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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他的手腕,睫毛与发梢上全是雪,哆哆嗦嗦地仰起头,对着林海勾了勾唇角,然后痉挛着晕厥了。比起狠厉,他不及怀里的男人。林海抱着陈轩往后门跑,身后隐隐传来犬吠,他暗自咒骂,进屋以后立刻掩上门,几道凌厉的光紧随而来,争先恐后向门缝里挤,人声渐近,但看清府邸的名号以后又迅速远去了。“我不会救你。”林海也不管陈轩是不是醒着,兀自道,“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挺过今夜。”卧房点着一豆灯火,林海进去以后见着了云四。“行长?”云四正急得团团转,“这么晚了,您去……”紧接着他便看见了毫无声息的陈轩,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死……死了?”“没死。”林海蹙眉,“快去准备热水,别太烫。”云四连滚带爬地走了。屋里只剩他们俩,林海将陈轩放在床上,脱了衣服,掀开被角时看见男人睁开了眼睛。“救你而已。”他干巴巴地解释,言罢又觉可笑,想必自己做什么在陈三少眼里都不值得感谢,便抬手放下床帐,帮陈轩将一身的衣服都脱了。脱的时候困难万分,衣角时不时落下冰渣,凝固的鲜血黏连着皮rou与衣衫,他再小心也牵连了伤口,好在陈轩早已冻僵,竟不觉得痛,只愣愣地望着他出神。林海额上渗出汗水,终是从鲜血淋漓的衣衫里剥出具伤痕累累的身躯。两人躺在一起,气氛忽而暧昧起来。林海侧身搂住陈轩的腰,咬牙将人拉进怀里,像拥住一块冰。从前胸到腰腹,陈轩慢慢与他契合,修长的腿也缠上来,竟比林海想得还要顺从。红烛摇曳,陈轩的面上涌起红晕,瘦削的肩上搭着半角柔软的锦被,眼神迷离。林海不由勾起嘴角:“三少爷,我在用体温救你的命呢。”兜兜转转一整天,终是让他逮着机会将陈轩一军。陈轩也不难堪,稍稍回暖,手臂立刻攀上他的脖颈,腰肢轻摆,意图不言而喻。“命真大。”林海轻声感慨,掌心贴着柔软的臀rou,下腹渐渐火热。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擦枪走火实属寻常。云四命人抬了浴盆进来,透过层层床帐看不清床内景象,便低低唤了声:“行长?”林海抱着陈轩坐起来,掀开纱帐一角:“去烧些姜汤。”陈轩歪着脑袋往外瞧,勾着他的脖子对云四笑。云四被陈三少笑出一身鸡皮疙瘩,三步并两步跑出了房门。“林海。”陈轩的嗓音彻底哑了,听起来像是示弱,“抱紧点,我冷。”林海垂下眼帘,将人搂在怀里,那些彻骨的寒意宛若潺潺流水,顺着陈轩的指尖流到他的身上,再蒸发殆尽。他有了感觉,纯粹是被陈三少蹭的。陈轩也晓得,低头瞄了一眼,还是那句话:“不用当真是可惜。”说完他俩谁也没动,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紧紧相拥。林海半眯着眼,感受陈轩的体温,觉得不再透出寒气,才将人抱进浴盆。陈轩趴在桶边喘息,脊背上泛起淡淡的红潮。陈三少这条命,到底还是被林海捡了回来。他也明白自己再也无法独善其身,望着浴盆里的男人也着实恨得牙根发痒,可终究……那双眸子又浮现在他眼前。“林海?”陈轩没泡多久就站了起来,裹着浴巾向他走来。林海披着外套靠在床头看书,烛火一晃,带着潮气的风就吹了过来。陈轩抢了林海的册子,跨坐在他腿上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不冷了?”林海低头,温热的触感徘徊在他的腰腹边。陈轩也泡出了感觉。“不冷了。”陈轩的唇印在他耳垂上,牙齿轻柔地摩挲,“林行长,既然你舍不得我死,就把我上了吧,这样你我都安心。”“三少爷,你想拴住我,何必用这种法子?”林海肩头的外套被陈轩扯开了,赤裸相对时连烛火都是暧昧的,床帐上满是摇晃的人影。“因为我没有别的筹码。”陈轩歉意地笑笑,“委屈你了。”委屈的到底是谁,林海一时也分不清了。“我……不会帮你。”他张了张嘴,有些口干舌燥,“三少爷,你的胜算太低,把分会压在你身上太过冒险。”陈轩把下巴搁在林海肩头,手指绕着明亮的烛火打转,他看得触目惊心,忍不住把那根修长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可我没别的法子……”陈轩轻声呻吟,与林海贴得更紧,“换了旁人,没有季家的分会那么大的影响力,也不会有你这么好心的行长肯收留我。”电光火石间林海忽然想起一事:“你的伤……”“我爹打的。”陈轩没再隐瞒,抬起胳膊给他瞧臂弯里的淤青,“我跟他说我喜欢男人,就被赶出来了。”滴滴答答,浴盆边的水跌落下来,满地都是破碎的水花。“不过这正合我意。”陈轩抖了抖,将浴巾扔了,推着林海倒进柔软的被褥,“好过将来有了孩子被我爹闷死,也好过被我二哥赶出家门……”林海默默地听着,等陈轩歇气时替他盖被褥。“林行长!”陈轩忽然攥住林海的手腕,眉宇间满是慌乱,“我什么都没有,陈记可以有很多少爷,可我作为‘陈轩’,死了就是全完了……如果我不反抗,不利用你,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不久以后也会像我大哥那样失去自己的孩子。”穷困潦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成为别人的傀儡。林海拂开陈轩的手,铺好被褥以后躺了进去,身侧立刻滑来一具温热的rou体。“我不会赶你走。”他吹熄蜡烛,“也不会帮你。”“……林海。”“再说话,明天就把你送回去。”其实他已经心软,也知道陈轩看出来了。柔软的手臂自腰间缠过,几点湿热的喘息亦从颈窝漫延至耳根。“多谢。”这大概是陈三少这些天来,头一遭真情实意地感激他了。第七章姜糖第二日气温回暖,滴滴答答的化雪从檐角汇聚成溪流。林海不习惯睡觉时身旁有人,早早地醒了,披着衣服站在门外看雪。南方的雪总也攒不过夜,太阳还未升起,院里的白色便淡去大半,他听见屋里平稳的呼吸里夹杂着呻吟。很轻很浅,是陈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示弱,醒来肯定会掩饰得很好,继续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为自己的命运抗争。林海叹了口气,心更软了。也许陈轩说得对,他笨,还过于好心,明知是个陷阱,还忍不住往里跳,就算跌得粉身碎骨,也想瞧一瞧陈三少的未来到底是何种模样。这么一想,被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