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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婉道:“二位仙友可否要与我另外两位长虹门的弟子叙叙旧?”今日的赏花宴是为阮羡鸾办的,她自然脱不开身。陆宴安眼中几分迟疑,但终究还是应了下来。他自然也是好奇,为何宋修远在此。不过是叙叙旧罢了。江婉婉本就是个贪玩性子,也应了下来。沈陵因行动不便,便只能和阮羡鸾一同留在宴会上。二人走过长廊,没怎么说话。阮羡鸾看着沈陵,淡淡道:“沈师弟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尚可。”沈陵淡淡道。阮羡鸾累了一下午,收了一堆人送的东西,堆满了这个篮子。阮羡鸾不想再应付着那堆青年才俊,随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廊下。见四周人少了不少,阮羡鸾轻轻将篮子放下,发出声响。只听到沈陵问:“师姐今日收到的礼物,最中意哪样?”中意哪样?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问她:师姐,你中意谁。阮羡鸾看向篮子里一堆东西,无非是些女孩子的首饰珠玉。特殊点的无非是是剑。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只能看的剑。何况即使是利剑,也终究是凡间的剑,对他们修士来说,就是玩具。第69章初回陈国(五)珠玉首饰阮羡鸾不喜欢,这些当做摆饰的剑,阮羡鸾也不喜欢。“并无欢喜之物。”阮羡鸾淡淡道。她侧对着沈陵,仗着此时沈陵无法视物,肆意打量。她看着那人下颌线流畅的轮廓,白如玉脂,竟生出了想啃咬的冲动。只见那人取下了腰间佩剑,将剑交到阮羡鸾手中。他说:“那师姐喜欢这无憾剑吗?”“什么?”沈陵又道:“师姐以为无憾剑如何?”“无憾真人亲手所铸,人人趋之若鹜。”对于阮羡鸾的这个回答,沈陵似乎并不意外,他说:“我身无他物,唯有一柄剑。只盼这剑,能讨师姐欢心。”沈陵轻轻开口,声音清澈如泠泠泉水。明明每个字阮羡鸾都明白,可组合在一起却让她捉摸不出。剑对于剑修来说比老婆还重要,将剑交在别人手里,无异于将自己托付在了别人手里。阮羡鸾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她转回身子,正视眼前之人。沈陵,来日世无其二的沈仙君。原著中的男主角,“她”倾慕许久、却极是厌恶她的沈陵此刻将自己最重要的本命灵剑送出来,淡然如平常,跟她说“身无他物,盼得欢心”。阮羡鸾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如同鼓点。她紧咬嘴唇,压下心中酸涩:“沈师弟此举何意?”沈陵勾唇:“如师姐想的那般,与那些郎君一般,赠礼,博心上人欢心。”如师姐想的那般,博心、上、人、欢心。他说的是——心、上、人!沈陵半无迟疑之色,她看到他坚定的神情,不似作假。他拿着无憾剑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指尖微微抠紧。风吹起他肩上如锦缎的发,在如羊脂玉的耳畔边微微拂过,他的耳垂透着浅浅的粉色。顺着看过去,一片浅浅的粉蔓延到了他脖颈间,钻进浅灰蓝的道袍之中。阮羡鸾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沈陵在干什么。眼前人似乎有些迷茫,但奈何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微微侧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轻轻开口,却仿佛有千万斤重。他又问了一遍:“师姐,可愿收下沈陵这一片真心。”阮羡鸾看着他的口型,后退一步,双瞳蓦然放大,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她发现,沈陵似乎并不在开玩笑?饶是阮羡鸾再蠢顿,此刻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也止不住的浮上了心头。沈陵,他这是在、表白吗?“沈师弟…你不是早就和江师妹表明心迹了吗,还送了一个珠花做定情信物…”她攥着手中的妄念剑,开口,连自己都有些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回想起那日边城烟火,她虽然看着沈陵为江婉婉别上珠花,但是具体沈陵有没有表明心迹,她也不知道。随后有行人将江婉婉撞倒,后来看沈陵与江婉婉举止如同平常,便以为沈陵来不及表明心迹。阮羡鸾便只当是他没有来得及说,却是将他自己的一片心意暗暗藏在心底。在阮羡鸾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沈陵轻笑一声。“我与婉婉从来都只是兄妹之情,更从未送过定情信物,珠花只是送她的生辰礼。”听到这个解释,阮羡鸾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嘴角上扬。只是在她心中刚刚松了口气时,沈陵又说话了。这一句话,让她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来。“沈陵心中,从始至终,只倾慕阮羡鸾一人。”这一句,让阮羡鸾心中激起万千波涛。万千波涛在心间翻涌,将碎石拍成了一汪水,化开了,泛着丝丝的甜,蔓延在了阮羡鸾心口,传至四肢百骸。他有些无奈的叹气,“羡鸾,无崖下的媚姬,都知晓我的心思,你当真不察吗?”这声羡鸾,缱绻缠绵,纵着她心里的爱意疯长,将她绕的几乎要站不住。耳边也只剩下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她早该知道的。他是来日的沈仙君,怎么会因为一只狐妖失去理智而不能控制自己?又怎么在问仙宗时时送自己一些小玩意儿?镇上的桂花,问仙宗的柏子,等等…还有无崖之上,他毅然决然纵身跳下,又为了护住自己,被重伤导致失明。一幕一幕,在阮羡鸾脑中重现。一切都似乎说得通,但又似乎说不通。她看着沈陵,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从脑中甩掉。廊中的灯辉映照在他的身上,眼前人一身浅灰蓝道袍,容颜如玉,还在原地等着她的回答。阮羡鸾没有再迟疑,上前。她踮起脚,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埋进他脖颈间,有些贪婪的嗅着沈陵身上清冽的气息。男子的气息将她包裹,让她有些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她复又在沈陵肩上蹭了蹭,想要止住脸上的guntang,却没想到,碰到沈陵脖子的时候,是一片guntang。她愣了愣,侧首,余光中却发现沈陵的耳垂红的要滴血一般,连脖颈间亦是如此。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连忙缩回了头,将头埋回了沈陵肩上。她只感到腰间一紧。沈陵,抱住了她。好像…一场梦。阮羡鸾的视线落下,至灯火下二人相拥后拉长的影子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