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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软磨硬泡,或者干脆把试题扔开,也绝对要与他亲热。奇异的是,单戎似乎真的能将他讲解的题目听进去,让他连责问一下的理由都没有。文却思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他想起单戎就如同想起了真正入驻他心的人,曾经的怨恨不悦越来越少,被后来的陪伴与如今的分别慢慢消磨。文却思将旧手机卡拔出来,重新收在柜子里。这个春节他没有回家,申请了留校。舍友都是头一回看见不回家过春节的人,临走之前绕着他闹了好久,似乎想给他留最后一点人气,走了之后倒都没了音讯,总归还是和家人在一起最畅快。除夕当晚,文却思靠在宿舍阳台看天空。城市的灯光亮透每一个角落,夜幕却没了星点,月亮孤零零地挂着,被乌云围绕。城市有禁燃禁爆令,虽说仍有烟花和鞭炮声,文却思在宿舍内却看不见、听不见多少。去年除夕时顶着风雪穿过半个城市来见他的身影他脑中一闪而过,那带着寒气却又满是暖意的温度让他忽然有了冲动,走回桌前,将手机卡拿出来,像是近乡情怯,文却思又过了半分钟,才将手机卡装上。一开机他便直接调开短信界面,用最快的速度打了一句“新年好”,像是害怕自己反悔一样,直接点下了发送键。短信却显示发送失败。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横在信息条左边,格外刺目。文却思怔了几秒,摇了摇头,还是将它拆了出来。没人再给这个号交钱,它已经欠费,发不出这唯一的临时起意的短信了。联系的切断,原来不止会考验单戎而已。文却思在种种可能性中徘徊,要自己对它们淡然而视,或者干脆无视。他本就不该被单戎影响这么多,单戎早早地放弃他,也是他之前就做好的准备——但却无法不在意。他再次用许多的日程将自己的时间填满了,甚至新学期开始时,又多打了一份工。他充实而疲惫,在空余的间隙,单戎出现的频率终于也降低了。又大半个学期过去,他似乎接受了事实,看见高考的消息时也不过多看两秒,便移开眼神。实在要说的话,他也无法想象单戎努力学习的样子……高考对单戎来说,可能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考试。北方的夏天到来了,同样闷热得令人窒息,这一年又一年过去,好似什么也没有改变。实际上,又是许多事情不一样了。周末时,班上同学约了聚餐,在一家自助餐厅。文却思本不想去,但几个舍友缠着他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指责他不合群,不爱我们,最后文却思也难得地去了。他坐在座位上,来了的同学都兴致高昂,来来去去,身影轻快。骆雨灯风流成性,从几个女孩子的桌子旁边又飘回来,手上拿了一小碗冰淇淋,坐到文却思身边,舀了一勺冰淇淋要喂他。文却思皱着眉,避开了。骆雨灯对谁都是那么不正经,对文却思的惯常冷淡也万分习惯,笑眯眯地说:“老大赏赏脸吃一口呗。”文却思道:“不用了,现在不想吃。”他推一下身边人,还要说什么,一抬头,目光扫过餐厅门口,忽然就落在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之上。餐厅玻璃墙外烈日灼灼,光芒炫目,那个人逆着光,他恰巧和那个人对上眼神,一瞬间觉得那张熟悉的脸有点陌生。他身体的一切机能立刻停滞了,停滞几秒,原本的话才机械地脱口:“让一下,我去趟洗手间。”骆雨灯识相地让开了身子,方便他走出去,文却思还僵着,过了一会儿才有动作。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点、这个猝不及防的时候再次相见。单戎又长高了,仅仅一年时间,轮廓也变得更加成熟,气质变得冷硬——眼神仍然明亮炽热,却隐隐地隐藏着一股疯狂的气息。文却思走进洗手间,眼神始终死死地锁在自己面前的地上,不回头看,也不抬头。这个小小的空间内此时幸运地只有他一人,他到了洗手台前,站立数秒,打开了水龙头。透亮的水瞬时冲下,溅起丝丝水光。文却思微微倾身向前,手还没碰到水,就有一具身体从背后覆了上来,几乎将他整个人抱住,以极大力道抓住他的手。对方的声音相较以往沉了些许,鼻子呼出的灼热气息扑在他耳根。“一年不见了……学长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第四十二章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文却思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听不见其他的一切声响,水声,自己的呼吸声,但单戎的声音明明只是正常音量,却震耳欲聋。他的手指尖沾到了水,仅仅一滴,凉得他回过神。“……我以为你不会来。”文却思道。单戎抱得更紧了一些,低低地笑了两声,很难说清那是怎样一种意味。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地向上移,触到了文却思的脸。他眷恋般地抚摸了两下,然后手指钳制住下巴,强逼文却思抬起头来。两个人视线就此在镜中交汇。“你觉得我不会来吗?”他轻声道,“我想得都快发疯了。”两个人时隔一年,再一次如此近地贴着,半点距离也没有。单戎的手上温度极高,力道也像无法自控一般,指尖用力得发白。单戎的胸膛贴着他的背,那颗心脏的搏动也清清楚楚地隔着血rou透过来,太过强劲,文却思都怀疑他会不会胸口发疼。镜中的那双眼睛微眯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偏执与掠夺之意,甚至能看到一点儿血气。他……以为单戎已经没了热情,可能早就把自己当成不识相的玩具,就此分离丢弃。文却思大脑一片空白,很反常,他不应该这样,但他的脑子被这与自己猜想相悖的情况冲击得一时无法做出反应。——看到那双眼睛,原本的猜想就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瞬间被敲裂,粉碎得一点儿渣也不剩下。单戎又道:“学长一声不吭就把我扔了,整整一年……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他咬住文却思的耳朵,语气轻柔又危险,“学长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狱里,痛得快死了,全身都被人扎了钉子,但怎么喊也没人来救我,就算只是安慰我一句,给我一点希望……”文却思一动不动,感受到耳边的触感湿热,令他颤栗。“好不容易找到了学长,结果学长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单戎道,“我真的很生气……恨不得把学长撕碎了吃下去。”单戎将他搂得更紧,声音也不再那么平稳。文却思还是没有动作,单戎为他把水龙头关了,让那烦人的水声消失,不再打扰只有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