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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上次你把我搞进医院,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乔伊无奈,“我该庆幸你现在揍不了我吗。”“不,你没听说过有一种攻击叫灵魂恸哭吗?”我还真没听说过……唐川站在窗边,目光幽幽地对着窗子里洒进的日光伸出手,“啊,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对着月光独自伤神呢,神情落寞不忍直视啊,要是碰到他我一定得当面问问他,这是失恋了还是咋地啊……”乔伊:“……”当初怎么没把唐川直接搞死呢?唐川看他郁闷,自己就开心了,“你这是活该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乔伊问:“所以,你现在能看到圣苏里任何一个角落的情况?”“你猜?”唐川耸肩,“别扯开话题,我们还是回到月下伤神的这个事情上来。”乔伊苦笑,随手把领带解下,“所以,你想说什么?让我远离莱茵?我想我一直跟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有些关系不是保持距离就可以的,比如父子,你能随随便便就断绝关系吗?哦错了,放在你身上还真可以。”唐川言辞犀利,对于乔伊他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如果排一个华京渣男排行榜,你一定可以排进前三。”“所以呢?”乔伊说。唐川却说:“没什么所以,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得出的结论又与事实不符,于是我往前推了推。刚开始我之所以觉得你渣的,是因为你就是渣,你利用身边的所有人,你的父亲、下属、弟弟、未婚妻,还有我、谢宁,一次不够那就用两次,虽然这很渣,但不得不说你的方法是最快捷有效的。你这样的人看起来毫无弱点,因为没有人可以让你在乎,但是我最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竟然真的跟莱茵保持距离了。”“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已经决裂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乔伊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拿起床头的药,拧开了药瓶子。唐川忽然凑近了,嘴角挂着蔫坏的笑,“你看,你在用这些小动作,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乔伊给自己倒出两粒药,不以为意,“你继续。”如果是别人,还真能被他这反应糊弄过去,但唐川可不是别人,“按照你一惯的行为来分析,莱茵对于你来说还有太多的可利用价值,但你为什么收手了呢?因为你对他的感情变了。你变得在乎他了,你舍不得了。你怕被人发现这个软肋,所以你早早地把他丢开。”“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情感导师的这个职能。”乔伊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反问:“你既然那么关心他,那对我跟他保持距离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为什么要来跟我强调?”“因为我忽然记起了关于穆林殿下的事情,然后发现了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唐川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我查过很多资料,殿下可以说是你少年时期来往最密切的朋友,可是为什么他死之后,你毫无反应?照你一惯的行为方式,你应该更倾向于走你父亲的那条路,而不是跟我们捆在一起,为什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且,狄恩虽然说很谨慎,有疑心,可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对你的疑心,好像有些过重了。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给自己安排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这跟莱茵有任何关系吗?”“你不要跟我装傻,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莱茵能真的袖手旁观吗?”唐川语气生冷,“我不管你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莱茵不能有事,你懂吗?”乔伊盯着他看了会儿,“你可真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你放心吧,他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话说,关于穆林的事,你想起什么了?”乔伊到底心里怎么想,其实唐川也没什么把握,今天这番话只是为了敲打敲打,“我只是想起我见过他,在伽蓝星做手术的时候。他抱过我。虽然我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是我能肯定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说着,唐川不由眯起眼,“你是知情人,对不对?”“更准确的说,肃峰和圣苏里的事情,是我透露给他的。”乔伊站起来,走到窗边。洁白的衬衫上染着血迹点点,那病态的脸庞被阳光照得白皙得有些透明,“很惊讶是不是?”惊讶,当然惊讶。唐川惊讶地一时都没有说出话来,按照乔伊这么说,这其中的渊源,远比他想得要深。“那是圣苏里爆炸之后,大约过了半年吧,我去李家探望莱茵。那会儿他还是个小不点,总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看他,我就去了。那天我带着莱茵在街上散步,正好碰到街头有人在做演讲。”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天。虽然很热,但是穿着小背带裤的莱茵还是紧紧抓着哥哥的手。难得出来逛街,他也不像其它小孩子那样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睛里就哥哥一个,哥哥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像个小跟屁虫。街头有演讲,他也没听明白是在讲什么,反正哥哥停下来听,他也就停了下来。但乔伊对这演讲的内容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起初那是个女人在讲女权,后来又站出来一个男的,从女权开始一直讲到同性恋合法婚姻,进而再对现今的制度进行抨击。内容广泛,虽然大多是泛泛之谈,但最后的点评却很辛辣。比如他们敢直接对议会高层开嘲讽,一腔热血得有些中二病,却又不失毒舌本色。乔伊就牵着弟弟站在人群外,站了许久。回过头时,恰好在人群里看到了同样驻足倾听的林玄。两人的目光相遇,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我从林玄那里得知了圣苏里的情况,然后把事情告诉了穆林。穆林恰好开始新一轮的巡防,于是在途中悄悄去了趟伽蓝星,你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见到的他。”乔伊说。“可是后来消息泄露了?”“没错,狄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穆林没来得及向暮宫揭发圣苏里的情况,就被灭了口。”“可是你还知情,当时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的朋友,堂堂一位皇储被灭口了,你不感到愤怒吗?”在唐川看来,十几岁的乔伊或许还心怀热血,不然怎么会停下来听那样一场演讲,又怎么会跟林玄走在一起,还把实情告诉穆林?乔伊勾起的嘴角里泛着冷意,“你知道我跟穆林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在很多事情上我们的意见是完全相左的。当年他固执己见,一定要用他觉得光明磊落的办法,把所有罪人绳之以法,事实证明,他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所以呢,你决定要按照你自己的办法来?”唐川沉声。“难道不可以吗?”乔伊轻松反问。唐川皱眉,“我刚才的问题,你只回答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