初父皇那么喜欢,难怪小花魁那么痴恋。天天守着人间绝色,怕是等闲男子都没法入眼罢,也不知自己在他面前能称几斤几两。胡之源胡思乱想不停,左右母妃这事落听,他该去忙活下自己的家务事,找娜沐问个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书信交到母妃手里。第200章对峙(微H)想起他那正妃胡之源便头痛。大婚之日他不肯圆房,往后接连数日也夜夜如此。娜沐很美,亦极诱人,偏他就没那心情,见她那异域味道的漂亮脸蛋不起半点yin欲。说到底他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对拿他当和亲工具这事不满。娜沐倒霉,摊上这头倔驴。北戎小公主也非吃素的,大婚次日她把白白净净连褶皱都没一条的喜帕交给喜婆婆,吓得人家六神无主,只得问徐春菱此事如何记录。徐春菱这才知儿子又犯瞎浑,洗衣婢都下得去手,草原明珠却不碰!所幸彼时暄帝身子已见危重,和亲当冲喜而成效甚微,宫里全忙活他,无人理会废物皇子和他正妃被窝里的事。而就在前夜,胡之源正惦记今日之事能否顺利,娜沐拎着壶北戎带来的马奶酒找他对饮。他自知待她不敬,遂好性子陪着,哪知几盅下肚,邪火纵生,等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已在她身上驰骋半天,阳物奋力穿梭眼看至临界!他咬牙切齿拔出来后气急败坏,挥手便要打她,谁料反被娜沐扼住手腕,顺势钳到身下。娜沐是马背上长大的骁勇女郎,疏于习武的稚嫩小废物怎是对手。她跨坐他腰间,大腿夹得死死的,咧嘴低喘,似笑非笑如小妖精。胡之源硬撑神志,逼问她酒里放了什么。“母妃给的好东西。她说父皇孙辈单薄,殿下若想长脸面,必须早生贵子。两位jiejie肚子不整气,就看我的了。”胡之源刚要反驳,不想被娜沐起手锁住咽喉,几番挣扎无果,只能任由她动作生涩套坐上阳物,笨拙起伏数十来回,于濒临窒息时被迫交出精元。娜沐不同侧妃们受雨露后软绵一滩,竟剩有八成力气。从他身上下来把他踹到一边,双臂一撑靠床倒立,好似生怕精水漏出一点。阳精射出去,脑子清醒了,胡之源咽不下去这口几乎被她强的恶气,看她这模样更怒火中烧。趁药劲没散,他起身站稳,揽住娜沐膝窝扯分开腿,人向前一欠一压,男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再次挺进她下体。先前的交合毫无欢愉可言,娜沐忍痛完成大业,全然来不及也品不出半点好受,下体准备不充分,一番征战后正胀疼得厉害,毫无防备被他骤然直闯,酸痛麻痒齐齐突袭!“你干什么!”“干你!你不是想替母妃分忧早有子嗣么,只吸一管精如何够,本王再多赏你点!”娜沐正欲破口大骂,发觉一句完整话骂不出来,反而随着他抽送渐快,出口的动静儿竟带上娇腔,忙闭紧嘴巴不再出一声。力气早已xiele大半,她不愿服输还将将硬挺,挺着挺着发现不妙。也不是不妙,是有点微妙。痛仅持续短暂一会儿便消失,随即到来的是种诡妙的、难以言表的舒畅,微酸而酥麻,逐渐蚀骨。她克制不住勾起一腿,盘到胡之源身上。处子紧窄,胡之源也无心恋战,毫无把持专挑自己爽的速度来。