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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谨良望着帐帘,看杜若严肃着小脸走进来,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往后私下里不必行礼,来我身边坐。”杜若正要行礼,被太子一句话喊停,她也没多推辞,顺着太子的话来到他身边。太子轮椅旁放着一个小凳,怎么看都是给她准备的。杜若又自己将凳搬起来往太子身边放近了些。坐下后一双手扶着轮椅扶手,凑得离太子极近。“殿下,有人暗算我。”赵谨良皱眉问:“怎么回事?”杜若一五一十将今日在松林中发生的事对太子讲了一遍,也没有隐瞒关于赵谨穹的一部分。听闻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射猎区暗害杜若,赵谨良面若寒霜,先问杜若道:“可有伤到哪里?”说完还将杜若拉过来抱坐到他腿上,手环过杜若,从上到下轻抚她的背:“我小时候受惊,母后便是如此安抚我。你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其实杜若还是有一些被惊到的。进宫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危及性命的算计。此时靠在太子怀里,闻着熟悉的迦南香,心绪才渐渐平缓下来。“殿下,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还好太子派了六名身手矫健的侍卫护着她,且有深藏不露的冯敬海在。箭雨虽因为杂声被发现得晚,但是除了那根漏网之鱼,都是还没近身就被侍卫们凌厉的刀花拦下。并不能威胁到杜若的安危。“你说凶器都被带回来了,待我看看。”赵谨良抬头朝向门帘处,吩咐道:“来人,将随行杜良媛的侍卫都带进来。”有人要进来了,杜若准备坐回去,却还没站起身又被太子按下来。“不怕,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回避的。”赵谨良一手捉着杜若的手腕,另一手故意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从前回避是念你脸皮薄,往后要慢慢习惯。”小姑娘受了惊,赵谨良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些。杜若想说自己脸皮不薄,只是不想因为她而影响太子的风评罢了。不过等侍卫都进来了,杜若才发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在太子怀中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自在。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主子们亲昵的场面。被杜若留下通知六公主的侍卫也在其中,他办完差后,独自在周围跑了一圈勘查情况。此时正一五一十向太子交代他所见。“启禀殿下,事发周围未见凌乱痕迹,主谋之人所派部下经验老道,绝非寻常。”赵谨良听完他所言,拿起那带回的凶器羽箭看了看,放下后拧眉沉思了几许,看向杜若,问她:“你相信寡人吗?”杜若点点头:“妾自然信您,殿下还请讲。”“此事非太子妃所为,也非李良娣所为。”太子的话和赵谨穹的话相去甚远。赵谨穹断定这是东宫的人做的,太子却说并非是此次秋猎的另外两个东宫的女人所为。不管杜若自己作何想法他,她肯定是相信太子的。“下去吧,今日护主有功,都去林正堂处领赏。”赵谨良让人都退下后,继续说道,“赵谨穹以己度人,他没有经历过我们这样相互信任的关系,不知道你会将他说的话同我原封不动的讲述。”杜若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若换做是一个普通的东宫妃嫔,以为自己深陷宫廷阴谋,被恭亲王所救,又对自己说得是那样一番露骨的话,怎么敢同太子交代得那么清楚?赵谨良继续说:“在赵谨穹的计划中,他自己是第一环。我就是第二环。若你怀疑太子妃和李良娣,我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同你说并非是这二人所为,你会如何?”“作为杜若的我,相信殿下。”杜若看着太子的眼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在赵谨穹想象中的我,会疑心殿下不为我做主,与殿下离心。”赵谨良点头,这个回答面面俱到,不愧是聪明的杜若。他举起案上的箭接着道:“这些话都不过是猜测。再看这些凶器。他敢将这些箭送到我面前,就说明这些箭都是没有任何破绽的。但往往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杜若接过箭拿在手中,仔细看木柄、箭头与箭翎。都是普普通通的材质,箭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记。实在看不出任何信息来。“这不属于此次秋猎提供的箭,为的就是今日在你面前演一场戏。太子妃和李良娣两个妇人,哪里来的人手筹备得这样精密?且松林中也没有痕迹。若说李良娣背后有太后,可太后并未在场,自然不可能特意给她提供这样的帮扶。”“赵谨穹的目的,就是挑拨你在东宫的危机感,对太子妃和李良娣的敌视。挑拨你同我的感情。”太子这一番话说完,杜若还有点恍惚,喃喃道:“赵谨穹为何如此处心积虑。”赵谨良捧着她的脸告诉她:“因为他想得到你。你说,我该赏他哪种死法才好?”杜若看着太子眼中浓烈的狠戾,心中重重一惊,覆上太子的手劝道:“殿下,万万不可。咱们不要搭理他就是,千万不要因为他影响了殿下的名声。”感觉到杜若的担心害怕,赵谨良收起了一些戾气,拍了拍她的背:“不怕,我自有把握。现在留着他还有用,等时机成熟了再取他狗命。”杜若点点头,偎在太子怀中。这样胸中有丘壑的太子殿下令人畏惧,也令人心折。天下仿佛都被他握在手中,她也被他握在手中。这般满怀崇敬之心的想着,杜若悄悄抬起头,看到太子瘦削俊挺的下巴,好看得怎么看怎么不够,没忍住凑上去用唇瓣碰了碰。突然被亲,赵谨良低下头,捏住作乱之人的下巴,正要印上一吻。“太子爷,六公主殿下求见。”帐外传来通传的声音。自从二人敞开心扉后,赵谨良已经不是曾经小心翼翼的那个傻太子了。停了片刻也不影响他一亲美人芳泽。手中动作未放,低头结结实实亲在了杜若唇上,唇舌交缠、亲密无间,将杜若亲成一汪春水,才舍得将人放开。杜若红着脸站起身来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裳,赵谨良也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相比杜若的窘迫,他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翘着唇角心情颇美妙。得了允准的赵臻进到帐中,十分不满嗔道:“太子皇兄,杜良媛,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啊!让臻儿等了如此久。”杜若没敢看六公主,端着自己的茶盏低头喝着茶。赵谨良也端起水来喝了一口,若无其事道:“皇兄在教杜良媛什么是对的。”赵臻疑惑,看向杜若问道:“杜良媛,什么是对的?臻儿也想知道。”杜若差点被一口水呛到,太子何时教她什么是对的了?难道是说亲下巴不对,亲嘴才是对的?一想到方才让人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