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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要起身,忽然,颈间一凉,他身形一顿:“······师兄,有话好说。”白绝:“让你去高台痛心疾首的检讨,不是让你去征婚的。”余灵荆:“······”“噗!”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传来一声笑,引得先前还静默围观的众弟子,瞬间掀起一番嬉笑热潮。“想入赘,就是旁系也行。”“恨自己不是女儿身,否则,余同门看看我啊!”“我长得俊,人称行走的“帅”字!余同门且回头看看!”······白绝皱眉,朝四周望了眼,喧闹的众弟子瞬间哑了声,唯独一个不怕死的混在人群中喝道:“不如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啊。”余灵荆望去,只看见一把高举的折扇在空中晃荡。“什么样的?”他眼珠微转,慢悠悠地伸手一指,开口道:“我要求不高,但最次也得这个样。”众人一望,是一脸寒意的陆沅修:“······”这时,白绝收了剑,拎住余灵荆的后领:“不知悔改,外加侮辱同门,跟我走一趟吧。”“侮辱?不,我这是最高的赞赏······哎,师兄,先别拎我,且慢!”天知道要被带到哪去,余灵荆急求脱身之法,望见陆沅修的那刻,忽然灵机一动。白绝手下一顿:“做甚?”余灵荆收敛了嬉笑之意,语气刹那间严肃起来:“是这样的,我好像伤到了这位同门的腰,咳……他的腰不好,师兄可否准许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等确认无恙后,再来领罚。”说着,他的手还应景地摸了摸身下之人的腰。但很快,那只为非作歹的爪子便被人毫不留情的按住了,并且火辣辣的感受了番对方强悍的力道。余灵荆牙关一咬,手腕有种被捏断的感觉,但他硬扛着没叫痛,甚至挤出一抹笑来:“同门之谊,不可轻视,师······嘶!师兄,你说是不是?”白绝颇感意外:“难得你有此觉悟,倒也并非无可救药,罢了,先送这位师弟回去休息,记得夜修不可迟到。”余灵荆连忙点头,目送白绝走后,刚松了口气,便被人毫不留情地掀了下去,他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吃痛的叫了声,再抬头时,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呵,”他忽然一笑,脸上透出几分得意,起身拍掉衣袍上的灰尘后,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牌,轻声念出上面的刻字:“陆沅修。”他记得,住所右边紧挨的竹屋门口上,悬着的木牌就是这名。星辰点缀的夜幕下,沙沙作响的竹林里,响起了阵阵砍伐声。数十名弟子拿着锋利沉重的铁石剑,对准眼前笔直的翠竹,一剑又一剑的重复着斩下的动作。“枯燥无趣,”余灵荆咬着片竹叶,简洁的点评后,自顾自地道:“我才不做。”他三两下跃上一根修长的翠竹,在层层交错的竹叶间躺下,嗅着清新竹香,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脚尖悠闲的晃来晃去,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可惜好景不长,他刚阖上眼睛,便被人用竹鞭敲了敲额头。“下去,你的夜修完成了吗?”余灵荆坐起身,望着凌空而立的道子师兄,不慌不忙道:“我的剑法很准,并不需要这样的修习。”闻言,道子轻点了点头,用笔墨在竹简上写了几笔。余灵荆看不到竹简上的文字,但见对方态度,似乎有所触动,便再接再厉道:“虽都是新弟子,虽都是筑基初期,但每人的境界是不同的,咱们青澹宗应该讲究因材施教,你说是不是,道子师兄。”道子耐心听完,缓声道:“说完了?”余灵荆点头。道子慢悠悠地抽出竹鞭:“那就下去吧。”余灵荆:“······”此处的翠竹是青澹宗特意种植的灵竹,普通刀剑根本难伤分毫,需要用铁石剑不间断的斩上数千次,并且每次力道和斩下的位置必须完全相同,才能将其斩断。这对自幼习剑的余灵荆来说,着实不算难事,但对其他人而言,便可谓难上加难。“二十根是么。”余灵荆接过沉重的铁石剑,指尖在剑刃处一弹,轻吹了口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小半个时辰就能砍完,有什么难的。道子把竹简递给他,轻笑了声:“那是一般弟子的任务,你的在这。”竹简上,余灵荆清晰的看见自己名字后方,写着一百二十根,但那‘一百’写的极其狭窄,一瞧便是临时加的。他眯起眼睛:“师兄,明日还有晨修,今夜我需要充足的睡眠。”道子师兄微笑:“因材施教。”余灵荆:“······”“我粗粗估计了番,这个数量正好能让你精疲力尽,且在子时之际完成。”道子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果子时完不成,那就是我高估了你,你就······通宵修习吧。”余灵荆嘴角一撇,砍就砍,反正不在怕的!他嘴里咬动着竹叶,顺道看了眼其他人的,郝花铭五十根,是除他外弟子中最多,祁亦思中规中矩,二十根,陆沅修······余灵荆找了半晌,终于在竹简角落处寻到这名字。他望了望姓名后的数量,缓缓瞪大了眼睛,吓得连叼着的竹叶都掉了!“五五五根?”这是在逗他吗?!道子夺回竹简:“陆师弟虽资质一般,但一向勤苦修习,你不可轻视嘲笑他。”余灵荆见师兄一脸严肃模样,一时间哭笑不得,哪里是轻视,分明是十足的重视,所以才感到不可置信。无奈,他举指保证:“师兄放心,秉承同门之谊,我绝不会对其有轻视嘲笑之心!”道一这才放心离去。深夜,皎白的月光透过细密的竹叶,落在不断重复斩下动作的人影身上。一阵凉风吹过,地面斑驳的竹影跟着轻轻摆动,伴着不停歇的砍伐声,竟无端生出一抹寂寞之感。之前周围的弟子都已完成任务,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到了此时,偌大的竹林,好似就剩余灵荆一人在修习。“一百零九!”一声大喝后,伴着灵竹倒地声,余灵荆长呼了口气,有些精疲力尽。他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衣领,把剑一丢,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