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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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时,齐司礼在超市买了几个苹果。 我当时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完全无视另一边摊位上形状圆润饱满的梨,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他:“咦,哥哥不是喜欢吃梨吗?怎么不买一些?” 齐司礼挑捡苹果的手顿了顿,他朝卖梨的摊位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以前喜欢而已。” 我“哦” 了一声,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极具主观性,担心露馅,索性不再说话。 我俩在沉默中走向超市收银台,我站到出口处等他结完账,见他迎面走来,错身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沉默的氛围持续至上车前,还未按下车锁时,我听见齐司礼不大不小的声音:“如果你很想吃梨,我返回一趟购买也未尝不可。” 我神色还有掩饰不住的好奇,但为了让他打消返回购买的念头,我将头往齐司礼一侧的反方向微微转开,连忙摇摇手表示不用。 在我重生前的记忆中,我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酷爱吃梨。 在黄金梨收获的季节里,我每天放学回到齐家,都有削好放在盘中的梨块供我与齐司礼享用。用牙签叼起轻咬一口,清甜多汁的梨rou便在口腔中绽开,香气四溢。我跟着齐司礼也被投喂了一段时间后,也爱上了吃梨。 有时我跑下客厅拿水喝,会碰见端着一盘已经空盘的瓷盘下楼的齐司礼,那瓷盘里原本装的是芳姨特意给他削好端上去的梨,他吃完后,有时会自己送下来。 明明他一直有爱吃梨的习惯,怎么这个世界的他却变了性? “想问什么就问,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想着遮掩。”我的思绪被齐司礼的声音打断,他已经发动引擎,却没急着走,“就算问题重复问过也没事,某人忘性极大,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不用有什么顾虑。” 我见心思被齐司礼看透得彻底,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哥哥从小到大都喜欢吃梨啊,多久喜欢上吃苹果的?买苹果都不买梨,是吃腻这种水果了吗?” 齐司礼思忖了一番,他抬手换挡,将车从停车位倒了出去,开始一一回答:“算不上喜欢吃苹果,也没有吃腻。” “不过图个好寓意罢了。” 我愣住,没想到齐司礼还会信这些,又想起生前自己遭遇的那场车祸,莫名认同了他的话,嘴里小声念着:“平平安安好,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不再分离。 晚上回家已经接近9点,齐司礼让我先去洗澡,我便老老实实去了。 早上洗漱时留了个心眼,我悄悄观察洗漱间陈设,推测齐司礼与我已经足够亲密,于是现在我径直走进主卧,眼前的事实果然佐证了我的推测。 我的衣服放在主卧的大衣柜里,和齐司礼的衣服间隔不过一个隔板;洗浴用品都在主卧卫生间,浴室里甚至只有一瓶沐浴露,一看就是两人共用一瓶,共享同一种气味。 我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澡,打开淋浴开始清洗身体,直到挤出沐浴露闻到淡雅清冷香气的瞬间,才让我对自己与齐司礼的这段关系有了实感。 沐浴露刚挤出来是浓郁的檀香木与雪松混合的味道,在身上搓洗,与体温混合后,还会蒸腾出麝香与琥珀的香气。 这是哥哥的味道。 他很爱用这款香味的沐浴露,从很早以前就未曾变过。这香气在昨晚伴随我一晚,今天靠近也能隐约闻到,现在,它也成为了我的体香。 “成为了我的。”我搓出沐浴露的绵密泡沫,笑得特别开心。 哥哥是我的了,在此刻与未来。 洗完澡出来的我只是将头发简单擦拭了一下,我扫了一眼主卧,并未发现齐司礼,就走出卧室门去客厅寻他。 客厅与餐厅相连,我从走廊走出时,看到了放在餐桌上装着已经削好的兔子苹果的精致瓷盘。 我抬眼望向齐司礼,此时的他随意靠着沙发,黑色西装外套被他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身上的白衬衫与西裤还没来得及换下,他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神情专注地处理遗留的工作。 