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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又幸福的日子。他们此刻也只剩下这十几个人,不如鱼死网破。幸运的话,可以解决赵笙楠这一大麻烦,不幸运的话,也不过是到地下去陪伴那些老邻居。可赵笙楠再怎么说,也是比这些年迈的大叔大婶矫捷多了。不过是一转眼,便有好几个人倒下。“你做这样的事,对得起你爹娘吗?”幸存的人群中有一个面目稍善的老人,他苦口婆心,试图力挽狂澜。赵笙楠笑了出来,笑声悲怆,眼角溢出剔透的泪珠。她神色癫狂,一字一句皆夹杂着nongnong的恨意,“我爹娘?我有爹娘吗?我真正的爹早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了。”“你个不孝女!你娘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把你生了下来,你却不认她?”“生我又如何?生了我,却要断了我的命,我宁可她从未生下我。”“你、你……”老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退一万步说,我做任何事都比你们这些人正直多了。”轻笑一声,又讽然直视他们,“你们杀的是毫无罪孽的婴儿,而我虽手染鲜血,却是用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的血来奠祭那些与我同样无辜的孩子。”那些镇民闻言,纷纷无言以对,然而面上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狠狠瞪着面前已疯魔的赵笙楠,好似要用眼神灭了这诋毁他们的疯子。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情有可原。要不是为了他们曼罗镇的未来,他们还会如此残忍吗?镇民等人如此想,从未有一丝愧疚,只觉理所当然。赵笙楠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扬起一抹阴沉的笑。片刻后,她周围已没有人是站着的了。眼看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想转身那一刹那,腹部蓦地感到一阵刺痛,随后鲜红浸染了衣衫。赵笙楠眼睛瞪大地看着眼前双眼毫无焦距的老妪,满脸不可置信。“你……”疼痛感导致她嘴唇颤抖着,频频抽气,好半晌,才艰难地把话说完,“你竟然还没死。”她方才明明早在被围堵前去找了老妪,并一刀解决了她。可现在……站在她眼前,伤了她的人又是怎么回事?老妪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今日我定……替□□道,你……下地狱去吧。”说完,老妪身子便往旁一歪,倒了下去,鼻息皆无。原来老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拖着脚步移到赵笙楠的身后,只为这一刀。赵笙楠因失血过多,脸色渐灰白,她缓缓靠着一面墙滑了下来。双眸直勾勾盯着地上那一大滩血红,仿佛从那看到了遍地的曼珠沙华。她想着,自己已报了仇,终是无憾了。然而,定格在最后的画面,却是十岁之前那些她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回忆,和自己的养父一同上山打猎采果,下水捕鱼,甚至到距离甚远的热闹城镇叫卖。她人生十八载,至少前半生有着幸福的生活。如此,也不枉此生了。她好似看到了笑容可掬的养父张开了双手,叫她过去。“爹……”她呢喃道。随后,她眼神涣散,笑着闭上了眼。23、小村庄有大胆女空中沙鸥一掠而过,苏芩抬首看了牠一眼,又看向牠来的方向,只见迷雾中透着金光。看来大局已定。“你说,赵笙楠会如何?”苏芩扯了扯龚凌的衣袖问道。龚凌跟着看了过去,淡淡道:“不知。不管是生是死,都得看她自个儿的造化。”轻叹一口气,“赵笙楠前半生虽无辜,可后半生却是罪孽深重。”想要让残害自己的人不好过,乃人之常情;可这世上有更多的事物比仇恨更加重要,若愿意选择放下仇恨,那便可以活出自我。赵笙楠只是选择了前者,选择被仇恨驱使意志。是非对错本就因人而异,在他们这群旁观者来看,赵笙楠的所作所为的确残忍且暴虐;然而若是依那些同为受害者的女婴来看,赵笙楠就是她们的救世主。无论如何,赵笙楠会有何下场,一切都看她自己,旁人无法决定。苏芩闻言,只不胜唏嘘。她虽可怜赵笙楠以前的经历,却不能理解她的残忍。两人观望了曼罗镇的方向好一会,便收回眼光,继续前行。曼罗镇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前往江南的旅途还需继续。“这位公子可真俊。”“是啊,你说我去和他说说话如何?”“不好吧。他身旁的那位姑娘应该是他的娘子。”说要去搭讪的那名女子轻笑了一声,“这男人哪个不喜三妻四妾?那人也许是他的妻,可我可以去做他的妾啊。”她身旁的那位姑娘讶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做妾可是没名份的。”更何况,她瞧着那位公子和他的妻子感情甚好,这样贸然去破坏人夫妻俩的好感情,实在不是个事。说要做妾的那名女子轻蔑一笑,就往那对“夫妻”走过去了。“感情很好夫妻档”苏芩龚凌二人此时正在互相拧着对方的手臂,嘴上挂着笑,“和善”地望着对方。就在前一刻钟,两人争执了一番。龚凌想要赶紧到下一个人声鼎沸的城镇去找个客栈休憩,可苏芩实在是走不太动了,她后悔方才太早把马匹放走。于是,她提出要去前头的小村子借宿。朴素的村庄虽然别有一番风情,可却未必有客栈可住。借宿他人屋子有诸多不便,其一,若是家中有已到婚龄却尚未成亲的少年少女,到时若出了什么差错,他二人恐怕得常居此地了;其二,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借宿的那户人家是否安全。苏芩理解他的担忧,可她始终相信龚凌的脑子和身手,遂直接死皮赖脸地说道:“我偏要在这儿歇息。”语毕,还扭头哼了一声。苏芩这几日在曼罗镇成天担心着赵笙楠会半夜出现在她的床头给她一刀,因此没睡好,即便在马匹上已经睡了几个时辰,却仍感到精疲力竭。她想着就是赶紧找个地方给她好好补个眠。龚凌起初冷着脸拒绝,可他看出了苏芩体力已透支的倦怠模样,便不情不愿地答应苏芩的要求。随后想了想,还是不怎么解气,遂拧了苏芩一把。苏芩自然不甘示弱,也反击回去。这便是造成此情此景的前因后果。两人拧得“不亦乐乎”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公子,夫人。小女子冒昧打扰一下。”听到声音,两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转头看去。来人双眸水汪汪,身形娇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娇俏之态。她见两人看了过来,便开始说出自己的目的。“小女子名为锦娘。”她先是介绍自己一番,眼神若有若无地往龚凌那儿飘去,随即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