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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就势坐在陈敢腿上,后者抬手给他擦头发。“你这样的学生,怎么都是保研。所以眼下重要的不是去哪儿读研,是将来在哪儿工作。”黎昕说。陈敢笑道:“你倒是也不关心我能不能挣钱。以后养不了你怎么办?”黎昕切了一声:“我还需要你养?”陈敢只是笑,也不答话,又听黎昕说:“有的地方安稳,坐办公室吹空调,熬熬年限就可以升职。你可不要去那种地方。”“那样不好吗?工作不忙,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陈敢饶有兴致地反问。“那样叫浪费!”黎昕扭过身来反驳道:“再说,你又不是什么子弟,没权没势的,还是安心搞科研吧你。”陈敢笑着将黎昕的腰揽过来,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口:“啧,有个人看来是做了些功课啊?”“那当然了。”黎昕双手圈着陈敢的脖子,低头和他接吻。房门虚掩着,陈小学在隔壁房间里写作业。黎昕跨坐在陈敢身上,腰肢不安分地扭动着,蹭得陈敢燃了一身邪火。“别闹。”陈敢抓住黎昕往他下身游移而去的手:“明天还有正事要办。”黎昕手停了,皱皱鼻子:“噢?那行吧,那不做了。”话才说完,黎昕便从陈敢身上下来,手指从陈敢的锁骨处极有暗示意义地划过:“哎,我去睡觉了,你接着……”“忙”字还没出口,陈敢一把抓住黎昕手腕,顺势往床上一扔,接着就压了上来。“色令智昏。”陈敢笑道,“管他的。”第二天一早,陈敢找翟教授请了假,就说自己病了。他去年考了驾照,正好顾正宜给了辆车让黎昕代步,陈敢便成了黎昕的司机。闫院长退休后的住处在南城一处公园旁,那儿老人多,生活闲逸。黎昕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闫院长的容貌,他按照地址找到三楼,按了门铃。门里一位老妇人应门,见陈敢凶神恶煞地伫立在黎昕身后,警惕地问:“找谁?”黎昕回头小声对陈敢道:“不是要你别绷着张脸嘛,笑一下。”陈敢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您好,我找闫院长。”黎昕说:“我以前是明熙福利院的。”老妇人这才向里屋喊:“老闫,有人找。”说着将铁门打开,道:“进来坐吧。”闫玉山见到黎昕,先是愣了愣,然后才是伸出手去:“你是……大黎?”“您还认识我?”黎昕也有些惊讶,他与闫院长最后一次见面距今得有二十年了,他怎么会认得出自己?“你今年该有……”闫玉山抬头想想:“得有三十了吧?”黎昕点点头,道:“我这次来……”“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问我档案的事。”闫玉山打断他:“你们的档案是我换的。”“小黎……现在叫晏辛了。晏辛十年前找到我,他被领养后辗转到C城,后来是考大学考回的A城。他知道他本来要去黎家的,最后却与黎家失之交臂,十几年来一直无法释怀,再加上他在C城过得实在不好,他才过来质问我当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那时候正准备退休,出不得错,只好推到你头上……”黎昕有点跟不上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你换的?”“先来取档案的是晏先生,”闫玉山看着黎昕,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拿错了。”当时闫玉山正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地批下半年的预算,晏先生来时他头也没抬,将档案室给他的申请递了过去,晏先生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闫院长,这个文件袋是空的。”东西是他亲手放好的,闫玉山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福利院里偷偷调换档案的不是没有先例,他将黎昕的做法猜到了个十之八九,眼见晏先生起疑,闫玉山急忙从黎家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资料来,交给他,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文件总是放错位置。”直到黎家过来接人时,闫玉山才发现他当时随手抽出的放在上面的档案,是晏辛的。十年前,正好有一桩案子是孤儿院护工虐待儿童,被记者暗访抓到证据,新闻一出,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时值闫玉山退休当口,风声又紧,这件事是他的全责,如果晏辛闹大,那闫玉山也不要想能安全退休了。最终,黎昕成了他的替罪羊。况且黎昕的确在档案室动过手脚,当时的闫玉山心安理得地将这件事责怪到了黎昕的头上。黎昕久久没有说话,只听对面的闫玉山叹了口气,“你问我为什么认识你,我不是认识你,我是认识晏辛。他打那以后偶尔回过来……”话音刚落,说曹cao曹cao便到,门铃再次在门口响起,伴随着他们都熟悉的声音:“院长,我们学校发了花生油,我给您拿了一提来。”第五十七章“黎昕?”晏辛一进屋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前几天听说黎昕回来了,他还郁闷地连请了几天假,不想见到陈敢。“你怎么在这?”晏辛仿佛一只遇见了天敌的动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黎昕看着晏辛,话却是同闫玉山说的:“闫院长,麻烦您,刚才与我说的话,再和他说一遍。”晏辛一脸茫然地看向闫玉山,问:“……什么话?”……“您在开玩笑吧?”晏辛听完故事始末,觉得荒诞极了,他一边笑,却是一边摇头:“是不是黎昕和您说什么了?威胁您了?他早就被黎家赶出去了,威胁不到您的。”闫玉山握住晏辛的手:“是我对不起你们……”晏辛回头看向黎昕,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要把我的生活破坏到什么程度才能满意!?”二十年来,晏辛从未过过一天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一对经济条件优渥的父母,晏家至多也只是小康。他想要亲情,晏家的亲生儿子却在他被领养后的短短一年多便出生。甚至高考前,他报考了全国最好的金融学系,可是成绩不够,他没能考上。他想要陈敢,而现在,陈敢可以为了黎昕抢婚,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这一切怪谁呢?晏辛怪老天爷,怪黎昕,怪他的养父母,怪这世界上所有过得幸福快乐的人,却从未怪过自己。“小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黎昕起身:“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没有把我的档案硬生塞进去……”“当然怪你!”晏辛的情绪没有丝毫改变,他对黎昕恶意却是更甚:“你比我好在哪里?你去了黎家,上了私立学校,毕业了以后又开好车,住好房,三年前你匿名寄给我的那些东西,当我得知那是你给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那些东西你可以买来送人,我却连一样都支付不起!”晏辛又指了指他身边的陈敢:“陈敢,他还对你死心塌地,你凭什么?!你就是个神经病!”“闭嘴!”说话的却是陈敢:“晏辛,你太过了!”黎昕回头挡了陈敢一把,摇摇头,又回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