临近失控时他才想起不能轻饶她,遂一手探至阴阜飞快搓捏花核,一手挪上脚踝搔她脚心。娜沐败给这刺激与极痒,嘴里咯咯咯连串颤音说不好是呻吟还是大笑,身体剧烈摇晃,紧热腔道跟着连缩带震,惹得胡之源也转瞬崩溃,一通低吼后再射她满xue,紧接着把她从身上摘下来,重重一丢。她烂布娃娃般滚去床脚,隐隐听见骨骼错位的嘎巴声,胡之源没管,拂去额头汗,软着腿脚下床穿衣。房门外喜婆婆嬉皮笑脸候着。若非看她岁数大,胡之源恨不得几脚踹死她!“去回昭仪,她盼的事成了,劳烦她寻些好坐胎药给正妃。”喜婆婆听命而去,胡之源再唤小禄。“侧妃们用的避子药再多一份,若我母妃差人送药给她,你务必拦下,以此调换,亲眼见她服下才可。”她是指谁,小禄清楚,十分不解,“殿下,您不让侧妃有孕便罢,可正妃她……”身子燥热犹在,胡之源拼命拿手扇风,不耐烦道:“嘁,正妃多个屁!她就能让我的孩子有命活在这宫里了?大哥尚无所出,谁敢先有后!嗐,母妃怎越来越糊涂了!”意外之欢后,胡之源对娜沐避而不见,侧妃们不敢招待他,他就泡书房里翻看民间杂记打发时光,直到小禄领一脸生嬷嬷过来,将夫人书信交给他。如今信已被他烧成灰,娜沐告密之事不能算了,他气鼓鼓冲进她房里,却被她的样子吓一跳。娜沐端坐食案前,腰挺得溜直,脖子上套着个古怪玩意儿,瞧着像一圈竹片紧箍,下抵锁骨,上顶下颌,像硬撑着脑袋不许她低头,扭头亦不能,颇为滑稽。胡之源很想笑,但既是来问责,架子仍需端住,硬嗓子问:“脖子怎么了?”“殿下房事生猛,害妾身挫伤颈骨,神明保佑才未成瘫子。”“到底谁生猛啊,当晚明明是你强的我!”顶嘴说来就来,小禄生怕再说下去会不堪入耳,忙告退。胡之源挠头,说正事要紧。“你,凭什么擅自动本王东西!”不知是不是脖子上那玩意闹的,娜沐仰着脸,看着焉有架势。“殿下可是说那封书信?”“你知道便好!”娜沐拿过茶盏,却因无法低头喝不到,只得又放下,舔舔嘴唇道:“父皇病重,殿下要带人入宫见他,此事非同小可,本想劝您慎重,可您总躲着,妾身只能寻救兵。”呦,承认得倒坦荡,是有些北戎人的直爽!她一坦诚倒把胡之源弄得没脾气,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无从开口,想事已成了,眼下她又这德行,再训她略略有失仁道。娜沐说完这些话,嘴唇更干燥,再拿起茶盏,又无奈放下。胡之源往跟前一坐,大叫来人,“拿个汤匙来。”接过婢女手中银汤匙,舀起茶水送她嘴边。娜沐怔了,“干嘛?”“干嘛?喂你!大可汗把你嫁过来,不是让你渴死在我月鹿宫里的。”娜沐确实渴极,果断抿茶入口他一匙接一匙喂,同时骂骂咧咧,“好歹也是正妃,自己喝不到不知喊人伺候么?还有你们,怎么当差的,没眼力见儿!统统罚俸两月!”一盏茶见底,房内似多丝暖意。两人皆察觉气氛有变,双双回归先前冷眼。娜沐下逐客令,“若无旁的事,殿下请回吧,妾身需多休息。”胡之源知趣起身,离开前留下句:“对不住,以后不会了。”不会了?是不会再像上次那般粗野?还是依旧不愿与她同房?娜沐不知道。第201章狂澜(H)凤儿一行三人平安无事出宫,朱红大门在视线里渐渐模糊,回想在里面的种种,她油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夫人独乘一车,她的情况凤儿不知,眼前的公子命车夫出发后便再没吭一声。