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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卑职一到兴安就立刻给大公子诊脉,也好尽快传个消息回天京,还请大公子带卑职到室内一看。”刘炫听到苗王妃说要让江御医休息几日再给刘葵看诊,原本心生不愉,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番客套话,能让他们休息一夜,就已经足够尊重了。谁知道这位江御医竟然如此耿直,直言身负皇命,这样一来,也不怪他们不讲情面了。“这样也好,让我们也能早些安安心。”苗氏见江御医坚持、旁边的内官也没有反对,于是就不再继续说话。刘葵在母亲王氏的陪同下,带着江御医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南苑。煜亲王之前不喜大公子,自然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病还是无礼,而出于关心,继王妃和其叔叔刘炫也一同随行。而就在他们等待江御医给刘葵诊脉的时候,有些人并不知道,在春河、鹤木和松南等地,正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什么大事。……当天夜里,煜亲王没有回都督府,晓年跟小虎崽一起吃完晚饭,就陪着它们在院子里爬树。因为哥哥在身边,小家伙爬得非常利索,很快就爬到了最下面的一根枝丫上,站在上面看晓年,似有什么期待。简小大夫果然没有让小家伙们失望,立刻表扬了一番,并且回过头跟陪在一旁的郑大人道:“武原大哥,你看我们乖乖和崽崽,多厉害啊!”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神态,都充满了骄傲感,好像爬上去的不是小虎崽,而是晓年他自己。郑荣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小大夫炫耀孩子,竟然点了点头附和,若是蒋长史看到了,恐怕要吃味。谁叫郑大人跟煜亲王殿下一样,不轻易赞同或者附和他人,对于蒋长史来说,让郑武原点个头,简直比科举还难。晓年能够看到郑荣的魂魄,那只帅气英武的矛隼此刻正站在槐树枝头,就在小虎崽旁边守着。它看上去比平时要机警几分,锐利的目光不断在周围扫视,可见其主人此刻看似平静的表情后面藏着多么大的戒备。皇族可以藏匿自己的魂魄,普通人亦是可以,但郑荣在晓年面前却没有藏起那只矛隼。他并不知道晓年是先祖返魂,能够看到别人的魂魄,但晓年却知道,这位武原大哥,对他是真心信赖亲近,所以没有保留。晓年知道今日他们要举大事,看到郑荣的魂魄这样表现,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小声问道:“不知道殿下那边,现在如何了?”也不知道太医有没有发现刘葵的伤口,虽然他们商量好了说辞,但却不知道刘葵的话能不能让太医信服。对于惯会观察人一举一动的郑荣来说,看出晓年的紧张,一点都不难。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把戒备隐藏得这么好,还是被简小大夫发现了什么,为了安抚晓年,他只能回答道:“简大夫放心,殿下身边有完全准备,不会有危险。”晓年见郑荣说的笃定,也知道对方和刘煜不会欺骗自己,遂道:“那就好……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够早些回来。”这样他才能真正放心。“若瑥亲王府有任何情况,属下会立刻回报,殿下若是回转,我们也会马上得到消息。”“有劳武原大哥了……”晓年知道能让郑荣说这么多话不容易,也明白对方现在不仅在为刘煜担忧,也在为他的紧张而担忧,于是对他笑了笑,试图表现自己放松了心情。小虎崽在树梢上待了一会儿,发现哥哥夸着夸着就跟旁边的郑郑说起话来,顿时关注了起来。其实在这么多人中,它们对郑荣的感情最为复杂。郑荣性格肖似“大家伙”,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看上去一点也不喜庆(雾),这让小虎崽有些不喜欢看,但他又是周围人中对他们最言听计从的一个。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小虎崽们对郑荣做不到对蒋长史那般轻松自在,肆无忌惮。不过现在郑郑跟它们抢夺哥哥的注意力,这让虎无法接受,小家伙们立刻叫了起来。小虎崽的叫声引起了晓年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看到小虎崽已经回到了枝丫和树干相连的地方,似乎打算回到地上。上树容易下树难,晓年再无法分心,全神贯注地看着小虎崽一点一点往下面挪动,生怕它们不小心松了爪子。等小家伙落了地,晓年就抱住它们问:“咱们还在不在外面玩?还是回屋里去。”对于晓年乃至整个北境,今天是个不太平的日子,他心里又牵挂刘煜,总是静不下心来,怕自己有疏忽,于是就想带乖乖和崽崽进屋子。小虎崽夺回了哥哥的注意力,觉得去哪里耍都是一样的,于是窝进晓年怀里,十分听话乖巧的模样,任他安排。于是晓年就抱着它们回卧房里去,进屋的时候,他扭头往瑥亲王府的方向看了看,隔着高墙,自然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只能看到郑荣的矛隼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晓年收回目光,跨过门槛,等待刘煜回来。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晓年都没有等到煜亲王,而他也知道了昨日在瑥亲王府发生的事情。京城太医院来的江御医给刘葵诊过脉,并且借看诊之便检查了他身上凡是能看到的部位。只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御医检查得并不仔细,所以没有发现刘葵身上有被大夫动过的痕迹。后来晓年才知道,原来这招障眼法是彻头彻尾的“走流程”,这位江御医虽然是个难得的全科大夫,但却最是圆滑的一个人,在太医院左右逢源。这样一个聪明人,但凡见了陛下,听了刘炘说话,自然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冀州皇帝根本不担心刘葵是否身患隐疾,他只要北境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就好了……于是,还没等刘炫和继王妃苗氏质疑江御医的判断,瑥亲王府就被朝廷的兵力给围了。这段时间过多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刘葵的事情上,“误会”了冀州皇帝和煜亲王意思的刘炫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几不可查的变化,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抵抗之态,只能束手就擒。随后,无数的证据涌现,让还妄图狡辩的刘炫根本辩无可辩,他这才意识到这场冀州皇帝让他编织的美梦,实则是噩梦,如今梦醒,他落入万劫不复,再无活命的可能。而刘炫和几个北境世家豢养的私兵,还没来得及将武器拿起、穿起铠甲,就被北上的立阳军和同样被调往兴安的长白军一网打尽。连带他们守卫的冶铁之地和盐场,也被朝廷的人控制住。很快,瑥亲王府的庶子刘炫、继王妃苗氏以及相关人等就被押解进京,而煜亲王则继续留在北境负责捉拿他们余党。曾经不可一世、在北境呼风唤雨的苗氏一族,还有依附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