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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选择。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一个温情、祥和,只是稍微带着遗憾的结局。它可能是电视剧的套路,观众看了不过一声唏嘘。它可能是一本的套路,读者看了会猜测还有续集。它也可能是生活中的一种套路,经历他的人毫不犹豫地,重新开始,或者东山再起。但是在他身上,这个套路不再是套路,而是一种难耐的别离。他始终没有忘记过他。是不是忘记他之后,将不会再记起?而套路永远都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所期待,和他所逃避的,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情侣。☆、8阴间之旅要走过那座桥时,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背后是黑压压的头颅,像是看到了解脱之门,不断往这边挤。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没有来。他不会来了。思及此,男人的心一阵紧缩,就像忽然被注入高浓度的尼古丁。旁边的鬼差笑他:“你在看什么?你在等谁?难道还会有人对你恋恋不舍,不顾艰难险阻,而追到这里?”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会因为爱人的离去而选择自我了断?这世上,有多少人,把别人的生命看作自己的生命?既然有眼泪这种东西,那么就给点眼泪。既然有痛苦这种玩意,那么就痛苦一段时间。生活没有终结,生活仍在继续。不管是人们失去父母,失去孩子,还是失去爱人,他们大多都会坚强地活下去。失去的空洞很快会被上天给予的补偿填满。未来的宽广会散去所有的悲观。时间的延长会冲淡强烈的思念。死去的人,沦为美好的记忆。只能在他们的记忆中,散落着自己的片段。永恒的片段,模糊的片段,可有的片段,可无的片段。这是既定的规则,谁也无法改变,这是合理的残酷,谁也难以质疑。不管你多么想回到他们身边,也必须安分守己。按照记忆,所存在,来表演。“该你了。”赵永齐发出剧烈的喘息,紧紧抓着栏杆,不肯前进。鬼差又笑了起来:“你应该学学前面的人,瞧瞧,他们多么坦然。爱人总会有的,幸福还是会到来,父母不是遥不可及,孩子就在身后,会来,只是晚一点。”另一个鬼差说:“你想不通也没有关系。只要一进去,就会立刻了解。不过是结束一个轮回而已。就跟结束上一个轮回一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只有一个挚爱。何况无数个轮回。数不清的可能性,你会为什么非要肯定其中一个?就像方程式,有那么多解,如果只有一个,岂不是乏味?哪个学生还有兴趣学下去?”听言,赵永齐慢慢松开手去,可又在下一秒抓紧,不过脸上云淡风轻了一点:“我能不能,抽根烟?”“他还没有想好。”“他永远都不会想好。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多停留一会儿。”“那也不能改变什么。何必苦苦等待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或许会有奇迹。”“不会有奇迹。奇迹只是轮回的一笔。早就安排在那里。”“他好像很爱他的情人。”“他的情人杀了他,还有什么好爱的?”后面的人七嘴八舌,讨论个不停。他的情人杀了他,还有什么好爱的?赵永齐松了手,闭上了眼睛。就在他即将坠入那道光时,响起一把凌厉的声音。“他不能通过!”鬼差大吃一惊:“队长,为什么?”不知何时来到他们面前的黑衣男子说:“他不能通过。”他的属下想再询问,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喝止:“把他带走。”坐在办公室的秃头男人,翘着腿,手在案上一拍:“你好大的胆子!”尽管他气势如虹,在他对面的人也不见眨那么下眼睛。“你们可以抓走我,但不该抓走我的人。”秃头冷冷一笑,斩钉截铁地说:“人死入轮回,我们只是履行我们的义务。”“那我是不是也该履行我的义务,将你们杀得一干二净?”秃头又拍了桌子,官腔十足:“你好大的口气!”“把他还给我,我既往不咎。”赵仕义开口。叼着雪茄,秃头微微冷笑着:“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就先赖上了我,你如此嚣张,如今还想全身而退么?”赵仕义笑了起来:“是我自不量力,蚍蜉撼树。这位大人,麻烦你叫你的兄弟赶快来降我。”秃头的表情慢慢僵住。他心知肚明,自己包括自己的人都是斗不过这个煞的。不仅他,世上还有很多恶鬼逍遥法外,包括像他这样的异数。为什么阴司睁一只闭一只眼呢,当然是不想自找麻烦,没有灰色地带,就没有白色地带,两者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秃头只得撒谎道:“我是个有官职的人,不想跟你这样的混混一般计较。人我也不是不给你,可惜你来晚了,他已经转世投胎。”秃头循循善诱,开导着他:“这不是一个道理吗?不管转世几回,他骨子里总是你爱的那个人。你可以去找他,他忘记你,你可以给他灌输记忆。怎么样,是否满意我给你开的这个后门?”赵仕义摇了摇头:“那不一样。领导同志。就算我让他想起一切,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他转世了,就会娶妻生子,何况投胎成一个女人也说不一定。而我要的,是完完整整,彻彻底底的赵永齐。不用我豪夺,不用我强取。从曾经到现在,再到将来,他的身心都必须是我的。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何不让你的老婆去试试。看下你老婆投胎之后,是不是还能跟她像往常那样,共结连理。”☆、9另外的选择秃头脸上掠过惊异的神色,大概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会说,还以为他不善言辞,除了扮杀手装冷酷就没有别的本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秃头似乎感到有些棘手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苦思冥想着折衷的法子。其实他心如明镜,早就胸有成竹。毕竟男人的软肋就摆在那里,只需要那么,轻轻一捏,就可以征服他的不可一世。“我说兄弟,”改了个称呼,秃头摆出一副讲道理、套近乎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你那位的魂魄,其实早就该收入阴司。之所以迟迟未动他,就是想给你个面子。”又道:“我一向讲公道,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要么我把他叫来,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跟你走,我立马放行,如果他不愿意,那么请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赵仕义没有同意。他所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半点胜算。结果只会是让他无功而返,颜面扫地。他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