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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中并无人脉,又能有何手段对付自己?周韫没再和她说话,直接转身进了正殿。在其身后,洛秋时眸色暗了暗。她明明站在庄宜穗旁边,她不信周韫没看见她,可偏生如此,周韫连搭理她一句都没有,仿若眼中根本没有她一般。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贵妃已去,周韫倒是丝毫不曾收敛。不过这般也好。有贵妃护着,她这般性子无甚,可如今没了贵妃,她还依旧这般……呵!周韫走后,洛秋时和庄宜穗四周安静了一瞬。洛秋时才敛眸,轻声说了一句:“jiejie,机会摆在这里,做与不做,且皆看jiejie如何选择了。”庄宜穗眸孔一缩,些许犹豫闪过。这时,雎椒殿走近一众妃嫔,其中一位宫装女子看见这边,停了下来。洛秋时和庄宜穗说了一句,就朝女子走去。庄宜穗觑了一眼,收回视线,身后的氿雅低声说:“这丽昭义待洛侧妃倒是亲近。”丽昭义是洛侧妃的亲姨母。庄宜穗眸子中闪过轻讽,所谓亲近,不过是如今洛秋时身为贤王侧妃,两人利益相同、互帮互助罢了。氿雅只说这一句,就轻声催促:“主子,洛侧妃说得有理,如今侧妃一心扑在贵妃去世上,伤心之余必定分不出旁的心思,张崇等人也不在侧妃身边护着,想要对侧妃下手,此时是最好的时机!”“而且,就算事迹败露,不是还有洛侧妃和……”稍顿,她才压低声吐出最后几个字:“太子吗?”第62章声色惊艳状元郎近日长安城皆因贵妃一事多生萧瑟。太和殿中。竹铯不动声色地走进来,他脸色些许不好,凑近沈青秋耳边说了句什么。沈青秋倏地转头看他,冷淡尽褪,眸色稍沉:“你说什么?”竹铯缩了缩脑袋,只好将话重复了一遍:“昨日太子似乎派人进了秋凉宫一趟。”想在东宫插眼线不易,大人这么多年也不过在东宫有了些许人脉,如今这番动作,必定是毁些去。竹铯心中不解,有何必要?殿下对大人甚好,大人何必因为旁人和殿下闹翻?秋凉宫,孟昭仪所住的宫殿。傅巯早不派人去,晚不派人去,非要昨日庄宜穗等人留宿的时候派人过去,是何用意,沈青秋无需多想,几乎都可猜测些。沈青秋脸色沉硬,叫一旁不慎瞥见他脸色的人皆一惊。他倏地起身,顾不得这还是太和殿,沉着脸匆匆离开。周延安被这边动静吸引,刚转过头来,就见沈青秋出了殿门,朝西侧的方向转去。他心下倏地一凸。太和殿西侧?后宫!能叫沈青秋这般失态,尚在后宫中的,周延安不敢作其他想,他忙退出太和殿。刚想追过去,忽地想起男子不可进后宫一言,脸色生了难堪,他扫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宫人中招来一个不起眼的宫人,沉声说:“现在赶去雎椒殿,告诉夫人,让她千万仔细侧妃娘娘!”那宫人心知不好,郑重地点头,不着痕迹地跑了出去。雎椒殿中。周韫跪在前方,不知为何,她今日心中总有些不安。似是要发生些什么。她眼皮子总一直跳。周韫捏了捏帕子,忽地转身往后觑了眼庄宜穗,没看出何来,只一顿,她收回视线时,却瞥见傅巯正盯着她看。那视线,硬生生地让周韫从脚底生出一股子寒意。她倏地扭过头,心中稍骇。周韫似想到什么,脸上刹那间褪尽了血色。她怎得……怎得将傅巯忘了去?人是草木,即使为贵妃守灵,也要休息,除了周韫用来居住的东侧偏殿外,这雎椒殿的西侧偏殿,皆用于这些诰命夫人平时休息。里面常备着些茶水。却无糕点甚物。毕竟守灵,非是叫这些人来享受的,受些苦是必然而然的。快近午时,时秋扶着周韫起身,刚走到正殿门口,忽地听见身后一道声音:“meimei。”周韫脚步钉在了原地。如今,这满宫中,能叫她一声meimei的人,除了庄宜穗,再无旁人。周韫冷淡着脸色,转过身来,看向被扶着走过来的庄宜穗,她稍敛下眸,问:“王妃叫住妾身何事?”雎椒殿尚有妃嫔和些许诰命夫人,若有似无打量的视线,叫周韫心中生恨。她心中默念了几次,这是宫中,姑姑不在,她不得放肆,才叫脸色好看些。庄宜穗显然也察觉到旁人视线,所以,她只拧眉,看了眼周韫的小腹,尽显温和地说:“你进宫多日,如今又有孕在身,本妃心中总挂念着。”周韫敛下眸子中的轻讽,她倒是宁愿庄宜穗不要挂念着她。只是明面上,她依旧要低头:“劳王妃担心了。”她不耐和庄宜穗再废话,说罢那句后,她就徐徐说了一句:“王妃若无事,还是莫要闲谈的好,以免对娘娘不敬。”她刻意唤了娘娘一称呼,“不敬”二字,她咬得稍重。庄宜穗稍变了变脸色,着实没想到,贵妃都去了,周韫竟还拿着贵妃来压她。可她偏生还不得不听,若不然传进圣上耳中,岂有她好果子吃?她还想说些什么,忽地一个小宫人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周韫觑了那宫人一眼,低敛下眸子,遮了抹暗色。身后跪着的洛秋时将这幕尽收眼底,不由得心中拧了拧眉。待看见庄宜穗匆匆离开雎椒殿时,她恨铁不成钢,险些没敛住情绪。洛秋时心中不住骂着。这都何时了?爷请旨回京的消息没瞒住,待爷回京后,再想对周韫动手,岂是那般容易?洛秋时想动,还未起身,身旁忽地有人拉住她。洛秋时拧眉侧头去看,就见丽昭义擦着哀哀的眼角,口中不动声色的一句:“你去作甚?待着。”洛秋时一顿,清醒过来。她这些日子被贵妃去了的消息冲昏头脑,是有些着急了。她捏紧手帕,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眼睁睁地看着周韫离开。周韫没回东偏殿,她只稍作休息,就又要回正殿。宫人知晓她有孕,不得用茶,特意换成了姜汤,周韫喝不惯那味,但如今日凉,她总拧眉喝下些许。时秋扶着周韫,低声说:“主子放心,王妃总会安静几日的。”周韫没担心这事,在宫中,她想对付庄宜穗,根本无需费多少力气。这时,提花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