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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要的消息。此刻凤儿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难道喜糖她……不知道母亲和我都是卫家谍者的事?”否则她为何放着谍门卫家二小姐这个干娘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拜托客人们作甚?凤儿不再言语,只静静看着喜糖。过了片晌,喜糖顺着自己胸口,平复下气息,咬着下唇说道:“启哥他被充了军,至于被送到哪个大营,都还是未知。”凤儿替她松口气,觉得喜糖太过紧张。北戎和大岳的地界之争,这已是大岳近年唯一的战事,如今北戎边患已被艾成萧的精骑营给平了,周边各国又都忙着自己的百业兴盛之事,大岳既未向他国宣战,他国也未向大岳挑衅,四海升平,就算是充军,也是不用担心掉脑袋的闲兵散将罢了,无性命之忧。凤儿把这套话给喜糖一讲,以为能让她放宽心些,哪知喜糖听完一个劲儿摇头,倒搞得凤儿云里雾里。喜糖见她真不懂,只好还带着哭腔跟她说:“虽然至今不知我家相爷什么罪名被抄家,甭管什么罪名,是不是莫须有,都是罪。相爷已故,家眷们又流离失所,再翻案已是不可能,公子和小姐就是罪臣之子女。罪臣之子充军,无一例外都被送到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衣食不保,自生自灭没人管。”说到这,喜糖刚擦干的眼睛又被涌出的泪浸透,死死抓着凤儿的手说:“启哥他一个文弱书生,怎能扛过那样的日子,他那双手只拨弄过琴弦,何时握过兵器,哪怕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匪,要了他的命都像捏死个蚂蚁般容易……”说罢喜糖又趴在案上大哭,凤儿突然不知怎样去安慰她:“喜糖,你……你是真的喜欢吴大公子?”“启哥是我的主子,但更是我的知音。”这话喜糖书信中提过,凤儿寂寞时书信与她,说在国相府也是做妓,在蝶园也是做妓,有何分别?喜糖回她:“同样为妓,但国相府里有知音。”凤儿因为这事还狠吃一缸醋:从小一起长大居然还算不得知音?这位吴风启,便是喜糖知音无疑。喜糖抬头一句话,震得凤儿脑子都空白了一瞬。“凤儿,我若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处女,你会相信吗?”【预告】次回!请求老李还在码今天二硬,本来想一起发的,但寻思一下还是先发一章吧。第84章请求(珍珠1700加更)“还是处女?!”听喜糖说这话,凤儿眼睛都直了,嘴里语无伦次问她:“怎么可能啊?你跟吴大公子不是……还有你不是家妓吗?吴大公子不让别人碰你,那他自己也不……这怎么回事啊?”喜糖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满足的微笑,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这一抹微笑看上去却别样悲伤。“我没和你提起过我的梳弄礼吧?”凤儿点头,她的处女身,或者说蝶园所有没开苞的姑娘,只要不是做雅妓,都是梳弄礼当夜挥别自己的处女身。喜糖低头看着牛乳茶蒸腾的热气,神情恍惚着跟凤儿讲:“那时候你还在春晖苑,当时的情景你也未曾看见。那夜来的客人,多半是有钱的粗人,干娘建议我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因为那些粗人就喜欢这款肤浅,可我执意要素净到底在台上弹琵琶,因为一丝一毫的装扮,都会让人把关注从我的曲子上分出去。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爱音律之人,哪怕这是在妓院拍卖处女身,哪怕这只是种奢望,我也要试一试。”老天待喜糖不薄,那夜台下一众粗鄙富人之中,藏着被友人强抓来、硬着头皮坐在那喝酒的吴风启,正如坐针毡盘算着如何脱身回府,抓紧把刚淘腾来的古琴谱研究明白,忽然被台上传来的琵琶声吸引去神志。吴风启生平最爱音律,精通各种乐器,凡是能拨弄出响的,他都能鼓捣出调来,家里的meimei以他为傲,总在人前说没有他哥没听过的曲子。偏偏台上这首,他真没听过,否则也不会引起他注意。吴风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手中拨弄似有无形之琴。“妙啊!”他突然拍手称赞,给对面搂着花娘喝酒的友人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吴风启激动不已,指着台上连连称赞:“太妙了!竟把几首古曲揉在一起重编为一个新曲,又交融衔接得如此流畅精妙!我险些没听出来!”见他激动,友人们纷纷起哄架秧子,说台上弹琵琶的姑娘今天拍卖初夜,可打扮太简单了,莫说打算出价,连抬头多看她几眼的人都没有,他既如此欣赏此女才华,真应该拍下这姑娘共度良宵。吴风启这才把眼睛放在台上弹琵琶的姑娘身上。那姑娘一身素白棉布裙袄,头上只用一银簪固发,一派素净到底的模样。葱指在弦上舞蹈,双眸轻合,不理会台下喧嚣,仿佛天地与她无关,人与琵琶合二为一,好似那曲子不是手指弹出,而是她的魂灵在演奏。吴风启不禁口中轻念:“五条弦上万端情,捻抹间关漫态生。”他也清楚自己此刻为何心跳得快了起来。他对台上的琵琶精动了心。一曲结束,喜糖一脸自己都不信的表情听完夫人念出她被拍走的价码,偏头一望,便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那个人,相视一笑,色授魂与。这一夜栖梦楼里,喜糖的琵琶声响了大半宿。次日吴风启用一座山头为代价换了喜糖离开蝶园,领回府里。怕不好跟父亲交代,吴风启只好说喜糖是买回来的家妓。吴老相爷虽然心疼那座山头,可看一贯只爱摆弄乐器曲谱的儿子突然领回个姑娘,还说是做家妓,又见这姑娘宽肩大奶肥腚,圆脸盘深酒窝笑起来那叫一个喜庆,是个好生养的面相,老算盘一拔楞,也就随了儿子性子。说是家妓,却压根没人动过喜糖一根汗毛,因为吴风启日日霸着她,只要一人钻进另一人屋里,没个小一天出不来。国相府里的喜糖,就像被盖了“吴风启印”的名章,谁也动不得,谁也不敢动。“启哥拍下我那夜,根本没碰过我。”喜糖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许,接过凤儿手里的茶盏,用暖滑的牛乳茶润着哭哑的嗓子。凤儿好奇全被勾起,大着胆子问:“他没碰你,那你们一夜都在干嘛呢?”喜糖带着眼角余泪笑着说:“他和我论了一晚上曲谱,说什么也要我把当晚弹的曲子教会他,他说他寻遍了别人做的曲谱,会奏的也是别人的现成,却从未想自己改一改,编一编。”“所以一整夜你都在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