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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又有他们十多年前安排来的jian细为内应,处理起来麻烦了一些。对不住,让你久等了。”皇帝摇摇头,“其实已经很快了,只是我很担心你,很想你。”国师似笑非笑,凑近皇帝轻声问道:“有多想?”皇帝面上一红,“特别想。”国师亲了他一口,“我也想你,特别想。”皇帝身形微顿,猛地将国师压倒在龙座上,狠狠吻住国师的唇。很快,殿中传来低哑的喘息声,yin/靡的画面让雪明面红耳赤,捂着眼睛不敢再看。突然,喘息声被剧烈的咳嗽所取代,雪明一怔,稍稍张开指缝,就见刚刚的场景已经变了——寝宫中,满头白发的皇帝仰卧在龙床上,眼下发青,形容枯槁。“咳咳……我怕是好不了了……”皇帝不住咳嗽,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国师赶紧上前扶住,“别动。”皇帝虚弱地靠着他,已不再灵动的眼睛虚无地盯着某处,慢声道:“真是不公平,我已经这么老了,你却半点没变……”他缓缓侧头,认真地打量着国师与年轻时一般无二的面庞,“若我能与你一样,就能永远和你一起。”国师搂紧他,隐下眼底的悲伤,安慰道:“我说过,我的出现都是为了你,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等你转生,我还是会找到你。”皇帝的眼睛亮了亮,瘦骨嶙峋的双手抓住国师衣袍,“我们说好了。”国师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贴着他满是皱纹的脸,轻声道:“说好了,生生世世,我都会找到你。”那一瞬间,仿佛崩塌的山石坠入雪明灵魂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他捂着头,只感觉国师和皇帝都在离他远去。辉煌的宫殿徐徐褪色,一转眼,他又见到他们,但这一次,是两个尚还年少的孩子。大雨滂沱,四五岁的孩子跪在坚硬的石板上,身上早已湿透。小男孩哭得双眼红肿,声音干哑,可他眼巴巴望着的房门却一直没有打开。忽然,一把伞罩在他头顶,小男孩愣愣抬头,嘴唇抖了抖,颤声道:“表哥。”他的表情有丝困惑,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少年为何要理他,但还是道:“表哥,你身子弱,快回去吧。”他见少年不为所动,又道:“我惹了老祖宗生气,你别管我,否则你也会受罚的。”少年温柔地笑了笑,“那便罚吧,我们一起。”说罢,少年掀袍跪地,和他同在雨中,只是为他撑伞的手一直没有放下。那之后,小男孩病了,等他昏睡几日再醒来,却发现他所受的委屈已经有人帮他讨了回来,那些他怎么说别人都不愿意相信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他的老祖宗,他的父亲母亲,都知道冤枉了他,惩治了真正犯错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表哥在帮他。可小男孩不懂,这位与他不算亲密又一直病弱的表哥,为何忽然待他这样好?他后来问了表哥,表哥只笑笑,“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若不是你,我早都死了。”小男孩听不明白,但那些并不重要,因为有了表哥,他此后的人生中再没有受过半分委屈。他们一起面对深宅大院里潜藏的种种危机,一起周旋于朝堂之上,又一起退掉了婚事。黄昏月下,清幽的梅香飘然浮动,别有一分暗涌的暧昧。如今的小男孩早已成年,此时正红着脸对面前温润如玉的青年道:“表哥,我、我心悦你。”说完,他紧张地盯着青年,见对方先是面露错愕,随即眼色一沉,表情十分严肃。就在他以为表哥不会回答,想要说些什么化解尴尬时,却见对方忽然笑了,“真巧,我也心悦于你。”“啊?”“我说,我喜欢你啊。”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听得雪明心跳急促,他感觉自己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所包围,让他跟着欢喜雀跃,也跟着那个与自己相像的青年一样,羞涩的低下头。然而等他再抬起头,就见魏道友穿过田间的金色麦穗,仿佛也带着光芒一般,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对方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先生。”而魏道友的面前,仍旧有个和自己生得很像的小男孩,此时正赤着脚站在泥地里,仰着头呆呆道:“先生?”“先生?”雪明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看着小男孩在这位先生的教导下越来越明理,越来越智慧,越来越成熟,最终,成为当世一代名臣。而从“先生”出现那一刻,小男孩就等来了他一生里最重要的人。他们之间没有情爱,却有深重的情谊,彼此相伴终老。此时此刻,雪明就是再傻也有了猜测,他想,或许他所见种种,都是他的前生。他的每一段前生里,都有魏道友的陪伴。雪明忽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难怪魏道友会如此执着于他,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历了这么多……但奇怪的是,不论哪段人生中,他都不叫小酒,那魏道友口中的小酒……又是谁?意识一生,眼前突然一片腥红。恍惚间,雪明看见个红袍道人朝着他一掌劈下,身体传来的剧痛,真实得就像他亲身感受过一般。道人是谁?难道现在这一幕也是他的前生?还不等他细想,红袍道人再次劈向他头顶……“轰隆——”耳畔有山石炸裂的声音,几乎要震碎他的神魂!烟尘滚滚中夹杂着无数飞血碎rou,他听见魏阵图的声音传来——“阮酒!!!”那一刻,雪明前所未有的清明,不论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阮酒,是他的名字。他,就是阮酒!“啊——”雪明惨叫一声,再次失去意识。而在万佛寺的主殿中,魏阵图正紧紧抱着雪明,急声道:“都四五个时辰了,小酒怎么还不醒来?”景岳正要安慰他几句,忽然,他看见雪明眼睫微微颤了一下。魏阵图见景岳突然愣住,下意识低头,就见雪明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没了疯狂之色。他整个人都软下来,只觉得惶惶无依的心脏又归于原位,“你……”魏阵图只说了一个字,雪明却突然反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肩膀捏碎。景岳和秦燕支只当雪明还要发疯,刚想出手制止,就听雪明带着哭腔道:“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呜呜,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魏阵图:“……”景岳:“……”秦燕支:“……”所以,阮酒恢复记忆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