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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皮糙rou厚的,疼点算什么?”萧然的眸子里碧光流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罢拉了他就走:“讨喜酒去。”泽年咳了一声,想起纪神医的医嘱,暗叹一气,仍是随着他往酒席去了。那一边临王妃送入了喜房,妯娌孩童们闹新娘子,而新郎官正在席上挨个碰杯,凡来敬者不拒。诸君皆来敬酒,一句句祝贺落入左耳,他仰首一饮而尽,所听喜话右耳出。“祝贺王爷大喜。”陶策同样举了杯来,大理寺事务多,以致他差点错过三殿下的大婚,因此杯中酒满,他执之作赔礼。陶策正要喝下,飞集却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见底。一旁的青年宾客们直笑王爷豪迈,陶策却一时结巴,乃至唤错了称谓:“三殿下?”他却听着舒坦,搁了陶策的酒杯,再饮手中酒,才笑说:“你素来体弱,少喝为好。”满堂三百拍手客,国都十万祝贺语,我岂还缺你庆贺?众宾宴欢,未到天黑几无人离席。泽年与萧然坐在众贵族之中,太子与太子妃最早离去,平冶还过来嘱咐了泽年几句少酒早归的话。而没了东宫在场,一群人就抛了尊卑,在酒席上吆五喝六,几个纨绔将喝花酒那套搬了下来,将少出宫的易持听得目瞪口呆。四皇子华凡就职于兵部,素日是个稳妥样,今日几杯好酒入肚,在席上放开了自我,谈天说地之余不乏风趣幽默,时不时说得众人破口大笑。泽年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趴在桌上:“了不得,四哥了不得!上得了军营下得来酒席,只差一个闺房之乐了!”众人哄笑,华凡笑骂:“老六,你可悠着点,我看咱们这么多兄弟,将来定属你最惧内。到时要是被六弟妹欺负到无一张草席,眼泪汪汪地来求救,四哥的门可不会给你开!”众青年大笑,萧然凑到他耳边咬耳朵:“我的门定然锁着。”泽年听此欲骂,却又听见他还有后话:“你出不去。”他顿时呛到口水,咳到满脸通红,更惹旁人笑话。华凡再满杯,眼望向王府内,面上是笑意,眼中是酸楚,仰首灌酒,落入是假慷慨,真悲歌。明心在此时挤了进来,扯着泽年衣服道:“六哥,我先回宫去了,你可劲儿玩吧!”泽年还没法回答,萧然一边给他顺着后背止咳一边看向明心:“那公主小心点。”明心绽出灿烂笑容,打开了左手中的小食盒,从中一眼相中那颗碧琉璃似的糖果,捻了出来硬塞到萧然口中:“没什么能送萧哥哥的,先给你一颗糖!”泽年转了头来看到那一盒子糖果,问道:“明心儿,也给六哥一颗呗?”明心捻了一颗红色的也塞到泽年口中,然后盖了盒:“不能再给了!我就这么多了。”泽年见萧然因猝不及防而咽了糖,自己也嚼着吞了,还捏了捏明心鼻子:“小气鬼儿,路上和你悦仪jiejie挨近点,直接回宫不准乱跑,知道么?”明心龇牙:“我晓得啦,你快和太子哥哥一样啰嗦啦,姐她今夜要留在三皇兄这里,我一个人也无事的,你就是小瞧我。”泽年听了却不放心,起身要送她回宫,被明心坚决拒绝了,便改口道送她出王府。萧然本想同他一起,泽年却道不用,另一边易持又拉住了他,便罢了。可这一等,却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萧然见天渐黑,心中更是莫名起了一股燥热,直想起身去找人。正并此时,一个丫鬟悄悄过来叫他:“世子,六殿下一时上了酒劲,奴婢们扶去厢房歇着了。殿下正叫着世子名字,世子要去看看么?”萧然心弦一勒,点了头便拱手向席上众人请别,易持喝得大舌头,扯住他喋喋不休:“好兄弟,里要上喇去?”“我找你六哥去,你继续尽兴,不必等我。”萧然心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出皱巴巴的袖子,转身也不细问就跟了那丫鬟走,时而头微涨,胸膛发热,他也只当是喝完酒吹了风,一心想着皇甫六,便没去在意。越走越离喧嚣远去,他感叹这临王府宽大,不由得催促那丫鬟走快些。若在平日,他定然心中存疑,可此刻不知怎么的,头脑发热,胸膛发炽,满心只想着那个人。想着他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那双眼若氤氲起来该是怎样?那三指宽的腰带解了该是如何的光景?连萧然自己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觉得此刻所想天经地义,全无从前的矛盾复杂。七拐八转到了园林深处,丫鬟指着厢房说六殿下在里头,他便急不可耐地上前推了门,想见到皇甫六的心情从未像此刻这样炽烈。但门一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萧然脚一软,直接栽了进去。丫鬟只负责领人来,此刻已原路返回,此处再无他人。悦仪关上门,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年,脸微红了一红,蹲下去轻抚他的侧脸,柔声唤道:“世子?”见无反应,她又大胆唤了出来:“萧然?”躺在地上的人突然一动,努力睁开了眼,费劲抓了悦仪的手蹭着,眯眼长笑。悦仪耳根火烧一般,被他一个笑容迷得不药自醉,恍了半天神才努力去扶起他:“萧然……我们到那去,好么?”她搀着他走向床榻,迷乱的高挑少年搂着她的腰,喘了几口气,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好……”他出乎意料的重,悦仪花了大力气才将他丢到了榻上,面红耳赤地顺了一会气,便想去给他解带宽衣。她给了明心一盒糖,那丫头临走时定要和六哥说一声,而萧然在侧,她那样喜欢他,肯定要给他一颗珍稀的糖果。盒中的糖五颜六色,却只有那一颗与萧然的眼眸颜色相似,因此她只会拿那一颗。至于六哥,一听见小妹要独自乘马车回宫,不管有多少人护送,也必然要策马一路暗暗陪护的。由此,吃了那一颗加了特殊药料的萧世子,便到了她的掌心中。她本就对他心存爱慕,纵然虚长了他两岁,但她美名享誉大庆,追慕者数不胜数,自认与他可般配。且胞兄一直有意拉拢萧世子,明里暗里常想给她牵线,无奈寻不到良机。而今日——还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了么?悦仪克制住欣喜与紧张,看着倒在榻上的心上人,小心地想解了他那一身朱雀衣,却又仍是十分局促。她瞟到世子手上戴了一枚红指环,怕待会磕坏,便轻手想去解下。那竟是枚罕见的红珊瑚指环,悦仪刚褪到指节,榻上迷乱的人突然屈指成拳,紧紧抓住了那枚指环。一时之间,悦仪又是惊吓又是羞怯。身体在发热。灼烫之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异常的大。这又是难受,又是隐隐欢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