他眉间空白愈发变窄,像正想着某些大事,也像深陷过往记忆当中。经此一遭,凤儿对他的过去有些新看法,许多先前认死的事被一点点推翻,本想回去路上问他,现在一掂量,算了,再说吧。“困了。”她偎进公子怀里佯装打盹,想少了双眼睛看着他,或许他能放轻松些。回到蝶园,夫人当即闭门不出,任谁都不许打扰。凤儿刚要去给母亲报声平安,不想公子扯着她便往关雎馆去。“先陪我,平安锦儿会替你报。”等待她的是场欲海狂澜。今日公子力气格外大,凤儿几乎踉跄着被拖上床,反抗无能,她也不想反抗。衣衫不脱无妨,不耽误他隔裙揉捻软xue,揉按不解火急,那就埋头进股间舔舐。乳尖将小诃子顶出两粒凸起,直接含入口中以唇齿磨碾,水印两团洇开,下体也随之苏醒。春水泱泱,应时应晌,粉茎锵锵,长驱直入攻进密境,撩拨爱欲激荡,嘤咛渐浪。他起兴如此突然,凤儿无暇问或思考,只知这不应该起兴的时候兴致凶猛的他,比以往更硬,更烫,也更狠。无法问便不问了,老实承受着就好,他不想说亦可不说,只管发泄便罢。公子不收力度的结果是很快攀至高地,凤儿喷出的热液打湿他前襟,失控射出的阳精被挤出来,糊黏了裙子。无妨,脱了继续。两轮之间毫无空档歇气,粉宝贝一如头次坚挺,凤儿吭呀中瞎琢磨他吃不是吃错了什么。倒不是不痛快,相反她爽得很,公子豁命cao她的架势还未曾有过,不同以往的粗硬撑得xuerou们甚为心满意足,下腹转瞬再次憋胀,待他稍放缓抽插,重回从前轻柔剐蹭,仅数次过后,又喷薄而出。一股过后,公子自枕下摸出根玉势,粉茎换门挤入后庭,凤儿吃痛大叫一声,跟着又喷一股。玉势直戳入xue,凉手抵上sao核,同抽同送同揉拨。凤儿吼出高高调门,尿眼扛不住地酸麻,费力挤出两根使坏家伙,躲开阴损的凉指头,绷紧腰腹向上一挺,xue口朝天大开,水柱迅猛冲出二尺余高,碎成水花落下,淋了公子下颌,浇了她自己满身。有几滴飞溅入口,温温微涩。公子没射,仍要继续,凤儿再不想容他放肆,“你歇一歇,身子能受得了么?”“是你受不了,还是怕我受不了?”“怕你。”“嫌我老了?怕我不中?”他忽而神色戚戚。凤儿纳闷,这话从何说起?费力撑起身来,甩甩身上水珠,把脸贴上他胸口细细听听。咚咚,咚咚,闷响急躁。“你心跳太过快,缓一缓,听话。”公子闻之老实平躺下。凤儿当他听劝,得寸进尺拍拍他大腿,“都湿了,等我换床干净的你再好好躺。”谁料公子把玉势送她眼前。“不是喜欢玩我么,给你!”行为怪异的公子显然不想听话,且加倍放纵!见她拿着玉势傻愣愣坐着,扳起双腿大大分开,红透着脸朝她掰开臀瓣。“进来,直接进,不用怕我疼,早调教出来了,随时用,随时能湿。”此刻凤儿脸上闪着光,不是她自己的水,是汗。rou如意依旧硬挺,一颤一颤吐水珠,在他小腹间扯着银丝,圆圆粉rou团被她yin液浸得水光盈盈,再往下是无毛肛口粉嫩似女xue,一收一放挤出褶皱,好似粉色雏菊。这回轮到凤儿心跳加速,从前她胡闹归胡闹,陡然主动邀约,她反不知如何是好,紧握玉势脑子发蒙。羞臊姿势摆得过久,公子也耐不住,“好孩子,想我快点射出来,你便痛快些,否则我怕会一直干下去,你担心的或许……唔!”