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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帮到底,和我一起去见谢荣吧。”左言套好最后一只袖子,下床:“怎么见?”司寂乐了:“怎么都行。我相信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买了两笼汤包在车里吃完,两人才开车往一中边上一个街心公园驶去。买包子时因为腿软,是左言去排的队。司寂靠在座椅上看他站在人群中央,看大早上就耀眼无比的阳光泼洒在他脸上。他低头看着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似乎毫不在意队伍有多长。很多时候司寂都能感觉自己是被喜欢着的。不能言说的喜欢,似乎一讲出口,就会消解掉他们之间的某种平衡。所以就要这样拖着拽着扯着,来等,等一个契机。而司寂最怕就是那种契机从来就不存在在他和左言的世界里。或者还没等到左言就说要放弃。街心公园还有不少正在锻炼的市民。绕过稀稀落落的陌生人,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东边出口。那里有两张长椅,谢荣握着手机,就坐在上头。远远地,司寂站住,回头找左言。左言就停在几步外一棵老槐树下,撞到他目光时点点头,不说话,也不向前。又走到他身边,司寂拉住他的右手,扣住,拖着他往谢荣那边走。左言想要挣开,司寂闷声说:“装一装,几分钟就好。”左言怔怔看着他发红的眼,半晌才笑:“行。”“越恩爱越好。反正你演技也不错。”身上还是酸。踩着灰色的影子数了不到十步,谢荣就看见了他。谢荣身边放着从前出差常用的行李箱,背对着太阳云朵和小山坡,表情复杂难辨。司寂却没什么波澜。该听的他都听过了,当时没说出口的也没必要再拿出来。他都快忘了那些曾经想说什么时候的心情。秋城很好,这里没有任何能让司寂想起谢荣的东西。他曾经一样一样把他最爱的东西说给谢荣听,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听进去。谢荣对他的过往,除了那段情史,别的全都没有兴趣。司寂用空着的那只手冲他挥了挥,笑得灿烂:“第一次来这里吧,感觉怎么样?”谢荣早就站了起来,用一种欲言又止的姿态。沉默几秒,左言揽过司寂的肩,亲昵地啄啄他的唇:“他好像有话要说,我去旁边等你?”司寂颤了颤,好笑又惊讶地偏头。左言半抱住他,凑到他耳边:“没关系,说吧,一切有我。”说着,他后退两步点了支烟,淡笑着看向一边。不远不近,正好是随时可以碰到司寂的距离。如果不是情形不对,司寂真想放声大笑一场。第54章他的心思完全被左言勾走,几乎忘了谢荣还站在眼前。直到谢荣又向他走来一步。司寂呵呵,双手插兜歪头看他:“说吧,有什么事?”望望边上一丛油绿的灌木,又继续:“抓紧时间。秋城景点可多了,回头你还能去逛逛。”谢荣看着左言:“他是谁?”“我男朋友啊。”司寂温柔地看左言一眼;而左言被点到名,也回给他一个宠溺的笑,“刚刚电话里你不都听见了么。”谢荣又上前一步:“才两个多月。”“两个多月怎么了,两个多月我就不能遇到真爱了?”司寂控制着情绪,他也不想表现得急躁。即使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观察谢荣,不需要思考就发现他瘦了些,晒黑了,穿衣风格还和从前一样挑不出错。“我以为你会等我。”谢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中都是失望,“分手是我提的,但你也答应得太干脆。”司寂要听傻了:“然后?”谢荣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绕了半天才清楚他的意思,司寂被这神逻辑给弄懵了。他哈哈笑着,没什么酸楚,更多是愠怒:“那我应该怎么样,在你提分手的时候求你不要,挽留你,这就代表我爱你?”“那你为什么不争取?”“你他妈有毛病吧?!”简直没法讲道理,司寂脸都给气红了。他身边神经病不少,沈洛深最甚,可在无耻度上谁也比不上谢荣。什么都要占着理,什么都是对方的错,彻头彻尾,自私到底。司寂把裤兜翻出来,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左言见状点了支烟放到他嘴边。司寂张口含住,嫌弃道:“第一口也不留给我。”左言摸摸他的后脑勺,手扶在他后颈的小窝上,没放开。谢荣的目光仍旧定在司寂身上:“小司,你对我还有感情吗?”司寂冲边上吐出一口烟,皱眉:“我都有男朋友了,你还问个屁。赶紧说,来干嘛的,我很忙。”“没什么重要的。”谢荣又恢复成司寂熟悉的倨傲的神态:“本来是想找你陪我过生日,现在看来也必要了。”“知道就好。”司寂晃晃脑袋蹭左言的手,目光往后瞟,“帮我摁摁,折腾一晚上我累死了。”左园长听话地腾出另一只手,开始给他揉肩,指节有力,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司寂舒服得哼出来,懒懒望着谢荣:“所以这是说完了吗?”“不,才开始。”谢荣抓紧行李箱,又露出那种奇怪的笑,仿佛他已经获得了某种胜利:“我昨天到的秋城,在酒店住了一夜,给你打电话你肯定不会见我,就一大早来伯父学校,找到了他。”“不错,难为还记得我爸教书的学校。”“我后悔了,想试试能不能和你重新开始。”咬出“后悔”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似乎说出来对他是种侮辱,“但现在,我很庆幸,你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左言的手顿住,同司寂一起看向他。“……一样那么贱。”谢荣自嘲地笑笑,“才和我分手多久,就找到这么一个。有钱还是有势?你以前老跟我说想家,就是因为家里有你牵肠挂肚的人?”说完,他又看向左言,用同情的语气继续道:“司寂和我在一起四年,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从他那么干脆就同意分手也能看出来,他根本对我没有多少爱。你小心,他转眼就跟了你,说不定哪天就会为了另一个人把你给甩了。感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儿戏了。”司寂心跳得很快,面无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望着谢荣。从大学相识到现在快五个年头了,谢荣身上哪里有道几毫米的疤痕,脸上哪里会在冬天干燥时起皮,他比谢荣本人还清楚。他知道谢荣所有的一切,握笔的姿势,吃饭的模样,烦恼时会揉纸团,开心时再不表现出来自己也能一眼看穿。可这些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忽然吹来一阵风。司寂觉得有些冷,抱住了胳膊,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左言从身后抱住他,说:“等他讲完。”司寂点点头,连应声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