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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换成了橘黄色封皮,仍旧在左上角贴着透明纸标,标明这是新的一段时间。卫邵歌英俊的面孔沉寂着,窗外的太阳光折照进来,转过挺拔的鼻峰,打亮了沉凝的冷漠。他翻开了第三个本子。居然是空白的!第一页,仅仅写了一个日期,然后就是一整张空白的页面。他翻看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直到十多页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些毫无意义的线条,显然是无意识的涂抹。而在这一页的最下面,写了一句话——“我好像一直都没忘记过……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他。”像是被刺到了什么,卫邵歌瞳孔收缩了一下,迅速翻了过去。然而后面的内容却表明主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缂丝产业化的设想,几支股票的分析,风投公司的起步……然后他又看到一句:“保持距离。”“不要被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困扰。”“控制你自己。”……“离他远一点。”他?又是“他”?然而他轻轻翻过又一页,页面的中央,印着深深嵌入纸页里的三个字——那是他的名字。卫邵歌。从难而返第一百三十六章卫邵歌呼吸一窒。客厅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响起舒雁的声音:“邵歌,找你的。”淡黄色的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小片。“你怎么说?。”邵天建一个字一个字问完,看着对面这个不久前才为人所知的青年才俊,想听听他会说什么。笑成目光略低,这时才抬起来,仍旧维持礼貌,没有与对方直视。他沉吟着,像是在斟酌着语句。然而片刻之后,邵天建却听见一句——“我认为您说得对。”笑成轻微颤抖着呼吸了一声,神情平静——“要是一开始我们俩就不认识,后面这些或许就全都不会发生了。”笑成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卫邵歌瞬时握紧了,嘴角习惯的笑丝毫不变,却令人心惊。邵天建略微有些吃惊,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似乎在隐隐催促笑成说下去。笑成却沉默了一下,不由自主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骨节,眉眼一动,忽然就正正对了上去:“您也说了,这事儿主要还是在邵歌身上,那么今天找我过来,您又想说点什么呢?”他语气温和平静,仍旧维持着小辈和长辈对话的尊重。邵天建却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真有些不简单。他一个人等在这里,以所谓饭局的名义,出其不意出现在对方面前,就是为了给笑成增加无形的压力。然后他推心置腹,晓之以理,却又字字见血,句句诛心。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是为了让笑成不论反驳也好,辩解也罢,攒在这个时候一口气全说出来。但他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还是毛头小子的年轻人,竟然这么稳得住。除去那些有问有答的,统共来说,也只说三句——他突然出现,意欲令对方措手不及。笑成却不惊不怒,一语点破他们的关系:“刚听邵歌提起过您。”他提及对方尊长,暗示舒雁和自己有态度相同。笑成一笑了之:“我妈她很喜欢邵歌”而在他隐隐将对方事业有成和卫邵歌这几年一一相比,字句诛心,将卫邵歌如今种种归咎在对方身上……显然笑成并非不为所动,却仍不卑不亢:“我认为您说得对。”邵天建不能不高看笑成几分。话筒里一阵静默,卫邵歌控制着自己放松了右手,慢慢将话筒换到左手里。他前后铺陈暗示了那么许多,就是想听笑成承认,卫邵歌心病在他身上。才好让对方自个说怎么着才是对卫邵歌好。然而笑成倒是痛快的认了,却再无下文。邵天建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现在邵歌这个样子……他自个跑到国外试过了,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只要他一天在你身边,就会一直反复下去。要我说,这就和身上被蛇咬了一样,一开始就要吸出毒血,时间久一点,只能挖出血rou,等再久一点,就只能断臂求存了。”然后他才慢慢又问了一句:“你说呢。”这话,已经十分不好听了。笑成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舒雁给他寄的那些录像带里的画面,突然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邵天建说的也没错,说不得他和舒雁,还真有许多共同语言。“我觉得您说得对。”笑成说。看对方又是这么几个字,再没有说下去的意思,邵天建知道这时候必须让对方把话说清楚:“我想让邵歌去部队,其实也是个不得已的法子。部队讲究纪律和服从,邵歌肯定不适应,但也肯定能帮他。你看他在国外呆这几年,一直研究啊治疗啊,还是一事无成,恐怕也只能试试这个法子。”这一次他还没问出“你说呢”。笑成就主动的接口了:“邵歌心病是我,既然他忘不了我,那么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得让他先忘了你。”邵天建慢慢的说,终于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恐怕他自个也没想到这个法子……就像你说的,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没遇到过,也就没后面这么多事。既然为你求之不得,得之亦苦,不如把你忘了……毕竟科学这么发达,只要请一个催眠师。”笑成目光终于变了。尤其是听到邵天建又说了一句:“这对你们都好。”他突然说了三个字:“不可能。”邵天建全然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不客气,竟一愣:“你说什么。”笑成惜字如金一般,却异常斩钉截铁:“这恐怕不成。”然后他突然站起来,说了声“请稍等。”掏出手机走到窗边说了几句,才又转身回来。话筒里笑成的声音才一下子清楚起来:“您刚也听见了,就算您另外想法子让邵歌接受催眠,也还是没用。只要他还在这世界上一天,就没法彻底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