话音未落,玉势入体!凤儿惊呆,明明她只鼓起勇气送进个头,想等他适应再慢慢全推入,哪知头将将塞进去,他竟自己吸入至大半!若做小倌,他当真极品了!心里感慨,手上犹豫,玉势和手指是两码事,凤儿玩过小倌后门不计其数,拿物件捅是头一遭,捅的还是心爱的在世神仙,一时惶恐,不知该轻该重。白玉面庞早成绯色,冷冷腔调带风sao,勾得她太阳xue突突直跳。“好孩子,动一动……嗯……往深送,快点送,快……快……”快速捡拾曾经玩小倌的技法和看他自渎的模样,凤儿终于老嫖客上身。无师自通将小半截玉势全推至根,扭转一圈研磨,缓缓一抽再重重一送,待公子仰头绷起颈上血管,长长一声销魂,她偎躺他身侧,抱着他头贴上一吻,轻飘飘一句:“爽了?”公子不答,偏头埋进她小小胸脯,浑身发抖,将玉势夹得更紧,马眼咕叽冒出股晶莹。“还要么?”他贴着乳rou猛点头。凤儿学着他口气调戏:“求我。”预想中的兮兮求饶没来,更狂浪的来了!公子一口啃上rutou作势要咬,惊得凤儿惨叫,拿玉势的手被他摁住。以为他怒了要不干,正想道歉,不承想他抓着她手握着玉势狠命抽送,呜咽嚷嚷:“就这样就这样……求你了……好孩子,求你……嗯……求你……”还能说什么,干吧!玉势在凤儿手里如斩念在艾成萧手中,飞快抽插间不断朝上挑刺卵囊方向那片微硬区域,每每施以压迫,公子皆叫得格外yin荡,马眼夸张开合,透明汁液宛如断线银珠滴滴下落。她忍不住舔上一口,微微咸,像眼泪味道。“撸它!撸它……快出来了!”这是冲锋号角!“啊嗯……快死了……”这是催命神符!眼看凤儿手腕要酸透,公子牙关一阵紧咬,眉毛眼睛快挤一处,最后一声长吟,她手中rou如意猛地一胀,白练蹿出马眼,几滴飞上他脸,自脖子到小腹淋漓长长一路。第2章旧梦狂澜过后,公子哭了,无声无息,仅两行晶亮滚落进凌乱双鬓。第二次眼见他哭,凤儿仍如初次不知怎样去哄,向来都是男人们哄她。他狠吸下鼻子,喉结滚个来回,朝她伸出一臂。色授魂与般的,凤儿乖乖躺到他身边,他缩成白白一团,将脸塞进她颈窝,肩膀不时微耸。不晓得怎么想的,凤儿伸胳膊把他环住,手在他背后哄孩子一样拍。公子慢慢不动,她的手也渐渐停住。鸳鸯双倦沉入眠,醒时天已暗。凤儿先醒,饿的,小心挪开点脸瞧瞧公子,他依然睡着,脸侧一片水渍,应该是泪。她没敢动弹,神思清醒点后,回想起暄帝病榻中的话,不禁叹出声来。“醒了?”“嗯。”“我刚做了个梦。”“梦到什么?”欢喜厅热闹声隐约传进来,凤儿第一次嫌吵,觉着眼下光景就当安安静静,让她心无旁骛,细细听公子的话。“我梦到在宫里的日子。”“那定是噩梦。”“是,也不是。”公子未说梦中经历什么,只与她道起离宫前,他与暄帝最后一次缠绵后的闲聊。暄帝满面春风问他:“冰冰似乎又长高些,愈发像个大人,可有中意的女子了?”“回陛下,没有。”“后宫这么多美人,没有入眼的?”公子乖巧作答:“那都是陛下的人,谁会在天子食盒里夹菜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公子讨巧反问:“为何非要是女子?傲冰就是男儿,陛下不也一样宠爱有加?”“乾坤阴阳总归不能逆转,大皇子与你同龄便知与朕讨妃,你也长大了,总会有喜欢的人吧?”