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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对,您说的都对,但是光建个空坟,我就是哭也不定哭给谁看。我爸一辈子浪荡惯了,就是做了鬼肯定也不愿意在一个地方拘着,我回头去松花江给他烧点儿纸。您放心吧。”老爷子认命地点点头,又挺郑重地补充道:“别的都好说,唯独一件——程悍呐,这回出来,好好做人,可别再干犯法的事儿了。行吗?”关青看到程悍的眼睛瞬间红了,但他又很快抬手遮住眼眶,有那么一两秒,才咧嘴而笑。他手放下时已憋回眼泪,“嗯”了声,应的意味深长。关青有时想,他喜欢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非常难以理喻的人,不是说你不能理解他,而是你的理解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给他爸上坟时站在江边,面前的江水碧波幽幽,那一摊黄纸燃烧殆尽,程悍用那纸点了烟,而后随意往火里一扔,歪斜地站着,眼底一片空茫茫。关青合上相册放进行李箱,到程悍的房间站了站,他幻想着程悍穿着大裤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很文艺地想到以后自己那间房说不定就成了程悍堆杂物的库房,只堆杂物还好,要是堆人......他很落寞,十几年的暗恋,到头换来的不过是人走茶凉。简直想死。☆、第三章程悍疯魔了一晚上,关青话说得好听,“就抱一下,让我知道你需要我”实际呢,丫极其臭不要脸,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甚至趁他惊魂未定时跟他弟弟来了次亲密接触。天知道关青从他下面爬上来拿纸巾擦嘴时他几乎吓得浑身瘫痪,当然这个瘫痪有一部分是因为很爽。程悍处于大脑身心全方位当机中,正努力平息四肢百骸那股余波。这厮倒好,在他床边默默坐了会儿,又默默穿衣服拎东西走人了。直到关青拉门栓的声音响起,程悍才一激灵反应过来,“哪儿去?”就听那厮在门口小声说:“你睡吧,就权当这一晚上是个梦。”然后就深藏功与名了。程悍心想不好,这是要用完就甩的节奏。当即蹬上裤子追出门去,别看丽江古城不大,但多如牛毛的岔路口小胡同愣是没让他找着。遂他在吹着冷风的雨夜里骑上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机场,然而生活并不是电视剧,他没跟关青搭乘的飞机擦肩而过,因为他根本就没找到他。程悍思绪纷乱,感觉这一切真就像一场荒唐梦,在电光火石间做完,又以迅雷不及受米青之势消失。好像关青随时会推门而入,一如往日的清晨,询问他早餐吃什么。“诶?关青去哪儿了?不跟咱一起回去啊?”老朽搂着刚处上的女朋友,一脸茫然。程悍淡淡嗯了声,连说话都没力气。关青走了,程悍站在空空的衣柜前,除了床上的被褥,他什么都没留下。家里的相册也不见了,于是这房子里的一切瞬间没了人味儿,程悍觉得自己也不算人,最多算个鬼。“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哪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你总是猜不出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程悍坐在高脚椅上,他知道他今晚状态不好,高音基本靠哼。好在这首歌朴实无华,让他出气多进气少的唱完,下面还一堆人鼓掌叫好,大赞他唱得有味道。他心想: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分给我烟抽的兄弟,一直想睡我的兄弟。妈的一群傻逼!乐队在酒吧驻唱,每晚三场,一场五首,结果第二场程悍就扛不住了,也没喝多,没生病,但就是唱不下去,词儿和调儿就在嘴边,可他张不开口。没劲,没力气。他这状态被乐队一帮人看在眼里,老朽偷摸给关青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于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猜到发生了什么。老朽虽然人丑,但果然有才。他凑到程悍身边,撺掇着他喝了两杯酒,掏出相机翻出关青的照片摆在他眼前,“诶你看关青挺上照的哈,肤白貌美,眉清目秀,长这么俊怎么就没女朋友呢?”程悍一记眼刀甩过去,“关你屁事儿!”老朽鼠眼放光,笑容猥琐:“诶诶?”他拿胳膊肘怼了程悍两下,“他跟你说了吧?”程悍眼皮一跳,“说什么?”老朽恍然大悟,拉长尾音:”哦~他没跟你说啊,那算了。”说着起身要走,程悍跟后一声呵斥,“给我站住,坐下!”老朽又鸡贼地抖抖眉,坐下了。程悍觉出不对,眯着眼问:“你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老朽:“我怎么知道他要跟你说什么?”程悍:“那你说他跟我说了吧是什么意思?”老朽:“我不知道啊!”程悍:“……陈柏朽,你再跟我玩儿绕口令,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你□□。”老朽不屑地撇撇嘴,但还是认真考虑了下,道:“他真没跟你说?”就见程悍眼冒凶光要翻脸,连忙接到:“他喜欢你,他没跟你说?”程悍脑袋嗡的一声,颇难置信:“他告诉你的?”“哪还用说啊,大家都知道。”“大家?”程悍眉毛都拧得打结了。“是啊,”老朽满脸恨铁不成钢,“都看出来了,谁看不出来啊?回回咱们出去他都跟着,跟你睡一屋、吃一屋,你处女朋友,他跟后面满目凄凉;你分了手,他跟后面满脸红光喜气洋洋;你喝多了,他第一个跑过来架着你。就那回,你被那女制作人灌多了那回,你赶着吐,他赶着接,接完了还赶着给你擦。都不是我说,就你吐的那一身,妈呀,捡破烂的阿姨都嫌弃你,他还紧赶着给你擦嘴擦脸安慰你‘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喝点儿水,马上到家了’,哎呦我的亲娘诶,兄弟处成这份儿上,那要对你没那份心才真是见了鬼了!”程悍呆呆地听着,眼前走马灯般浮现出那些画面,他没太注意,因为这一辈子,关青永远都是那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做那些事,从不发一言。他说,他就听着,他不说,他就陪着。就好像他对他所有的好,全是生来应该,理所当然。程悍行尸般回到家,孤独地坐在关青那间小屋的床上,愁肠满腹地抽着烟,翻着老朽相机里的照片。他看啊看,发现那些照片里的关青都是眉眼弯弯,极开心地盯着镜头。而后他才想起,镜头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