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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却讨厌不起来。“你是好妖对不对?”紫霞小心翼翼问他。千回百转的心思一瞬而过,只化作一声低叹:“嗯。”紫霞开心地跳起来:“我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谢九辰看她这样开心,却是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点隐隐作痛。心……我还有心么……呵……谢九辰开口:“紫霞,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呀?”“一个可以看见过去的地方。”“过去”紫霞睁大了眼睛,想了半天很是想不明白:“什么地方可以看见过去啊?”“摘星楼。”“摘、星、楼”紫霞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而后摇摇头:“不知道。”李白皱眉,谢九辰又要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谢九辰笑笑:“你只需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过去”“嗯……虽然我没什么过去想看的,不过如果谢先生想我去的话,看看倒也是可以的。”“既如此,那我们走吧。”谢九辰刚准备起身,却被李白按住手腕。“你想干什么”“那么紧张做什么,不放心你就一起跟来啊,”谢九辰淡笑:“我还能当着你的面对她怎样不成?”李白抿了抿唇,不语。谢九辰推开他的手,起身走到紫霞前,揉揉她脑袋:“紫霞,我们走吧。”“那漂亮哥哥呢?”紫霞看向李白。“他呀,会跟来的,我们只要走好了。”谢九辰拉上紫霞的手,回头给了李白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带着紫霞慢慢走掉。“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跟来”“因为他舍不得你。”“为什么会舍不得我”“因为……你猜。”三人到了摘星楼。紫霞东看西看:“谢先生,你不是说要让我们看过去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看到过去啊?”“不急,马上就好。”谢九辰走到一个棋盘面前,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纵横,正是死局难解,却见他把一枚白子往右一移,这死局竟成了活局。紫霞看不懂,李白却是看得明白,正稍感惊讶时,那棋盘连着棋子,竟都泛起了点点金光。金光始如烟雾,迷迷蒙蒙,而后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盛大。紫霞看得呆了。棋盘转动,金光闪烁,就在那光芒快达到一种临界点时,突然不知何处飞来一记佛家天罡印记,“轰——”的一声,硬生生砸灭了那金光。金光消失,棋盘恢复原样。谢九辰面无表情,李白不解,紫霞先是一愣,继而大吼:“至尊宝!你又再搞什么鬼!”凌空翻出一个人影,正是方才那男孩,高傲地瞥一眼露娜,对她翻个白眼:“愚蠢。”“你!”“他是担心你。”谢九辰淡淡道。“谁要他担心了!”“你!”至尊宝忍怒,狠狠剜了她一眼,一甩衣袖看向谢九辰:“她或许不知道,但你早知道我一路跟来的吧?还有你!”至尊宝指着李白。李白淡淡看他一眼,未曾出言。他确实知道一直有人跟着,却未曾想到是这个小孩子,本想揪出来,但见谢九辰没有反应,便也不动作。“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或许还是个好的,但你,紫霞口中的谢先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看的出来。”“至尊宝,你干什么!”紫霞气得想打他。“你闭嘴,要不是我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见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谢九辰淡笑一下:“既然你们都不放心,那便一起跟来吧。”谢九辰话音刚落,便见那棋盘瞬间金芒大作,须臾四人便消失在了原地。睁开眼睛的一瞬,只觉阳光刺眼,李白伸手挡了一下,待适应这光线后才慢慢起身。“噫,这是哪儿啊,我们怎么会躺在这儿?”“不知道。”紫霞和至尊宝东张西望,李白看清四周后却呼吸一窒,这分明是戡宗后山,他偏头看向谢九辰,对方却只看着远处,眼中是沉凝的神色。“走吧。”谢九辰淡淡看一眼李白。“这是两百年前的戡宗,我们在这里,只是一个虚影,可以看到过去的人,过去的人却看不到我们。毕竟这只是过去,不是现实。”“可是……”紫霞挠了挠头:“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谢九辰抿了抿唇,不语,只抬脚跨过一丛草。跟记忆里的戡宗后山一样,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鸟语花香,过眼是夏日的清新。故地重游,李白有点恍惚,又有点难受,心底最柔软的一块rou像是被尖利的石子摩擦着,再狠狠压下去,让人突然一下子感受到尖锐的疼痛。呼吸间脑海里过去的记忆一遍遍被翻出,是承受不住的重量,他突然不想跟这一群人呆在一起,扭头便走。“诶,漂亮哥哥你干……”紫霞伸手想去拉李白,却被至尊宝一把拉回:“你没看他脸色不对嘛,别管他让他一个人走走。”“好,好吧……”紫霞撇撇嘴,转身却没看到谢九辰:“谢,谢先生怎么也不在了?”“不知道……大概,跟刚刚那位一样去思考人生了?”至尊宝耸肩。李白静静坐在一棵大树下,树荫覆盖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楚。他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想一个人,每想一下,呼吸便痛一分。戡宗月明星稀的夜晚,少年狐和阴阳师。他闭上眼睛,努力抹去那片背影。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李白睁开眼睛:“谁?”声音仍在继续,像是有人在往这个方向走来,李白暗暗在手中运上三成功力。身前的枝叶被拨开,一个人影靠近。白色的狩衣,一块刻着“戡”字的玉佩,不过是戡宗最低级的阴阳师罢了。然阳光从树叶缝里泄露,李白看清了他的脸。李白瞳孔骤缩,手上凝聚的功力瞬间散去,手也失重般跌落下来。“怀……英……”他张嘴艰难地喊出那两个字,声音有些颤抖。被喊到名字的阴阳师愣了一下,往李白的方向看去。李白怔怔地迎着他的目光,眼中慢慢浮上一层水雾。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张口,就只觉得胸中无比闷涩。是恨么?是念么?是痛么?是爱么?目光和思绪纠结一处,成了天罗地网,似要把眼前人紧紧套在网中。狄仁杰有些怔然,看着李白的方向,下意识伸手去触碰,然而什么都没有碰到。他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取出怀里的一卷书,也靠着树坐了下来,翻开其中一页打开来看。“这是两百年前的戡宗,我们在这里,只是一个虚影,可以看到过去的人,过去的人却看不到我们。毕竟这只是过去,不是现实。”谢九辰的话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李白愣了片刻,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两百年前的戡宗……两百年前……这是两百年前的怀英,他不曾见过我,他不曾知道我,他不曾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