“喜欢的未必属于自己。傲冰认为,万物生长皆有因由,唯独情不知所起。不知所起,即是缘起,相识相知相伴,皆一个缘字使然。”照他脑门轻啄一口,暄帝笑道:“你既信缘,那你便等吧,等遇到你的缘分,切不可瞒朕,领来给朕瞧,朕给你赐婚。”公子诧异看他。暄帝又笑,“朕年长你许多,早晚先你一步去,朕舍不得到那时无人照顾你。”公子忙跪他腿边磕头,“陛下万岁!”“哈哈,哪来的万岁!你看古今帝王,哪怕尧舜禹汤也躲不掉一死。你已没有家人,若能娶得贤妻,有她照顾陪伴,朕到要作别人世时方能放心而去。”凤儿听完,短瞬间寻不到合适表情面对公子,也翻不出恰当词句形容心中之别扭。他们之间该有这样缱绻绵绵的时刻么?暄帝对他该有这样疼惜与不舍么?公子对他该有这样……不该吧,都不该有的吧。此番带她入宫,莫非是公子想如他所愿,领心爱之人给他亲眼瞧瞧,好让他安心离去?公子又一次读懂她心。“是不是在好奇我对他究竟何种心思?”凤儿点头。公子长叹一声,“严格说来,若无他照拂,我早该死了。”自被纳进后宫,公子恩宠优渥,最盛时连岚贵妃都比之不及,皇后和她的跟班嫔妃们必然看着刺目。起初皇后提议收了沈司空遗孤,一为迎合圣意,二为满足公孙太傅想让沈家永远抬不起头的私心,借此加固与他的关系,便于将来商议立储之时,他能率众党羽站在由她抚养的大皇子这头。人算不如天算,皇后万没想到公子能受宠至那等田地,她安排进的几个美人连龙颜都没见几面,便过上冷宫般的日子。先前的宠妃们除了姚碧岚,谁都分不着一星半点雨露皇恩,妒火乱人心,坏心眼自然生。公子早知后宫争宠手段之龌龊,一直谨慎着,餐具茶盏皆是夫人送的银器,来历不明的物件绝对不碰,入口食物更是小心。入宫不久,他便得知父亲遭此横祸原委,同艾成萧负荆请罪时与他说的并无大异。至于他如何知晓,那更简单。只要受宠,必有人巴结,不愿与公孙太傅一党又自认有能耐只差一跳板的大有人在,想笼络人,就要给人最想要的东西。暄帝在公子眼中形象开始变了,加之日日见他待干jiejie如何如何好,他时常恍惚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恨他。那公孙太傅只因政见不合便设计将人置于死地,该恨他才是!这些想法他从未与任何人说。日子一天天过,公子侥幸躲过试图推他入湖的护卫、在沐浴水中下毒的嬷嬷、梁上吹暗箭的刺客,没躲过一碗天竺国来的血燕窝。那是皇后赏的,由她的大宫女用御赐金碗端进来,言语温柔和善却句句咄咄逼人。“沈小公子要将这血燕窝折进银盏再用委实不妥。皇后以金盏盛来赏您用,是上上的抬举与看重,您不可拒绝,即便陛下来了,也会说您不识抬举,要罚的。”“若朕不罚呢?”那一刻暄帝如天神降临,悄然站到大宫女身后,盯着金盏中的血燕窝,端起来仰头全干!“正好馋这口,这盏归朕,皇后想赏赐再炖便是。”后果可想而知,暄帝险些命丧于此,从鬼门关逃回来,睁眼第一句便是要见公子。“陛下不知燕窝有毒?”“知道。”“那您还吃!”“朕害过你一次,已是此生迈过不的坎,所以不会再让旁人害你。”可公子还是难逃算计,和岚贵妃一同被赶出宫,却也因此再无人能伤他分毫。此刻他好好地在蝶园,在他关雎馆的床上,蜷缩在凤儿身边,徐徐道着旧事。