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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子也发现了旁边的异常,两人几乎同时分神去看悬浮在空气中的阴阳八卦图,散着灰黄色的幽光,隐隐有吞云吐雾之势。气流不断轮转,飞沙走石一般,形成一道屏障,屏障背后,安瑶墨法飞扬,脸上带着决然笑意。下一刻,气流挟带冲天之势向赤松子飞掠而去!张良瞳孔一缩,果断地收拾招数撤离赤松子身边,下一刻飞落在一丈之外。安瑶在刚刚重伤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发出攻击,这一点不单是张良,赤松子也震惊了而且安瑶发动的攻击如此决然狠辣。好在赤松子即刻反应过来,手中木剑一划便形成一道天然水障,阻隔了安瑶的攻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冲击得往后一退。安瑶没有留给赤松子反应的时间,一跃而起又发动了攻势。赤松子顾不上其他,只能专心应战虽然安瑶发动土属之术对他的水属之术存在抑制作用,但优劣转换关键还是在于实力强弱。迎战的间隙,赤松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按理,花妖应是木属,但此妖居然能cao纵土属之术且威力这般强大这边张良正愣神,一声暴喝当头对他砸下:一刻钟!带他走!张良浑身一震,瞬间明白过来安瑶帮他拖住赤松子,而他需要现在就回去,提前半个月完成命祭,让颜路醒过来,并且带他离开一刻钟内完成。不需要犹豫,张良收剑入鞘之时已决然转身,朝小圣贤庄飞奔而去。此时,忽然下起了暴雨风声从耳边刮过,雨滴越来越密集,不断从头顶砸下,衣服开始由外而内地浸湿,强行运动加快脚步以及雨水的作用使得伤口处血流得更加欢快,黑暗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寒凉透骨的感觉重回心口。张良却没有放慢脚步。安瑶你等着他路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张良直奔颜路所在的石室,毫不犹豫举起凌虚在腕脉处一划鲜血飞溅。他的身体稍微晃了晃,随后立即将手掌连同伤口贴在了冰球上。红色的光芒瞬间一亮,像黑暗中嗜血的猛兽看到鲜血时兴奋的眼瞳,冰内的红色纹理也越发清晰,甚至隐约如血管一般跳动。张良的身体在发抖,却将额头抵在了冰上,依靠寒意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到血液朝外奔涌的感觉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疲软地滑到了地面,而后勉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变化。冰球上的红色纹理一闪一闪盛放着诡异红光,一次比一次强烈,而终于,红色光芒瞬间暴涨,张良下意识抬手一挡,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颜路的尸身已经浮了起来,红光自他体内向外散发,像是有红色的气流在他体内运转,而那光芒渐渐地转成了银白色,最后又缓缓弱化,直至消失。颜路安然躺在石板上,那个包裹着他的冰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了无痕迹。张良扶着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踱到那个人身边,心绪空茫。慢慢地,那双他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依旧是黑曜石一般的色彩,只是大抵由于刚刚清醒,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但他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水汽便散去,露出久违的清澈见底的眼瞳。师兄张良喃喃低语,已然失神。颜路看着张良的形容,有一刹那的困惑比如他的小师弟怎么会是这么狼狈的样子?比如自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看到他?等等!他死了颜路瞬间一震,猛地坐了起来,扫视四周,才注意到光线的昏暗,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认知他死了,他在地府,而张良子房,你颜路紧张得立即去拉张良,张良刚想微笑一下,告诉颜路让他先在这里呆着别问,等他解决完最后一件事情再回来解释,不料颜路那一拉力度并没控制好,加上张良受了伤狂奔回来又完成献祭,力气早已耗尽,直接就被颜路拉趴下了。砰张良晕倒在颜路身上。而颜路手下触到张良冰冷的身体,更是印证了刚才自己的臆测,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几乎就在张良晕倒的同时,山道上,安瑶也已经力量透支。一刻钟将至忽然间,赤松子看到眼前的女子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心里突地一跳!完成了安瑶低低道,一瞬间,撤掉了自己所有的招数。赤松子心中一震,却收势不及,安瑶被送出一丈外,顺势跌坐在地上。大雨如注,及腰长发乱糟糟地贴在安瑶身上,早已脏乱不堪。女子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赤松子心底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但这情绪很快就被哀伤淹没。天空遍布乌云,但他看得到,房宿,隐了。终于,来不及阻止。他想叹气,不料耳中却传来了安瑶的浅笑:呵总算了却赤松子直觉得这话不大对劲,朝安瑶那边一看,顿时呆住。红衣女子周身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竟然是元神尽毁,即将灰飞烟灭!你赤松子瞪大了眼,脑海中突然一个劈裂难怪,她会在重伤之后还能发动那么强悍的攻击,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经决定不惜一切,毁尽元神哈!安瑶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抬头望着天空,明明即将消逝,脸上却满是欢快的笑意,连声音都是喜悦的,无繇!无繇!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妖,护你至此!一如你护他至此!而张良那个笨蛋,从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对我起了杀意可我知道,至始自终,你都只是他的如今,我终于,将你还给他只是有一点委屈呐若不是修为撑不住,也不至于要摄食几个镇民的神智张良告诉你的话,不知你会不会怕呢安瑶轻微一叹,仍旧笑着,苍白的脸却在黑暗中渐渐变得透明。一直盯着安瑶的赤松子,忽然间浑身一颤那张渐渐透明的脸,隐隐约约,浮现出了某个印记下一刻,他飞掠过去,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安瑶,却死死盯着那张脸上越来越清晰的符号,欲语不能☆、第八章 雨住张良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柔亮的光。那一瞬间,他有些不能适应,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然后才慢慢撑着坐了起来。已经是白天,他在洗尘轩。张良还在恍惚中,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颜路手中端着药,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依旧是月白色的衣袍,整理齐整的发髻,温润如玉的笑容,对上张良目光的那一刹那,他眸子亮了亮,微微偏头,笑道:子房,你醒了?仿佛时光倒流,他们还是弱冠少年,未曾死别,未曾生离。张良失语良久,开口时,声音喑哑得不像自己:师兄可惜,安瑶暴雨之后,天空澄碧如洗,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