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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讽笑,“说没动就是没动。”巫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瓶水呢?”“洒了。”“洒了?”她不太相信。“你没受伤?”“什么受伤?”陶子赫推开她,径直往家门口走,“昨天你不是追我吗,那瓶子又没塞子,我嫌麻烦就扔了。”巫夏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总之半天没说话。见他已经走进自家院子,她想了想,走到今早她问路的那家女子门口,晃了晃门上的铁环。周大丫刚好在院子里淘米,听见声响还有点纳闷。村子里的人几乎想进谁家就进谁家,很少有敲门的。“进来!”自门口走进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是今早那个仙子!周大丫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全,“姑、姑娘,你,你怎么来了?”巫夏先环视了一圈院里的环境,比陶子赫家里好很多,她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请问你家大人在吗?”周大丫:……明明两个人差不多大呀。她把巫夏请进院子左边的一间小房子里,里面臭烘烘的,就一张木板床和一堆散乱的农具。一个身形瘦削的老人躺在木板床上,不停地咳嗽。巫夏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明了来意。“你要,赁屋啊?多,多久?放心,我这里,是有房间的。”老人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会要了他的命。“……一月”巫夏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短租房”这个说法,她只打算在这里至多呆一个月。不料老人很快同意,“每月,三,三百文,吃饭,另算。”付了钱,周大丫带她去相对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冷清,也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堆杂货。“这里是我娘的屋子。”周大丫睹物思人,心情低落,“你等一会儿,我帮你收拾好。”“不急,麻烦你了。除了一张床,其他的我都不用,棉被也不要,我自己有。”等忙完一切,巫夏向她打听周围的路况。“升官村三面环山,山里都有野兽,我娘就是去捡菌子的路上,被野兽拖走的。所以爷爷不让我和弟弟出村,姑娘你也得当心,千万别去山里。”那位弟子失联已近半年,玉灯已灭。如果死在山里,那她的任务基本上就可以宣布结束了。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搜山,那简直是白日做梦。而且不仅她找不到,就是别的宗派也找不到,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价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可以放弃了。说是这样说,巫夏还是决定有空的时候去山里晃晃。邻居家乒铃乓啷,锅铲与铁锅相撞的声音大到周大丫都能听到。她摸摸鼻子,羡慕道:“隔壁又在烧rou了,我可真羡慕陶子赫,总是能打到一堆吃的,既能自己吃,还能去镇上卖。对了,姑娘,你要在我们家吃饭吗?我可以烧。”“我有干粮,不用吃饭。”“哦哦,好。”周大丫笑笑离开。巫夏等她身影消失,脚步微动,人已飞过屋顶,大咧咧地站在陶家院子里。循着香味,她来到厨房,一动不动地站在厨房门口。厨房的一边被灶火映成橘红色,陶子赫站在灶前,一手颠勺,一手加盐。天气热,厨房闷,他把上衣脱得只剩一件,马尾高高扎起。橘光落在桌子上、柴火上、他肩上,像是暗夜里一副美妙的画。巫夏鼻翼翕动,慢吞吞地站到他身后。锅里炒着两条巴掌大的稻花鱼。两条鱼肚子都鼓鼓的,偶尔翻动时还能看到金亮的鱼籽。一把黄姜丝、绿油油的小葱,把几根剖开的红辣椒扔进去,顿时鱼香四溢。“多加点辣子,我爱吃辣。”她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正弯腰去看火苗情况的陶子赫被吓到,身子往前缩,火舌顿时卷起他的黑发,咕噜噜吞了下去。闻着头顶的焦味,忍了又忍,想到今天第二次头发遭殃,他还是忍无可忍地扭头,“不给你吃!”巫夏“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我付钱的。”她猜是今天那碗酸梅汤她没给钱。“要吃自己做。你让开点,别离我那么近。”“干嘛那么冷漠?”巫夏上辈子也挺爱吃鱼,昨晚闻到鱼香还可以一时宽解自己,可现在鱼就大摇大摆放在自己面前,她扪心自问做不到不吃。陶子赫突然从灶里拿出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柴,横在二人中间。巫夏本来跟着他,猝不及防被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柴怼在脸上,气得跺脚,“你差点烧到我!”“我东西已经还给你了,咱们俩两清了。”“谁说两清了?你把我那瓶药水和固元丹还给我,它们两个价值千金呢!快点!”巫夏被木柴燃烧的气味熏得流眼泪,走到门口透气,警惕地盯着他,“我警告你啊,多放点辣子,不然报官抓你,说你抢我东西。”陶子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火柴的噼里啪啦声中,他余光看到门口徘徊的背影。最终面无表情地起身,拿了一个边角都磕破的碟子,揭开锅盖,锅铲横在鱼肚子那儿,使劲向下一切,把鱼切成两半,装了一半放进碟子。“来点鱼汤!”巫夏在外面喊。陶子赫把碟子上的鱼汤撇到锅里,确认清清爽爽没有一滴鱼汤后,臭着脸把碟子扔给她。“快吃,吃完把碟子刷干净给我。”巫夏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鱼汤呢?”“没有,锅里都烧干了。”“真的?”巫夏不信,往屋里走。陶子赫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巫夏觉得自己要暴躁了,她觉得陶子赫就是在跟她作对,“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陶子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拽拽的,“吃不吃,不吃我吃了。”“给我装碗饭吧。”她暂时屈服。还好陶子赫没在米饭上为难她,巫夏端着guntang的碗,来到大树下的饭桌上,还没吃,院门口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明天去种西边的那亩烂地。”“把你儿子喊上哦。”“我哪敢指使他,这个小白眼……”一男一女,身上脏兮兮的,两人推开门,和站在厨房门口的陶子赫对上视线。巫夏端着碗,隐匿身形,悄悄地观察两方。陶子赫的养父咳嗽几声,上身脱得赤.条条的,吩咐身边的女人,“去把衣服拿给我,我去河边洗个澡。”养母头发枯黄,眼窝凹陷,高颧骨,塌鼻梁,她朝陶子赫喊:“听到没,给你爹拿件衣服!”陶子赫岿然不动。她尖声高叫道:“养你不如养条狗!”陶子赫动了,他身形轻得不可思议,看起来只不过飘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