凤儿手心湿凉,纠结更深一层,也发觉人啊,实在太过复杂。她自以为在蝶园长大,男男女女的纷纷情线看得足够多,但在公子与暄帝之间,她捋不出个头尾。她恨自己身量怎不再长长,至少像母亲那般也成,别让公子挂在她细胳膊弯上看着如此可怜无助,能给他一个宽一些、rou厚些的肩膀靠一靠,给他多点踏实,多点女人身上才会有的暖。肩头有点湿滑,她没敢看向他的脸,只听他吸溜一下,沉沉问:“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真心爱过我?”“都过去了。”【碎了个念】门隔花深旧梦游,夕阳无语燕归愁。玉纤香动小帘钩。吴文英第203章丧钟凤儿着实腹中正空,苦于气氛不好开口,肚子一串咕咕替她发声。公子吭唧笑了,“饿?”“嗯。”“房里有甜糕,我给你拿。”他似乎又清瘦些,白身子在黑暗中细长一条。凤儿抱膝琢磨,是不是该去问问方晋,有无滋补药膳配方给他做来补补。方晋……方晋!她妈呀一声,吓公子一跳。“怎么了?”“咱们好好回来了!叔叔呢?陛下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要不好,若到时恰巧他侍疾,会不会……”“不会”,公子斩钉截铁,“他答应过我,一定平安回来见你。曹大监是善心人,当年出手相助留他一命,如今也会一样。”曹大监对方晋有恩,今日才由公子告诉凤儿。“你先垫补一口,随后咱们收拾一下去九玄堂看看,说不定他已回来了。”记挂方晋安危,甜糕食之无味,凤儿不时问公子,“曹大监真会护着叔叔吗?他当真能全身而退?”劝说意义不大,眼见为实,等他们踏入九玄堂,见方晋正端着药碗吹热气,凤儿这才敢把心放回肚子。方晋略显意外,“你俩同时来我这,稀罕了。”“孩子惦记你,过来瞧瞧。嘶……你这碗里什么东西,闻着如此苦臭?”碗中液体泛着墨绿,气味甚是难闻。公子扇扇鼻口,自荷包摸出两枚麦芽糖球给他。随手一掏就有糖,想起曹大监说他曾嗜甜,想来至今未改,凤儿默默记下了。方晋脸色鲜有蜡黄,头顶虚汗,将碗中臭汤一饮而尽后忙丢枚糖入口,慢悠悠道:“别看这东西难闻又难喝,安神功效一绝,这些年来我每每出宫后能安枕,全靠它了。不过想必用不了几日,我便不需要这玩意儿。”无需明言,凤儿也知他话暗意,暄帝大去之期近在眼前。“夫人那头怎样?估摸她不能安睡,可否需要我也弄碗这个给她?”方晋惦记,公子摇头。“她闭门不出,连我也不见,不过锦哥儿刚说,润娘送过去的晚饭她用了一点。”“能吃就好,我看她气色甚是不佳,问她也不直说,你多留心点,别让她把小毛病拖成大恙。”公子正要追问,锦哥儿匆匆跑进来,神色焦急慌乱,说夫人昏倒在暖阁,请方晋速速去看。原是锦哥儿放心不下,守在夫人门口,忽听里面咣当一声,以为她想不开了,遂踹门而入,见她昏倒在暖阁。情况紧急,锦哥儿忘记关暖阁门。里面的蝴蝶争先恐后飞出来,围在夫人床边扇着色彩斑斓的翅膀,构成一幅极美的画,然无人有心赏看。方晋搭脉时表情忽晴忽黯,惹公子焦灼。“怎么样?”方晋抿抿唇须,先点头,又摇头,“神思过虑,五内郁结,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