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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明,谁做皇上,对于臣子来说,还不都是一个样?况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永乐帝登基这二十余年,他的功绩天地可鉴,当年的坚持,又何必重提?”“永乐帝当年清理朝堂,将反抗过他的大臣一一惩处,建文元年到建文四年,方大人可是一直抗战在第一线。尤其是建文二年,在东昌之战中,张玉将军闯阵救燕王,最后力竭战死,布阵守阵的,其实就是方大人您吧?”方仕政手里的盖碗“叮当”响了一下。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中症结。当年他之所以连军功都不要,隐瞒了自己的功劳,倒不是因为他有先见之明,预料到燕王会取胜,而是他在战场上,敬畏于燕军中军主将张玉忠心护主、宁死不屈的气节。那一刻,他痛心于同是大明将领,却要相互残杀,使大明生灵涂炭、损兵折将的残酷现实。战场混乱,他将此战功让给了战死的一位将领,隐去了自己的姓名。谁知两年后,燕王攻入京城,永乐朝代替了建文朝,永乐帝重翻旧案,为张玉报仇雪恨的时候,方仕政因不在嘉奖名单之列,幸免于难。可……魏谦又如何得知这战场细节?他又为何现在提起?方仕政放下茶碗,在屋里踱了几步,走到魏谦面前淡淡问道:“看来今天魏大人不是来拜年的,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话您请直说,我方仕政做事顶天立地,忠君爱国,没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是吗?难道齐泰、铁铉、方孝孺,他们不是忠君爱国?礼部尚书陈迪,他就该吃了自己儿子的鼻舌?而您和您的三个儿子,却好好的活在京师父慈子孝……”“有话您请说。”“下官能有什么话?下官不过是替六皇孙带个话。”魏谦也放下茶碗正色道:“昨日您也看见,已是太子妃嫡子的六皇孙,已被皇上封为鲁成王。他可是后起之秀,身边尚未有良臣,他已向您伸出了手,就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没想到方仕政一转身,怒目而视道:“永乐帝执政着二十年的成果,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去摧毁它吗?我不会站队,我只会站在皇上这一边,谁是皇上,我就对谁献上我方仕政的忠心。”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挺直了腰杆说到:“至于东昌之战,你要说就说去吧,若永乐帝还没放下,我也无话可说。”第178章逛灯市巧遇臭流氓魏谦虽说出东昌之战中,方仕政当时亦是主将,但他其实并没有把握,永乐帝还会去追究此事。永乐帝如今已经六十有三,执政二十余年,早年的戾气也已磨去大半。加之他对方仕政的了解与信任,此时此事对方仕政的威胁,也许,还真的不值一提。既如此,他也不必再坐下去,起身拱手笑道:“魏某已明大人心意,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放心,东昌之事,魏某不会跟皇上提。要提,我二十年前就提了。”既是过时无用的把柄,还不如让方仕政领他一个人情。果然,方仕政感激的拱手行礼道:“方某记下魏大人的恩德,除了皇权之争,有用得上方某的地方,只要方某做得到,必赴汤蹈火。”客气话说了,回到魏府。魏谦觉得并不如自己所想,网撒出去了,却一无所获。易呈锦听义父说罢,沉默片刻道:“朱瞻培所得府邸,是现成的王府,过完元宵节,拾掇拾掇,他也该搬出宫了。我们不妨等等,等他正式拜了印,才好替他树旗帜。”“正是如此。”三天之后,便是元宵节。宫里摆了家宴,皇子、皇孙们齐聚一堂,表面上其乐也融融。京城里张灯结彩,又是一个没有宵禁的愉快夜晚。到今夜,年节才算是过完。“师兄,你猜我是谁?”花荞手里拿了个凶神恶煞的面具,罩在脸上,笑嘻嘻的问。“女钟馗。”呼延锦笑着在她面具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花荞罩着面具,眼睛在面具的孔里滴溜溜的转,忽然指着河边叫到:“哎呀,师兄,那是什么?”说完,戴着面具就跑了。呼延锦赶紧扔下几个铜板,追着过去了。卖面具的在后面叫道:“公子等等!你再拿几个去吧!”呼延锦腰带上很快多了一个钟馗面具,当然就是花荞那个,因为她已经忙着去挑水灯了。两人拿着莲花灯来到河边,花荞慢慢将莲花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顺着水流,与河中其他的莲花灯一起,汇成了一条星河。花荞站起身,没想到脚下一滑,就向河里倒去,呼延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使劲一拉,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先前还要做钟馗,刚才又想去做河神,现在能不能做一回你自己?”呼延锦柔声笑道,这个人在他面前,永远都让他目不暇接。花荞飞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笑着挣开来跑了:“这就是我自己。”元宵节,是大明唯一一个能让青年男女光明正大牵着手逛街的日子,所以路上全是牵着手的伴侣,和四处搭讪,力图牵手的男人。在这个合法搭讪,不用害怕被姑娘扇耳光的日子,花荞他俩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臭流氓!”只见那被打了的男子,也发起飚来:“哟!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像你这样的货色,大爷我要多少不就是一个钱字?摸摸你怎么了?来人,给我拉回去,让大爷我慢慢摸!”旁边人虽多,一下子没有搞清状况,也不敢贸然去拦。声音怎么这样熟悉?花荞正想挤过去,旁边一位男子站了出来,护在那姑娘的前面:“我还以为天子脚下,恶徒会少一些,没想到,年节未过,就有人打主意要到府衙大牢里度过。”这不是徐之锦的声音吗?花荞二人已经挤进人群,正待过去,呼延锦却笑着拉住了她。花荞一看,原来骂臭流氓的姑娘,不是别人,是户部尚书家的大姑娘方琬琰。“方姑娘,你没事吧?不用怕,大庭广众,他不敢怎么样。”徐之锦和方琬琰曾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这般场景。“呸呸!我还就怕你不告!要不要我送你到顺天府衙擂鼓?”那男人一脸油腻的贱笑着。徐之锦上前一步道:“看你衣着打扮,家中只富不贵,是不是才捐了个芝麻小官,或是找到了靠山?你敢在灯市之上sao扰良家妇女,还不怕告官,只怕你的这个靠山,就在顺天府衙当中。我说得……是否有理?”那男人冷笑道:“是又怎样?”“是就好办了,”徐之锦扫了一眼周围的嗑瓜子百姓,意外的看到对面笑盈盈的花荞,他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