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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慢慢靠近一忘……“你是何人?”年少的一忘声音清冷,但此刻却带着微微的沙哑。景岳不敢说话,他知一忘聪明,自己若是开口,哪怕改变声线也很容易被认出。他正思索着要如何接近对方才不让一忘起疑,一把剑却已架上他脖颈。景岳推开剑,双指蕴含的力量让一忘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松手。他想让一忘知道,自己若要杀人再简单不过,他不动手,是因为没有恶意。一忘果真冷静下来,不,一忘一直也是冷静的。他睁着黯淡的黑眸看向景岳的方向,但视线却越过了他,他看不见他。“你是人族?你也是来界山屠妖的?”“你为何不说话?莫非你是哑巴?”景岳取出一瓶灵药,一忘虽看不见,但似乎闻到了药香,他身子僵了僵,又很快放松,“你是要帮我治眼睛。”于是,一忘便不动了,任景岳将抹了灵药的布条绑在他眼睛上。等包扎好,景岳正准备离开,却听一忘道:“师尊,你要走了吗?”当时,景岳差点儿就闪了腰,一瞬间尴尬又无奈,苦笑道:“你怎么认出来的?”“他怎么认出来的?”蓝凤不满景景说说停停,气道:“景景是故意撩叽叽吗?”“那我不说了。”景岳真的住了口,将蓝凤往怀里一按,径自走向下一层楼。蓝凤在衣襟里抗议不止,景岳却始终没理,他的思绪渐渐飘远,飘入界山弥漫的雾海中……眼睛上遮挡着白布的青年,尽管面上有数道狰狞的疤痕,但依旧能看出他挺直的鼻梁,还有含笑的薄唇。“因为没人会待我这样好,只有你,师尊。”这一层,景岳耽搁的时间比较长,当他刚刚进入第四十一层时,魏阵图却已杀至第五十层。塔楼外,阿尔巴一面盯着已通过考核的狐族,想看对方还能走多远,一面注意着魏阵图的骨柱,想看他到底能有多快?他们谁都没注意到景岳,只除了秦燕支和树下那只狐妖。与此同时,远在蛇族皇城一座殿内,有蛇妖正垂首对殿中一人道:“康奚大人,属下得到消息,康籍已从人界回到妖界,被狐族照祝举荐参加了试炼塔楼的考核。”“这么说,康籍他在阿满都?”上首之人面色苍白,隐隐可见皮下一点青蓝色脉络,他的声音也像冬日梅枝上的寒霜,冷而清冽。“正是,可要将康籍捉回来?”康奚敛下眉,很久才道:“他已掀不起什么风浪,随他去吧。”蛇妖抬头睃了康奚一眼,又迅速垂下,应道:“是!”康奚:“记住,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晓。”“尊令!”大日金光渐薄。试炼塔楼前传来阵阵叹息,就在刚刚,他们看好的狐族一举闯入第七十二层,可惜没多久属于对方的骨柱便彻底熄灭——狐族失败了。但他们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根骨柱上,因为魏阵图也同样冲到了七十二层。当魏阵图闯过第六十层时,围观者已不再将他视作异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蛇妖已是狐皇的人,能为狐皇作战,率领狐族兵将,对于他们而言可是莫大的荣耀。就算有人心里有不服,也不敢表现出来,何况,他们也希望狐族能再得一位猛将。因此,人人一错不错地盯着骨柱,都没人关注刚刚失败的狐族考核者从塔楼里走了出来,只除了阿尔巴。来人是只白狐,而白狐在狐族血统里也算得上佳,能一举闯过七十一层,足以让阿尔巴高看一眼。他回忆了下对方的名字,便迎上前道:“恭喜了,杜迦。”杜迦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面上不见任何失落,“哪里,请问阿尔巴大人,我何时能去见狐皇?”阿尔巴笑道:“不久会有狐皇的使者来接你,带你入军中。”杜迦有些着急,“我见不到狐皇吗?”阿尔巴:“若你在军中闯出了成绩,狐皇当然会召见你。”杜迦微有些失落,正要点头,众妖又鼓噪起来。“七十三!他闯过了七十二层!”“谁?!”杜迦这才发现,那些人竟然都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另一根骨柱,他着急地越过阿尔巴,往那根骨柱看去。骨柱上,第七十三截已点亮。“阿尔巴大人,那是谁?”杜迦沉声问道。阿尔巴:“那是蛇族康籍。”杜迦表情一变,“蛇族?”随即又拧眉思索,“康籍,似乎有点耳熟……”不容他仔细思考,不远处一只狐妖又喊道:“啊!六十一层!他也通过考核了!”又是谁?杜迦下意识随着树下那头狐妖的视线望去,就见西面一根骨柱,第六十一截也亮起来了。阿尔巴满意地笑道:“是照祝大人举荐的一位猫族,与康籍是一起的。”杜迦语气微酸,“难怪,原来都是照祝大人看中的……”此时的杜迦,还没有彻底重视他的两位对手,但康籍也好,那只猫妖也罢,他们好像停不下来似的,一层又一层的通关。阿尔巴越看越心惊,塔楼外也越来越安静,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照祝举荐的人竟然如此强横!有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得知一旁的狼妖和兔妖分别是两名考核者的妖侍,便凑上去打听。阮酒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容易露馅,索性摆出高冷的样子闭口不谈,而秦燕支……秦燕支一直高冷。众妖都有些不满,但见其中那只母狼妖实力不弱,更有主人做靠山,他们也不敢为难。日头偏西,渐渐垂落,塔楼十根骨柱只有两根还亮着。没有人再进塔楼,他们都守在外头,等待着奇迹降临。当东面骨柱第九十一截被点亮时,满场哗然。狐族,已经五百年没有出现闯过第九十关的试炼者了,据说一旦过了九十层,再遇上的对手都有妖帅等阶,而且,都是战斗力极强的妖帅,绝不是只依靠血脉的残次品。“那个蛇妖……好像只是妖将吧?”树下的狐妖实在憋得慌,竟然找秦燕支套近乎。秦燕支:“嗯。”狐妖:“可惜,他是不是要止步于此了?”秦燕支:“不知道。”狐妖不满道:“他不是你主人的同伴吗?你半点也不关心?”秦燕支一心盯着西面骨柱,“不关心。”狐妖:“……”他在秦燕支跟前受挫,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阮酒,阮酒心里一慌,“我、我也不关心。”狐妖:“……”当我瞎呢!你一直盯着蛇妖的骨柱好吗?!就在这时,他再次听见了叹息声,狐妖抬头一看,原来是蛇妖的骨柱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