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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便在一旁拿剑随意挥舞着白日戚长老传授的“华鸟风月”。这戚长老是位少有的大能女修士,主要负责剑修院的教习。她平日除去教授正统的剑法和心法外,还会时常教一些中看不中用只用作祭典时表演的噱头剑法。这华鸟风月便是其中之一。据说还是无极山门的开山祖师凌霄真人所创。严争鸣先想,这女修果真比男修更注重涵养。后又想,这创剑的凌霄真人更无聊。严争鸣闲慢地挥动着手中长剑,手腕转动着剑柄,剑随手动,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边划边道,“修复神魂如此困难吗?”离镜这些时日夜夜忙碌此事,连入定休息都少有。离镜头也未抬,“除去入魔的丹修,无可解。”严争鸣停下手中剑,“那东陵太昊的伤不是很难恢复。”“丹修本就少,何况入魔的丹修。”离镜嗤笑了一声。他心道,以无极山门的实力,找来入魔的丹修并不困难,可是凭苏清和那渡劫期修行的神魂,普通丹修如何有能力修复,只怕还未接近神魂,就受渡劫期的滔天灵力压制元神受创了。二百年前的那场南芜之变陨落太多大能修士,现下世间有能力修复苏清和神魂的,只怕就他一人。可他,偏不。严争鸣道,“凑巧,我倒是认识一个入魔的丹修。”离镜也道,“他那实力还远远不够,也就修复修复你这种。”严争鸣大受打击。两人正对话间,远处天空突然传来惊天震响,一时狂风呼啸,惊天的威压感气浪涟漪般冲击过来,生生堵住人的呼吸,让人浑身一滞。隔得如此远,还有这种恐怖的威压感,除去渡劫期,不作他想。严争鸣此时方才金丹后期,快要晋至元婴。元婴之上还有化神,大乘,之后才是渡劫。渡劫期的实力差不多已是修行的巅峰。在渡劫期大能的眼中,只怕芸芸众生都不过蝼蚁。严争鸣一时心中震动不已,只觉自身实力实在太过渺小。离镜看着一处方向,讥笑道,“是苏清和在与人斗法。”言下之意,竟是两个渡劫期。严争鸣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提剑欲往外走,被离镜拦了下来。“他布了禁制,你过不去的,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过去也是送死。”严争鸣道,“那你有办法过去吗?”离镜嗤笑道,“我为何要过去,他是死是活关我何事。”严争鸣:“……”这场渡劫期斗法,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怕是无人能够睡着。东陵太昊受了重伤。原因不明。整个无极山门一时人心惶惶,随处可见慌乱走着的弟子。一弟子边跑边言,“徐长老吩咐快去找丹修!找入魔的丹修!!”另一弟子道,“慕师兄已经去找了!”又一弟子道,“洛师兄呢?!怎么从昨日起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之前那弟子便答,“我也不知道!许是也去找丹修了!”严争鸣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皱眉看向离镜。离镜又哼起他那不知哪里的小调,看去竟有几分喜悦。离镜转过头,“你看我做什么?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他受伤我痛快还来不及。”严争鸣说,“但愿你不要后悔。”离镜翘起唇角,肯定道,“我当然不会。”严争鸣御剑去到蓝梦远隐居的地方,一眼便望见慕华珑,慕华珑见到他也是一愣。严争鸣抱拳道,“楞什么楞,我们认识的入魔丹修不就他,我不来这里找你去哪里找。”慕华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脸转了过去,唇角微微扬起。蓝梦远似乎出去了,只有那个疯疯癫癫的身影留在山洞前面。好在慕华珑拥有跟踪符咒,两人没花多少时间便在一处山谷找到他。严争鸣觉得此地眼熟,便问慕华珑,“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慕华珑指着一处悬崖,冷冷道,“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严争鸣顺着他的手望去,瞬间耳根一热。原这里竟是上次他同慕华珑袒露心迹的地方。难怪他觉得眼熟。“此处是云麓山谷的中心处,云麓幻境的入口就在不远处,这里灵气充裕,最适合天材地宝生长,我们需要的药材也正要在此处找。”严争鸣心道,蓝梦远此时来这里,竟是未卜先知吗。蓝梦远看上去比之前更单薄消瘦了些,只一双眼眸非常清澈,如同两块翡翠玉石,他的身上依旧感受不出任何魔修该有的气息。他在一处树木周围转了好几圈,而后看见严争鸣二人。“你们来的正好。”蓝梦远远远地便说。严争鸣再次心道,莫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却听蓝梦远又道,“我迷路了,快带我出去。”严争鸣跌了一下。严争鸣本以为蓝梦远至少要推辞一下,毕竟他是魔修,正邪不两立,何况他与无极山门没有交情反有冤仇。可他听到救治东陵太昊一事,问也不问,直接便点了头。严争鸣和慕华珑面上都有些诧异。蓝梦远道,“我修复不了他的神魂,只能勉力救治他的性命。”慕华珑答,“如此也已极好,多谢。”“你竟快要元婴了。”蓝梦远又看向严争鸣,他目光顿了顿,似马上领悟到什么,又肯定地说道,“你们双修了。”“咳、咳咳……”严争鸣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剑祭情东陵太昊从鬼门关处爬了回来。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离镜,他低低抱怨了句,“他命可真大。”蓝梦远救治东陵太昊这件事做得非常隐秘,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严争鸣表示了解,便和慕华珑一起将清和殿周围全部布下禁制,禁止任何人靠近。严争鸣望着昏迷在榻上虚弱苍白的人,下意识就想唤出一声“师兄”,可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严争鸣望着慕华珑的背影良久,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何故道歉。”慕华珑转过了身。俊颜近在咫尺。严争鸣没想到他耳力如此之好,一时不知如此作答,面上有些慌张。“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严争鸣有些言语错乱,他平复自己地用力吸了口气,斟酌了会儿才稍稍冷静下来,又接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慕华珑颔了颔首。“从前有只染了疫病的老鼠,它知道自己有病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它觉得一个人安静地躲着活到死就很好,直到有一天来了另一只健康的老鼠。”严争鸣恍惚地看着慕华珑,顿了顿又慢慢道,“那只健康的老鼠很喜欢这只得病的老鼠,它坚持要和得病的老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