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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巴掌大的脸望向贺无穷:“贺风流,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贺无穷道:“我叫贺无穷。”“哦……”洛音道,“可我更喜欢贺风流这个名字。”洛音虽然答应了暂时不碰他,嘴上却不闲着,一路上絮絮叨叨,小麻雀似的说了一路。见她走路都不老实,蹦蹦跳跳的,贺无穷实在无法,道:“你就不能好好走路么?”洛音跳过地上几朵浅紫色的小花,道:“可是,我是魔羚呀。”“……”他们在前面扯来扯去,慕临抱着狐狸走在后面,默默观察。【阿枫。】慕临道,【你看师叔他们。】许枫闭紧双眼:【不,我不看。】慕临道:【化形多好呀。阿枫,你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么?什么时候能化形?】许枫:【……】啊啊啊啊啊,慕临你到底怎么了?!脑子坏掉了么?总而言之,慕临仔细观察了一路,许枫则拒绝了一路。说实话,虽然洛音强行给他喂了那什么“秘制化形丹”,但直到此刻,他并无什么异样或特殊的感觉。“希望洛音是个假药贩子。”许枫在心中祈祷。话说回来,这次,贺无穷真是遇到克星了。洛音说起来没完没了,就算贺无穷不接她的茬,她也能自娱自乐,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贺无穷在心中第一千次唾弃自己——怎么就心软了呢?把她带出来,不是没事找事么?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贺无穷只好加快速度,与众人直奔小镇中最大的客栈。一炷香后,客栈。几人刚出现在门口,便引来一阵的惊叹声小二双眼发光,一甩汗巾迎了上来,笑得满面春风:“哟,来了这么多贵客!快快快,里边请!”“几位仙人,打算要几间房?”这小二是个有眼色的,一眼就辨别出这群人不是公子小姐,而是名家修士。贺无穷道:“看来,你们这儿果然是天灵宗的辖邑。”小二道:“仙师说的不错,我们昌隆镇一向归天灵宗管。”他指了指西边,“毕竟,咱们离棺山近呐。”贺无穷颔首,道:“我们要六间房。”“无尽与水烟一间,霍财与元宝一间,我和贺力一间,唔,我想想。”加上洛音,此行一共来了十人。还剩慕临、霍岭、慕一行与洛音没有被安排。洛音道:“贺风流,我住哪里呀?”“你,单独一间。”贺无穷思索片刻,指向慕临,“阿临,和霍岭一间。”慕临失声道:“什么?!”霍岭也一脸惊讶,慕一行则摊手道:“师叔,那我一个人睡?”没等贺无穷表示什么,慕临已经跳了起来,喊道:“师叔!我才不和他住!”霍岭道:“嗯,我和一行住。”慕一行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慕临却一哽,不高兴地瞪了霍岭一眼。许枫无奈地想——果然,春毒解得差不多了,反派又开始针对主角了。见此,贺无穷心知现在不是勉强的时候,凡事都应慢慢来,干脆道:“那就这样吧,阿临住我隔壁,万一有事好有个照应。”定好后,贺无穷与戚无尽嘱咐大家早些休息,小二把大家领到各自的房间。“吱呀”一声,慕临推开木门,先是环视了一圈,瞥了瞥嘴,才抱着狐狸迈入。许枫眼珠子转了转,心道,环境尚可。这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客栈,有桌有椅,有床铺与小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简朴而干净。但对于住惯了成缘殿,习惯被一堆嬷嬷侍女环绕的慕临来说,这里就算是“简陋”了。慕临一手抱狐狸,俯下身,嫌弃地摸摸床铺,觉得褥子有点潮,还有点粗糙。又看看床头的铜镜,镜面都磨花了。“算了,将就吧。小二!”“诶诶,您请说。”慕临道:“给我打桶热水来,我要沐浴。”棺山一夜,他们与魔物厮杀,都把身上搞得脏兮兮乱糟糟的。慕临不能忍,等热水来了,赶紧把弄脏的衣物换掉,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他沐浴时,许枫就卧在床头枕边,背对着慕临,眼观鼻鼻观心,仿若老僧入定。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慕临洗澡时,他一定会避开不看。一切都因为,慕临这孩子有个坏习惯——洗澡总要脱光了才肯入水。一开始许枫未避开,慕临又时时刻刻要他作陪,甚至把狐狸泡进桶里,与自己一同沐浴。沐浴嘛,总免不了肢体碰触。许枫怎么也未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反派赤诚相见!这样过了几次,许枫终于受不了了!哪怕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慕临的躯体,他只觉的心脏受不住刺激,砰砰跳的难受,脑袋也仿佛灌了浆糊,还是沸腾的那种。——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让上辈子身为人民教师的许枫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一边叨念“我只是只狐狸,”“这只是本书,”“大家都是男人,”“我只是被反派的万人迷属性迷惑了。”一边连滚带爬地逃出成缘殿白玉池,趴在池边大口喘息。那次浴池逃生后,虽不知小狐狸为何不肯与他共浴,慕临也没有勉强。从那以后,他便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洗澡了。许枫好歹松了一口气。此时,慕临收拾好后,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朝许枫走来。“阿枫,你洗不洗?”许枫闭眼道:【不用不用。】【阿枫,】慕临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你到底什么时候化形啊?】许枫:【……】好在慕临没有纠结太久。棺山一天一夜,他中毒又耗尽灵力,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抱着狐狸沉沉睡去。许枫躺在慕临臂弯里,脑袋与慕临的心脏相抵。慕临的心跳传到他耳中,一下一下,格外清晰有力。许枫听了一会儿,愈发觉得不安——怎么回事?他现在连心跳都听不得了么?他不敢深想,费劲拱了拱,脑袋钻出来,张口吐出一阵微风,吹熄了不远处摇曳的烛火。阿临……我是怎么了?你又是怎么了?许枫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这一觉,慕临睡得着实不安稳。他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慕临从未做过这种噩梦。梦中,窗外正下着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与呼啸的风声混在一起,明明一片嘈杂……却盖不住屋内的喘息。他似乎不着片缕,与一个人纠缠在一起。那人长发如墨般散开,腰肢难耐地扭动着,眼含秋水,满面潮红。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