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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考试的时候被什么分了心,就像没有人知道,他当年五个志愿,除了江大,其他也都是江省的大学。他骗不了自己,他真的很想在江省的那个人。哪怕如今四月金城一别已有小半年,每当那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林西梓依旧无法释怀,他甚至有那么一丝奢望,最后那一天的分手,他并没有说出口。那是否意味着还能挽回,哪怕不能,可否从头来过。两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变,可是谁也没有主动找过谁,好像金城的那场爱真的只是一个梦,梦醒的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遗忘。林西梓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能这样。他越来越觉得金城一别实在太过仓促,而每每想起,爱意从来都是伴随着悔恨。他不想找什么借口,不管他的怀疑有无道理,当他把怀疑许曾谙人格的话说出口,他就是错的,哪怕真的回不去了,他也欠许曾谙一个“对不起”。可当他终于做好一切的心理建设来到了江市,他唯一没想到,再见面的场景是许曾谙上了一辆车,副驾驶室摇下窗户,笑着探出头的正是照片里两个学长中的一个。林西梓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尾随到了江大附近的一处客栈。林西梓到底没能让许曾谙见着自己,出租车刚开到客栈旁的那一刻,许曾谙和那个学长消失在客栈的大门里。林西梓站在客栈对面,看着客栈招牌旁的一排小字——轰趴,台球,ktv。当然还有住宿。这些小字还是给了林西梓一些峰回路转的可能,他选择等,说不定许曾谙只是来和朋友聚会,他想再等等。林西梓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等烟盒空空时他才觉得自己很可笑,说不定他的谙谙,不,说不定许曾谙真的是已经从上一段恋情里走出来了呢。如果许曾谙真的是来住宿,而不是轰趴,台球,ktv呢?那等到他们两人成双成对出来时,你林西梓,是不是还要说句祝好。你说的出来吗?江市十月的凉风里,伴随着难鸣的怅然,林西梓最后看了那个客栈一眼,他准备离开了。他的手插兜,手机是他唯一能握到的硬物,他只能加重手中的力道来转移内心无处宣泄的芜杂。直到他感受到一声震动。一行人先是将林西梓送回民宿在一个房间住下,然后许曾谙和阿响姑丈一起把精疲力竭的阿响送回家。进门前阿响轻轻挣开姑丈扶着自己肩膀的手,他知道要是这么被姑姑看见了,她还不得以为自己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阿响已经强撑着身子了,可阿响姑姑反应还是大,哆哆嗦嗦说不上话。她看到了阿响手臂上被缆绳磨破的皮肤,那三两处伤口又因长时间被海水浸泡而微微发涨,虽然只是擦伤,但看上去很严重。阿响扶着楼梯上二楼自己的房间,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就躺在床上,倒下那一刻他侧着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许曾谙。阿响累得眼皮发沉,可还是朝门口的那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许曾谙走过来,跪在床沿侧的地板上将阿响姑姑递给他的塑料瓶塞到阿响手里,那里面装了热水。许曾谙触碰阿响的额头和脖颈感受体温,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试图把阿响从床上拉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他侧过头看向门外想喊人帮忙,却被阿响抓住手腕制止。阿响看着他,眼皮缓慢的眨着,好像躯壳并不重要,只有看着许曾谙的一双眼睛还活着。那眼神让许曾谙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他再次尝试扶起阿响,这次阿响也配合,坐在床沿垂下腿,但没能起身。许曾谙有些急了,他转而跪坐在阿响面前:“先去冲个热水澡,再不济也擦擦身子换衣服。”阿响木然地一点头,然后侧过身用目光指着床头的手机。许曾谙很快拿过来,再次坐在阿响身前的地板上。触碰键盘的时候阿响指尖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按错了字母,短短几个字他花了至少一分钟——我能照顾自己。你也回去休息。“好,”许曾谙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换好衣服,我就回去。”阿响摇了摇头,他一抬手,指尖一戳许曾谙的眉心,力道并不大,许曾谙还是头往后一仰。许曾谙这一反应让他脸上又有了笑意,精气神也回来了一些。——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别担心。——你再不去换身衣服,也要感冒发烧了。阿响起身,很吃力但并不晃动,他缓慢地走到衣柜,拿出了两套。没等许曾谙反应,他就把其中一套塞到许曾谙手里。——你的衣服那个人肯定穿不了。“阿响……”许曾谙接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要是欺负你,马上找我。许曾谙双目一黯:“他不会欺负我。”——他是来找你。许曾谙扶额,手指穿过凌乱的湿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你知道。阿响用唇语又说了一遍:“你知道。”——谙谙眼睛里有烟花,谙谙也是小美人鱼。阿响将手机也放在许曾谙手里衣物之上,许曾谙低头看上面字的时候阿响的食指在他的眼角一掠,然后抵在了唇间。良久,阿响手指向窗外,指向许曾谙的民宿。阿响是在说:——告诉他。像两天前在这个屋檐下那样,告诉那个金城来的客人,亦或是从未忘怀的心上人现在他不要命地来找你,他一定想听你说些什么,想听你亲口告诉他,一刻都等不了。所以——告诉他。第20章许曾谙回民宿后发现林西梓就坐在沙发上。林西梓换了身房间里的睡袍,他的头发未干,见到许曾谙进门后他起身,恍惚间就像他第一天来时问许曾谙要吹风机的模样。只是此刻,他小心翼翼而不安地唤了一声:“谙谙。”许曾谙关了门,喧嚣声大半被关在门外,他低着头走近,将手里装着衣服的塑料袋往沙发扶手上一放:“衣服是阿响的。”林西梓问:“阿响怎么样。”“他很累,”许曾谙一顿,“需要休息。”两人都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沉默之后又是同时开口。“我们聊聊。”“你快去换身衣服。”林西梓舔了一下唇,补充道:“别着凉了。”良久许曾谙一点头:“好。”在一个人的大厅里,林西梓换上了阿响的衣服,出乎意料的合身,连肩线都对着上。换好之后他坐回原处,等许曾谙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