他见我出来,将电脑合上,站起身朝我走来。走进我跟前又仔细看了我一眼,捻起我潮湿的发尾轻轻搓了下,随即松开手,眼神平静地朝我吩咐道:“头发不吹干是等着头疼感冒吗?桌上有苹果,吃一些就去把头发吹干。” 我明明是被捏住发尾,却像是被捏住了心尖,我的身体甚至小小颤动了一下,然后乖顺地点头,顺手拿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好甜。 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听着齐司礼沐浴的动静,认真把一盘苹果全部吃完,走到客卧拿备用吹风机吹头发。 吹干后我开始犯愁,说实话,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坐在哪儿等齐司礼洗完澡出来。 坐沙发上?太客套了。坐餐桌上?太生硬了。去主卧床上?我又不敢。 重生前我寥寥几次与齐司礼同床共枕的机会都是我想方设法争取来的,虽然我计谋用尽,但最终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齐司礼手里,我只能等他点头,才能上他的床。 此刻我既不了解齐司礼与这个世界的我的相处方式,也没胆子直接硬上,只能立在主卧与客卧的走廊中间,呆呆站着犯难。 很快,浴室水声停了,我听到了齐司礼的脚步声,他应该走到了洗漱台,不一会儿,又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怎么办,吹完头发他就要出来了,不可能他出来让他看着我站这儿吧? 我紧张地踱步,结果一个转身,恰好与穿着睡衣走出来寻我的齐司礼眼神相撞。 “站在这做什么?”他问。 我灵机一动,继续做着走路的动作,朝他解释:“我吃得有点撑,散散步,消消食。” “去超市逛了那么久都没消食?”齐司礼放松地靠在主卧门框,他明显不相信,在等待我之后的反应。 “我刚刚……我刚刚吃苹果吃太急了,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完了,吃完才觉得有些撑,是在消化这些苹果呢!”我生怕他不行,更加步履生风起来。 齐司礼突然垂眸,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他喉咙里闷哼的那声加上现在刻意隐去神情的动作,应该是在憋笑。 我这才后知后觉我的行为有多傻,只能减小动作的幅度,但一时间还是不敢往他身前凑。 那人笑完,竟朝我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看着表情有些惴惴不安的我,轻咳两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瞬间离开地面,求生欲让我下意识搂紧齐司礼的脖子,我被他突然接近的动作吓到小声又短促地叫了声,眼睛怔怔盯着齐司礼的侧脸,对他此时的行为表示不解。 齐司礼耳尖已经通红,他语气平静正常,作简单陈述:“也不早了,昨晚就没睡好,今天难道还想晚睡不成。” 他几步将我抱进主卧,动作轻缓地将我放在床上,又捋顺我鬓角有些杂乱的发丝,说:“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没必要做等我这种无意义的事。” 他将被子给我盖上,也不在乎我的表情,走出门之前还好心帮我关了灯,只留了一个小夜灯。 我心如擂鼓,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紧张,整个人不由自主缩成很小一团。 上一次齐司礼抱我还是今年的元宵节。 春节时齐司礼有工作无法回轻云市,我便也留在这里陪他跨年过春节。 那时我还没表白我的心意,也不知道我的身世真相,对齐司礼产生隐秘地迷恋和依赖,想方设法地与自己哥哥亲近。 元宵节当晚光启市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齐司礼的公寓落地窗视野极好,能将空中绽放的烟花尽数收进眼底。 当时我本来已经睡下,结果被爆炸的动静惊醒,好奇之下起身查看,走到落地窗前便看到了这场烟花。 因为想要哥哥也快点看到,我去敲响了齐司礼的卧室房门,他开门很快,由着我拉着他的袖子走到客厅,我被惊艳地哇哇乱叫,他也没觉得不耐烦,安静地陪我看完了整场烟花。 烟花终会落幕,我的惋惜随着瞳孔中火花的泯灭升腾,知道美好结束,我朝哥哥道了声晚安,打算回卧室继续睡觉。 "你没穿鞋。"齐司礼突然开口。 我这才后知后觉,我因为太兴奋,忘记穿鞋袜,就直接光脚跑出来看烟花了。 "下次注意,着凉了没人会照顾你。" 哥哥将我抱起,声音很冷,却在我耳边说着极为温暖的话。 像是寒冷夜空中绽放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