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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赵云今顶着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的水珠,走近茫茫的雨里。雨水在一瞬间就将她全身上下浸得湿透,棉布裙子沉甸甸坠着,快要将她压垮。她跑到桥中央,对面行政楼的入口走出来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雨披里的男人,赵云今停在原地。就着无边风雨,那男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今夜霍璋的贴身保镖开车送他下山,何通留守在这里,他一手打着电筒,另只手的通讯器里传来同伴的声音。“何胖子,你守好天桥的出口,别让她从那跑了……”那人后半句话湮没在嘈杂的雨声之中,赵云今没有听清。何通往日那小心翼翼、低伏做小的笑容不见踪影,憨厚圆润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冷肃而坚毅,和她所认识的何通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关电手电的光,一步步朝她走近。那一刻,世界的风雨声似乎静止了,赵云今只能听到他皮鞋踩到桥面上的溅水声。何通一边走,一边脱掉了雨披,似乎是要动手制服她的前奏。赵云今不动声色朝后退,何通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他肥厚的手像只铁钳,力气之大,直接将她的动作定在原地。他将脱下来的雨披塞进她怀里,错身经过她身边时,举起通讯器递到嘴边:“我已经到了,但没看见赵云今的影子,她一定还在研发楼里,你们好好搜。”☆、118头顶是稠厚的乌云,脚下是缠绕双足的藤蔓,眼前是望不到头的密林深山,四下是追逐着不放的闪闪晃动的手电。现实与梦境交叠在一起,父母那生满蛆虫的面孔不停在眼前盘旋,他们着急地喊:“云今,快跑!”赵云今拼命奔跑,但在无边无际的暴雨的围堵中,根本跑不出多远。她扶着槐树粗糙的树干,停下来喘息,在身后几百米处,亮着一盏明灿灿的电筒的光,她不敢多停,又继续朝着槐树林的尽头跑去。冷。这是她此刻最大的感受,雨水是冰的,狂风是凉的,密林之中没有一点热气,阴森森地裹着她。冷过之后,另外一种感觉又覆了上来。重。暴雨沉甸甸压着她,阻碍她的步伐,耳边除雨声听不到别的,让她几乎无法喘气了。雨披下的头发和裙子早已湿透,它作用微小的可怜,并不能挡住外界风雨的侵袭,只能让她的一身黑色在深夜里不那么显眼。赵云今跑出了槐树林,抬起头,看见了江易口中那座信号塔。它藏在遥远处的深山之中,露出一个白色的尖尖。*北区,研发楼。浩浩荡荡的搜楼的声渐渐小下来,墙根下通风口的盖子被人从里面顶开,阿财瘦小的身体费力地从通风管道里钻出来。他将盖子拉回原位,沿着一楼一间一间屋子摸过去,想要找到控电室的位置,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找到,头顶的灯光又开始闪烁。今晚的电压似乎格外不稳,几秒后,整栋楼再次陷入了黑暗。这对于阿财而言不是坏事,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外面找人,只有一个保镖守在研发楼开着的大门口。他藏在暗处,深深做了几个呼吸,紧张地咽下了不知多少口水,而后弯腰搬起了地上的花瓶。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保镖的身后,刚要迈出墙边,忽然看见门外远处的雨里跑过来几个穿雨衣的人,保镖显然也看见了那些人,但夜色太黑,他看不见人脸,掏出通讯器问道:“你们回来了?”通讯器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片刻后,对面回道:“没有,还在搜山。”那群人跑到门口,摘下雨衣的帽檐,是阿财从没见过的面孔,保镖先是一怔,随即脱口喊道:“金富源?”他话音刚落,就被那男人抡起的钢管砸晕了过去。阿财手快,在自己发出惊叫前先一步捂住了嘴,他缓缓放下花盆,用最快的速度钻回了通风管道。来人一共十几个,他们先将这栋楼搜了一圈,确保只有一个保镖看守后,那个叫金富源的男人对着通讯器说道:“把电打开。”研发楼的灯在几秒后重新亮了起来,电梯也开始运作,一切熟络得让阿财觉得今夜的停电根本不是意外。金富源掏出保镖口袋里的电梯卡,轻车熟路下到地底。在霍璋入主小东山前,他才是真正帮于水生和乌玉媚打理这里的人,这里的每一寸每一层每一间房屋,没人比他更熟悉,霍璋会把人藏在哪里,不用想也知道。金富源站在负三层的□□室门口,看着江易浑身的血迹和伤口,嘴角忍不住咧开笑。身后的手下拿工具启开门上的铜锁,他随手按了几下,密码应声而开。“江易。”金富源的笑透着阴辣的狠劲,“当初把我关进棺材的时候是不是从没想过,你也会有今天。”*赵云今不知在夜雨里跑了多久,身体已经麻木得难以动弹,赤.裸的小腿上全是野草勾出来的伤痕。人生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她仰起头朝远处望,信号塔尖顶的距离似乎一点也没变,依旧远在触不到的天边。存储卡尖锐的边缘几乎嵌入她掌心,可她依旧死死握着,不敢松开半分,生怕雨水侵入让它报废。她跪坐在地上,听着暴雨袭打四周草木的杂乱之音。不停奔跑时还好,一旦停下,四肢就开始一起发软,僵直得动弹不得。她匍匐在积攒着经年落叶的松软草丛里,落叶之上是今年初生的新草,有的柔软,有的遍体生刺,不轻不重地刮挠着她的脸颊。这种天气,草丛里没有虫蚁蛇蝗,只有无尽的潮湿笼着全身。天空中闪电和惊雷齐齐炸响,暴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在闪电滑过天际那一瞬间,赵云今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近处是茫茫的草,茫茫的山,远处依然是茫茫的草和茫茫的山,入眼即是茫茫一片,她光是看着,就已经没有了继续跑下去的力气。雷声过后,雨声依旧,当习惯了耳边的雨声之后,世界忽然变得安静极了。赵云今躺在杂草堆里,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了,她抬起雨披下的胳膊,轻轻挡在小腹,哪怕知道没什么作用,依旧想给自己一点心理上的安慰,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外界风雨的侵袭,为那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带来一丝温暖。意识模糊之时,赵云今做了几个短暂的梦。她看到幼年时的自己,母亲将一个小小的护具套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岩壁之前。父亲已经攀至石山的半腰,停下来朝她挥手:“云今,你也上来。”小云今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