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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西蒙、A、娜娜的故事非欧风非西风非北风非南风☆、西蒙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到目前为止,这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倾吐苦苦压抑在我心中的感情,它干净纯真,它来之不易。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里的一间手工饼干坊。当时,我的朋友,乔纳森这家伙和他的新女友正处于热恋期,他打算自己做一堆饼干,以此作为他们相识三个月的礼物。所以为什么我也要跟着来?我皱着眉极其不情愿地说。因为,他露齿笑道,一个男人在女人堆里做饼干,实在是怪可笑的。我想象了一下我的朋友围着围裙,双手套着印有草莓图案的粉红色手套,躬身对付着桌上待搅拌的蛋黄液,便忍不住失声笑出来。我原以为这是一个只有女人才会光顾的店,可是当我随同乔纳森一同步入店里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孩正站在几个女人旁边,他的细腰上系着围裙,带子是蓝色的,我猜测围裙的正面会是让人感到舒心温柔的海蓝色,没准上边还会印有几个可爱的鲸鱼图案。他正在擀面团。我和乔纳森走上前,男孩似乎察觉到有新的顾客光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我们,像是非常惊讶般,这次他把整张脸转向我们,看了我们几眼。我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便继续耐心地投入他的指导工作。我的目光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直延伸到他那粘了一点面粉痕迹的脸,这是一张普通的脸孔,此时却有点可爱,像偷吃饼干忘记抹嘴的小孩。也许我们曾经在人群中相遇过,但是他太普通了,普通的长相,普通的穿着,普通的举止,我没有发现他。男孩有点卷曲的头发搭在额前,我猜他跳跃的时候那发会不会轻盈地弹起来,最后再不安分地落回额前。这点令人愉悦的猜测,后来我亲眼看见,在众人的视线包围中,在舞台灯光的环绕中,卷曲的刘海如它的主人,俏皮可爱。我的思绪第一次飘忽不定,时而在他身上,时而又吸附在店里浮动的饼干香味上,它们跨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或者夸张地构建起了未来。我从不知道我的想法可以如此丰富,有那么多奇特浪漫的素材去填充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故事。我看见他朝我们走来,微笑有礼地招待,并且告诉我们他只是一名临时店员,店主是他母亲的朋友,因为怀孕闹小脾气其实偷懒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拜托他和另一个好心人不定时看管。这其实可以理解,我斟酌着话语,想让我显得成熟些,事实上我一直是比较沉稳的人,但是今天似乎例外。我的意思是,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非常重要,孕妇要万分小心还要照顾好身体。在他的面前,我快要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我隐约知道,只是这种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感觉第一次光临倒霉的我的时候,我受宠若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特别是听见乔纳森在一旁毫不留情的窃笑。嗯,谢谢。不过,她刚刚结束了备孕,现在正开始孕早期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灿烂,我在他的注视下,感觉薄薄的衬衫越来越绷紧,直到勒死我。没课的时候我随时可以来,而且我也很喜欢这里,我想,没有人能抗拒刚出炉的饼干的美味。也许是察觉到我的尴尬,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贴心地请我们吃放在小篮子里的饼干。他属于这里,这里既明亮又馨甜,阳光照得进来,香味飞得出去,任何东西在这里都是自由的。在一起做饼干的时候,我得知他叫A,年级比我低一级,当他得知我只是被乔纳森拉来的牺牲品时,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我的回应只是耸耸肩膀。他快活得像一只精灵,在充满饼干香味的店里,仿佛那些是他源源不断的能量。我着迷地看着他,却不敢太张扬,特别是他脸上未曾被注意的面粉的痕迹,手指在蠢蠢欲动,我试想着用手指轻拂过那块皮肤,感知着上面的温度,还有细腻的触感。乔纳森一边捏出星星的形状,嘴里却不闲着,不管他捏的星星多么扭曲和糟糕,似乎我的糗事比他那些饼干更重要,一刻不停。别总是拿我的笑料说事,行吗?要是A知道你当初绞尽脑汁追黛茜时犯的蠢事我还未说完,乔纳森便用他满是面粉的手猛地盖住我的脸,疯狂地大笑起来。在被他那有力的手掌挤压出的视野中,我看见A先是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紧接着便拿起搭在篮子边的小毛巾帮我擦脸,虽然我比他高一些,但他还是坚持着举起手,让那毛巾碰触我的脸。我霎那间动弹不得,柔软的布料摩擦着我的脸,我的一点怒火在嗅到A身上的气息时,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西蒙,你刚才是多么可爱啊。我的损友嬉笑着搂着我的肩,我掩饰着尴尬,淡淡地说,乔纳森,如果你喜欢,我会将搅拌好的黄油面团严严实实地包住你的脸。A只是笑着。尽管在这天下午,我觉得我以往的形象忽然神秘地失踪了,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笨拙、犯傻的西蒙,我觉得我的表现糟糕透了。但是,这段记忆经常被我反复翻阅,最让我在意的是A,最让我反常的也是A,占据了大半记忆与镜头的竟是他的笑容,即使他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也会让我觉得他平时也是这般快乐。我从他的笑容中读懂到的讯息是,他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就算乔纳森只会说无聊的笑话,和捏出不成形的饼干。早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就喜欢比我年纪小的男孩,他们纯净的眼珠充满信赖地看着我,柔软的手指交付于我,单薄的身体蕴藏着青春的活力。但是我从未对任何一个这样的男孩动过心。这是遇见A之前的我,未曾对任何人动过心的我。☆、娜娜娜娜。每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我,我的心总会随着这个名字的音节而鼓动,然后自己再默默念上几遍。我相信名字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咒语,而且只针对于具有特殊意义的人群,把他们困束住。听见他们这样轻柔地唤我,即使对方是暴躁粗野的男人,我也为之颤动。当他们还叫我最初的名字时,我从些微的不在意逐渐变成越来越介意,最后演变成痛苦不堪。我不想要再听见那个名字,它无法代表重获新生的我,只会像冰冷的毒蛇一样把我缠得足够紧,最后把我弄死。当时,我不过才十五岁。娜娜。在几分钟前,房间里还残存着这个男人粗重的气息。我木然坐在床尾,垂头看着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