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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还拿着电视喃喃自语,直到狱警不耐烦地压着他回去时,还被这消息打击得回不过神。三天後,陈云被放回大监仓内。大监仓内一整排双层铁架床,床上床下都睡了人。陈云的床位在最内里,一个多星期没有睡,床上已经布置垃圾,还有可疑的水迹。陈云只是沉默地把所有被子和床单全都丢到床上,就这样跳上木板上坐着。比起一个多星期前,现在他看上去没这麽戾气,但却更像是所有生气都被抽光,一整个人都显得愣愣的。同监仓内的人不约而同的静默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像是故意似的,都一起跳下床,向陈云围拢。陈云只是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尔後又再低下头,彷佛没见到他们的异样似的。「我呸,死贱人,还敢不要本大爷的欢迎仪式?兄弟们,给我打!」中间一个健壮的人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即围着陈云拳打脚踢。但很快地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陈云不像以前一样大吵大闹地反抗,反而就这样任由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整个人沉默着,只有几声的闷哼证明他是生存着的。狱警很快地便赶到,立即大力地用警棒敲打着铁栏:「你们干甚麽?给我散开!散开!再不散开全部人都抓去体罚!」那些人立即散走了一点,只有围在中间的阴险地补上几脚踢了陈云几下。狱警对陈云大喝:「喂,死了没有?要不要去医疗室?!」往日,陈云是一定□起来,务求使到自己看上去有多严重就多严重,这是在意识到自己旧情人可能容不下他,会买通其他仓的人来造成他在这世界消失,而用来自保的方法,所以陈云的坐牢生活,十天有九天半不是在被关禁闭,就是在医疗室中度过。但今天,他只是摇摇头,卷缩起身体,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狱警虽然觉得今天的陈云很奇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放下警捧,继续地巡视下去。监仓的其他人在狱警前脚一离开,後脚便爆出了各种的说话声,骂人声等等的噪音。只有陈云一个人默默的,缩在一角……午饭时候,几个监仓一起在大堂吃饭,只见一排排的长形胶桌整齐的放满了敞大的食堂内,椅子是连着桌子回定在地下,以防有犯人抬起椅子伤人。陈云沉默地拿过自己的胶盘,找了一角吃饭。他有预感这是他最後的午饭了,所以尽量的吃着…吃着……他从出生就没有饿过一顿,现在只但求死时…至少…肚子是饱的……果不期然,就在他努力的吃着饭时,突然觉得背後一痛,呼吸顿时困难起来。他没有回头看是谁杀了他,只是努力咽下最後一口饭。他大堂哥是学医的,所以他知道这是肺部被插穿了後所产生的窒息感。他没有想是甚麽东西杀了他,在监狱内来来去去也只有那麽几种用具。陈云倒在地上,耳边充满嗡嗡的声音,不知是因为食堂太吵闹还是死前的错觉……他只是拼命的瞪大眼睛…拼命的瞪大眼睛……视野一片模糊,但他还是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他不要瞑目…为甚麽呢…为甚麽是他呢……陈家这麽多孩子…为甚麽…要选上他……陈云拼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依然无法从窒息的感觉中解放出来。在完全停止呼吸之前,他脑中忽然飘过一句说话。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2家人被窒息的感觉所笼罩,陈云用力的挣扎着,一手把盖在身上的厚棉被掀掉,遵从本能高声的大叫了起来,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叫着叫着,他觉得不对劲,怎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还有这样的力气叫喊?!他停了下来,左看右看……不是监狱!这个认知让到他的瞳孔倏然缩了一下。「怎麽了,云云?」一个女人穿着围裙冲了进来,紧张的走到陈云身边:「是不是发恶梦了?云云?」陈云看着这个熟悉的脸庞,却是年轻了许多……mama……他喉咙发紧,张了几次口也说不出话。他最後一次见到mama时,她美丽的脸庞已经不年轻了,头上的黑发也斑驳着,对着他垂泪,但总归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没多久後便听到她生了病,之後…之後没熬过病魔的侵蚀,最终还是走了。那一次,陈明还特许外出拜祭。可是有甚麽用?有甚麽用?他的mama已经不在了啊!陈mama伸出手,显然是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把儿子搂进怀内安慰,但很快便僵了僵,记起了这些日子儿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喊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许她做出这种把他当成是孩子的动作。所以陈mama怏怏的把手放下来,摸着鼻子,实在不知怎麽把陈云当成了‘大人’一般看待了。再大,也是mama的心肝啊!反倒是陈云嚎了一声,扑进陈mama的怀内,乾嚎着:「mama!mama!」噪音中的痛苦,让到陈mama的心都揪痛起来,赶急像小时候一样帮陈云扫着背,一边念念有词:「哦哦,mama在,不怕不怕,mama赶走了坏人哦,乖乖,云云,坏人被赶走了,不哭哦……」陈云嚎了没多久,就觉得不太对劲。声音明显清脆了很多,没有日後的中低音一样沉稳,显然有点跳脱。而且身形也不对,怎麽感觉好像矮了不少,照着自己之前训练有素的身体,这样扑上去,mama至少会顺势的退後几步才能接得住的,怎麽居然没甚麽影响?!自己身上不对劲让到陈云越嚎越小声,想要从陈mama的怀内退走。才刚退走,无意间看到自己那手,瞳孔又是一缩。没有熟悉的老茧,反而是青葱白嫩得很!陈云多年的来的习惯瞬间摆了出来,脸上已经回复冷静,开始忽悠起陈mama:「mama,我没事了,只是刚才发了恶梦。嗯…怎麽好像有点焦味……」「甚麽?!」陈mama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即匆忙的小步跑出去房门:「哎,我的粥!」陈云心情复杂,陈mama的习惯十年如一日,家中再穷再富有,她依然不变的每天早上必然煮她的白粥,直至陈云搬了出去跟那个男人同居之前,还是吃着那以前觉得腻味的白粥……陈云在陈mama走出了房间後,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