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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学弟、却只有刚搬进来那几天喊过自己学长而已,承纲抓著脱到一半的上衣稍微转过脸,看向忽然呼唤自己的国风。「这个……」用耳机指了指椅子上的垃圾桶,国风语气冷淡的开了口。「你该不会打算把它养在垃圾桶里吧。」「不然呢?宿舍规定不准养动物,总不能放到外面洗拖把的公用水槽。」虽然承纲自认这是最好的处置,谁知道此话一出,向来喜怒不形於色的的室友竟然皱起眉头--露出应该是想叹气的表情。「那你要记得加盖,我可不想哪天下课回来看到这条鱼跳缸……呃,现在的状况应该是跳垃圾桶吧。」「……它会跳缸?」其实真正想说的是这家伙块头那麽大也跳得起来喔,承纲话才出口,那厢的国风已经真的叹起气来。「其实你只是不想继续在站在大马路上丢脸,根本没想到该怎麽办,也不知道怎麽养,就把这条鱼带回来了对吧。」「……」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说中了、还是因为一口气听到国风讲了那麽多话,精神方面无法承受冲击,完全无法回话的承纲,只能愣愣地看著原本在打电动的弘晋、也转过身来加入话题。「不然把它宰来吃好了。还是养到冬天再拿来煮火锅?」「我是觉得要吃就趁新鲜,养久了有了感情就麻烦了。而且如果是河豚才有留到冬天的价值,养起来也轻松。」越听越觉得不妙,发现国风似乎一做出决定就会立刻行动,承纲连忙插进去打岔。「等等阿国,我们没那麽大的锅子,宿舍里也不能开火。」「那个简单啊,麻烦的是处理过程而已。」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国风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确认拍照位置。「反正终究是要吃掉,就来拍个食用前,食用中,食用後的照片好了。」没想到国风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净是和他平常冷淡形象完全不符的发言,承纲还来不及为这个大发现而感动,一道水柱忽然从垃圾桶里喷了出来。「欸?」「咦?」「……啊。」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和三个人同时发出三种不同的声音同时,那道水柱已经不偏不倚的撞上打开的笔记型电脑萤幕,然後顺著平面的斜度滑下,流向键盘位置--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在萤幕断电的瞬间,承纲似乎听见了相当刺耳的、噗咻一声。花了大约十秒才意识到自己的笔电已经遭逢不测,然後脑袋从一片空白、到做出判断再行动,只费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弘晋,阿国!」发出连自己都被吓到的凄厉怒吼,火气瞬间冲到临界点的承纲,猛力伸出手、指向椅子上的垃圾桶。「宰了它!现在立刻马上!!」话虽如此,承纲毕竟向来都谨守宿舍规则,当然不会私藏菜刀等等危险物品;一时之间找不到有力武器,承纲的视线迅速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後在弘晋放在书柜边的工具箱上头停住。「欸?等等学长不要冲动,那个是实习课用的,不是用来杀鱼的啊--」光是夺取工具箱就花了一番功夫,以弘晋为了抢救工具而呼天抢地的呐喊为背景音效,好不容易拿到适当道具的承纲,忽然听见除了弘晋的哀号之外、另一个人的声音。「……承纲,承纲。」抬起头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到门口去接电话的国风,正一手抓著室内电话机的话筒、一边招手要承纲过去。「自强cao场的警卫室打电话来,说你刚刚把机车大锁丢在地上就跑了,叫你快点回去认领。」「……什麽?」左右手分别抓著铁槌和线锯、承纲才回了句「等我毙了那条鱼再说」,国风摆好话筒,忽然露出不晓得算是jian笑还是贼笑的表情、然後勾起嘴角。「顺便把它放回原地吧,我陪你去。」勇者的使用规则(3)「蛤?放回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在气头上的承纲,险些误判铁锤挥舞的方向。「卖肖!门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会遭遇这种反应,慢条斯理地走回承纲的书桌前,国风伸手敲了敲铁制的垃圾桶边缘。「不然你打算怎麽解决?宿舍又没有冰箱。」「对!所以把这条鱼毙了以後就去隔壁7-11买豆腐跟汤料!今天晚上宵夜就是它!」几乎和承纲慷慨激昂地将铁槌挥起同时,室内忽然响起巨大的水声--那条鲤鱼以从外表来看很难以想像的敏捷动作,从垃圾桶里弹跳了出来。然後,就像死鱼一样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尽管感情知道现在正是为笔电报仇的大好时机,可是那条鱼离水之後马上躺平、连挣扎都没有的状态实在太过诡异,一时之间不知该砸下去好还是该收手好,高举著铁槌的承纲,只能看著国风面无表情地伸手将摊在地板上的鱼捡起来,丢回垃圾桶。用眼角瞄了在水中艰困地摆动鱼鳍的鲤鱼一眼,国风眯起眼,随便将湿答答的手掌在牛仔裤管上抹了抹。「其实用不著这麽急,就像弘晋刚刚说的,养到冬天等期末联欢会的时候,再宰来当主菜也不错。」结果国风才说完,又是泼啦的一声巨响--再度英勇跳缸的鲤鱼,这次是直挺挺的撞上了国风的大腿。目瞪口呆地望著国风弯下腰,又将刚才抓起、丢下的动作重复了一次,这次连弘晋都忍不住发难了。「……奇怪了,这鱼怎麽搞的?」事到如今,惊吓和讶异已经多少盖过了愤怒,承纲於是姑且将铁槌和线锯放下,走向那个装著鲤鱼的垃圾桶。「我在想,这条鱼是不是,不想被吃啊--」回头对著弘晋应了句「好像是耶」,承纲才转过头,就发现那条鱼又从垃圾桶里窜起,还朝自己直扑而来。「哇--!」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鱼身,承纲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麽出手相救、干嘛不让这条鱼跳缸跳到爽算了,手里的鱼忽然尾巴一甩、啪地就打上承纲的脸颊,还顺便泼了他满脸脏水。「……」感觉从额头位置传来类似爆血管的劈啪声,也顾不得鲤鱼已经从手中挣脱、然後滑溜溜地溜回水里,悲怆和愤怒同时冲上心头的承纲,只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一拳招呼过去,真是天大的奇迹。「靠!它打我!它打我啊啊啊!!连我老爸跟我阿公都没打过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毛巾替承纲擦了擦脸,国风满脸无奈地、叹了一口已经不晓得是今天第几次的气。「好好我们都知道,别气别气。」「……我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