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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会是你……”“根据你搜刮来的资料里看,我教并非覆灭,而是暂且隐藏实力。销声匿迹的这一年,眼线却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遍布整个中原武林,甚至是……”我意味深长的看向温良,“甚至是人称江湖中立一派的百晓门。”温良身为百晓门门主,在中原武林威望甚高,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参与这场逐鹿,但从对方给出的讯息来看,他绝对要更偏向于魔教这一边。我有些惊讶,更多的则是好奇,而温良很快看出了我的疑惑,施施然解释道:“近年来,宵月山庄势力壮大,力图与赤虎门、轩辕宗、七星派三大门派比肩,之前围攻朔月顶一事,便是这四大门派带的头。”56.“秦非月早些年间心智失常,肆意掠夺各门珍宝,染上一身血债——他自知还不起,却又不想拖着魔教下水,便来寻了我。”温良笑容不断,“百晓门自立教一来,传到我时已有三十八代,而在这三十八代门主之中,竟无人有过开拓疆土的打算——可笑我百晓门眼线遍布大江南北,知晓武林天下世事,却因武力孱弱,而无能据为己用,只得换得些金银世俗之物,实在可悲可叹。”他落在案上的手指收紧了,又很快松开,“上一届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因门派纷争,我百晓门徒死伤近百,无一不是被那些自称正道人士掳去,酷刑打骂,死无全尸——甚至连我自己,也未曾逃过一劫。”温良说罢,撩起长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他依旧在笑,狐狸一样的眼冷冷的眯着,眸光之中杀意乍现。“而现在,我要他们,血债血偿。”57.温良话到即止,我也没有深究着去追问,只道:“我明白了。”其实我不知道他跟秦非月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但他也并没有骗我的理由和必要——毕竟沈掠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是一个死人,而现在,依然是。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的劣势——我的重生注定了我要与这个时代脱节,现在的我无法依靠自己联系到其他人,而温良,是我眼下唯一的机会。而最终,他将一封信件从桌上的暗格里抽出来,告诉我:“去找他吧。”58.于炼见到我时,受到惊吓的程度完全不比温良低。这让我有点无奈,又没办法解释,只得将过往经历背书般倒叙了一遍。我从温良那离开到现在已有三天,这三天里我甚至不敢睡觉,生怕笔记有误,醒来后忘掉了什么。可于炼依然怀疑的看着我,藏在袖口的指间闪过银光。他说:“沈掠已经死了。”与此同时,我听见耳边传来几声风响,再回头时,却是迎面的刀光。59.他们不信我。虽然我事先料到了这点,但我没想到反应会如此过激。从后偷袭我的是雷旭,他的弯刀“闪电”被称作江湖第一快,我眼下并无武器傍身,只得抽出随身携带的铁剑勉力一档,只听一声脆响,铁剑应声而断,而我也借着后劲倒退几步,稍作喘息。下个瞬间,于炼的银针接踵而至,我眼看那锋芒逼近,咬咬牙,不闪不避的站在那儿,开口却是一句:“雷子御,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雷旭原名雷子御,妻子叫冯萍,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女人,早些年间,雷旭在江湖行侠仗义,却招来仇家报复,冯萍惨死,死时还带有身孕。后来他改名入了魔教,雷子御这个名字也随着时间消失不见……这事儿算是魔教机密,就连温良都未必知晓,可作为护法的我却是一清二楚。雷旭闻言,动作果然一顿,我眼睁睁看着那锋芒停在颈间,大气不喘地道出了许多魔教机密,多数是一些少为人知的秘闻……直到于炼变了脸色,“你真是沈掠?”我无奈的看着他,“我真的是。”“你不是死了么?”他说。我不是死了吗?我也想问,于是我道:“这个问题,只有教主能够回答了。”60.“为什么你中了我的毒针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于炼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因为我现在是个死人。”“僵尸?鬼怪?”“……”这小子怎么这么烦人?60.好在最终,我们还是讲话题拉回了正轨。于炼告诉我,销声匿迹的这一年里,魔教的势力分散开来,潜伏在各大中原门派间,而教主只身前往宵剑山庄一事却纯属意外,但眼下看,既然消息已经放出,那么也到了行动的时候。如今,魔教的召集密令已下,一场风雨蓄势待发。我问他: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于炼冷笑一声。“血债血偿。”第8章61-7061.这话倒是与温良如出一辙。毕竟睚眦必报才是魔教的行事风格,于是我问:“我能做些什么?”于炼却说:“等他回来。”62.他们没有让我参与到计划中去——这一点我提前料到,便也不做纠缠,只是有自己的一方打算。本来找人的目的大多是想挖掘背后真相,现下我已知晓大概,明白这一切不过是秦非月的一种手段,自然也不至于瞎cao心。可要我坐以待毙,也是不可能的。63.转眼到了屠魔大会当日,中原名望人士应约而来,汇聚宵剑山庄。我独自一人披着斗笠,顶着炎炎烈日混迹在看热闹的人堆里,脸上已用蹩脚的易容术暂作伪装,短时间内不至于被一眼识破。正午实在不是我活动的最好时机,可处决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直到秦非月手戴镣铐,被人推搡着站在了斩首台上。64.他的面具早就没了,那副恍若天人的容貌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身披囚服、面色苍白,也足以让人惊艳非凡。我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隔着义愤填膺的激动的人群,直到他突然转过头,往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他笑了,那是一个很淡的笑容,却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气。与我记忆中他意气风发的傲慢模样毫无差别。硬要说有,那就是他在看着我的时候,变得温柔了。65.屠刀扬起的那一刻,金灿的阳光打在锋利的刀尖,那时的我已经来到了人群前排,黑袍之下的四肢绷紧,蓄势待发。而下一秒,就听持刀者惨叫一声,手臂徒然发紫变黑,后而逐渐壮大,众目睽睽之下爆裂开来,化作一摊血水。群众发出惊慌的呼喊,而我却分明看清那人后颈插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这多半是于炼的手笔。这般想时,已然身动,朝着场上秦非月而去。66.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