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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自然是不需要他cao心了。古络在前面赶车,犹豫的说道:“主子,你真要这样?若是……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不温阁怎么办,你的国恨家仇怎么能报!”温安恍惚了一下,他竟然忘记了原身在君晋国那凄惨的遭遇,感受着古络有些担忧的目光,他刻意沉下声音说:“国恨家仇倒不至于,只是君晋,必然是要承受我的怒火,现在我和桑千瑾绑在一条船上,胜利之后,第一战矛头就是直指君晋,君晋看似庞大,实际上却已经从内部开始腐朽,不堪一击。”古络听出来温安声音里的沉郁,赶紧闭上嘴,他现在连自己都发现自己太过逾越了,还好主子宽容大度,才没有计较。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话,古络埋头赶路,温安则是实在有些疲惫,微眯着眼小憩一番。终于到了中县,温安醒了醒神,眯缝着眼仔细看了看,仿佛这里的整个天空都是暗沉的,整个镇子上空无一人,有些店铺的门被砸开,半垂着的门帘,街上甚至还有隐隐的一层灰,温安一步踏了进去,留心着四周,古络紧随其后,右手按住腰际,紧紧攥着那把黑黝黝的小箭,神经绷得紧紧的。“你们……是谁?”一道机灵的声音从偏僻的小巷子里传来,惹得两人齐齐一震,古络手里的东西差一点就直接掷出去了。一个小小的男孩子,身材瘦小,皮肤有点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倒是极有灵气。“你又是谁?”温安问道:“这里不是说封锁了吗?”那孩子顿时脸色就变了,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你才被封锁了,明明我爹和我娘好好的,才没有什么病!”说完还朝他吐了口口水,就转身准备逃,被古洛一把抓了起来,一下子慌乱了起来,眼神躲闪,还想朝古络手上狠狠的咬上一口,被古络制止。温安等了一会,才到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的面色,拨了拨他的眼皮,挑挑眉问道:“你没生病,为什么留在这里,那些封锁的人去哪了?”那小孩看着温安的手段,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闪烁着祈求,还带着一丝泪花,急声问道:“你是大夫吗?你一定是大夫,你一定能救我爹!我什么都告诉你!”温安示意古络放开他,手很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怎么回事,慢慢给我讲。”那小孩点了点头,握着拳头说:“大官说这里有瘟疫,就是那种很不好的病,你们大夫应该知道,就说要把这镇子封锁起来,我爹是镇子上的大夫,留在这里帮人治病,挣回了一点时间让他试着治疗,没想到我爹也没有办法,那狗官说我爹也传染了,逼着他和娘亲退回了镇里,派人在外面把守,整个镇子上的人,就我和另外几个活着在外面,看着高高壮壮的士兵进进出出,忍不住想要逃,这才活了下来,我们每天出来找食物吃,今天是我一个人负责的了,然后交给爹爹就行了,但是上一次见到爹爹,他蒙面纱了,还不准我碰他,我听到他的咳嗽声,我怕他生病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他?”这孩子单纯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饱含希冀,他沉稳的点了点头,里面若是有个大夫不是更好么。这小孩连忙拉着他的手往里走,这时候才想起来没解释这位大哥哥提出的问题,不急不忙的嬉笑着说道:“大哥哥,我叫闵泽,家里人都叫我泽子,这里原来有很多守卫的人,但是却很怕我们,我们一进,他们就退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昨天下午就撤走了,我们原来还以为我们能出去了,后来却被爹爹阻止了,不知道为什么。”泽子有些疑惑的偏了偏脑袋,想不明白就直接扔到一旁,又笑着对温安说道:“大哥哥,你是我们大半个月见到的第一个愿意走进去的人。”温安看着泽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只觉得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孩子,明明应该是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年纪,现在确实懂事的要命,自然,也让人心疼的要命。席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手抱着胸,遥遥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轻叹,这个人,终于慢慢的心软了……此时已经近黄昏了,温安看了看天色,感受着手骤然被拉紧,一愣,低头就看到泽子有些担忧的眼,生怕他说出不去了,他温和一笑,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我还不会走,只是在担心今天会睡在哪。”古络连忙上前一步,抢在前面说道:“主子,属下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距这里不过一里之处,给您准备了最好的地方。”泽子一听,有些失望的垂下头,随即又精神万分的说道:“那大哥哥明日还来吗?”温安自然会来,扯了扯他的手,移开了话题:“快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吧。”泽子立刻专心的赶路,这里距他的家并不远,他才牵着温安进门,就听到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立刻把他吓的扔开温安的手,急忙赶了进去,才凑近一点,就被他娘赶了出来,他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娘眼里的泪花,连忙后退了几步,急躁的问着:“娘,娘,爹到底怎么了?就这小小的感冒就拖了这么多天,明明以前那么快就能治好的……”他咬咬牙,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个他不愿意去想的猜测,他果断的转身,干脆利落的双膝跪地,深深朝温安磕了个头,声音极大:“求大哥哥大夫救救我爹,泽子愿意做牛做马!”床上的男人一下子惊住,不顾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力竭声嘶的吼道:“泽子,谁让你把人带进来的!这位大夫,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还请你快点离开,别被这里连累了。”说完又是一阵猛咳。泽子的眼眶彻底红了,他的娘亲同样把脸偏向里侧,细细的抽噎起来,却不曾反驳一个字。温安上前一步,刚刚好踏进了这家破旧的大门,口里淡淡的说道:“我是个大夫,你儿子请来的大夫。”那男人一愣,嘴唇哆哆嗦嗦却说不出半个字,一大滴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温安毫不介意的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色,翻了翻眼皮,再令他伸出舌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挽起袖子把两指轻搭上去探脉,脸上终于慢慢的凝重了,这脉相似断非断,搏动没有什么规律,并不像是他所知道的任意一种疾病。收回手,温安很是严肃的问男人:“你对这种病了解多少?”那男人振奋了很多,此时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半坐着和温安讨论起这种病,有时候才大着声音和温安争辩,一旁的女人看着,忍不住掉泪,她的夫君自从被困在这里之后,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拉着泽子,两人一起悄悄的出了门,打算好好做一顿来回报这位大夫,却在门口看到了被温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