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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岳点头,他迟疑道:“那可是三界寺禁地,从不对外人开放。”相传菩提照心壁乃是佛祖亲手种下的一棵菩提树树叶所化,能照前世,能显未来,能明己心,能见本性。有机缘者可以通过它感应佛祖留下的一缕佛气,当年空妙便是在此由此悟出了南无佛咒。外界对菩提照心壁有诸多猜测与向往,但从未听说过有谁被允许一观。可既然祖师都有此心思,他们身为弟子的怎能不为老祖分忧呢?魏天离心一横,道:“今日之事,三界寺有愧我等,明日我去与觉远方丈商量商量,且看他如何说吧。”景岳:“此事你不用管。”魏天离瞬间误会了,他急道:“老祖,以您的身份何须亲自找他说?”景岳失笑道:“你忘了?寺中有我一位故人。”他忽然侧头望向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看,他来了。”下一刻,有僧人在门外道:“景施主,空妙大法师请您一叙。”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魏掌门:祖师怎么能叫别人师父?难道我的辈分又矮了一辈?一叶老祖知道还不得翻天?景岳安慰道:我说的是师傅,这位小师傅,和这位小长老是一个意思,是他自己领悟错了。———景景:翅膀能关窗户吗?叽叽:我是神兽的翅膀!很多年后,景景在某小界中知道了“自己动”的真正含义,忍不住把叽叽吊起来打。———啊啊啊,今天肯定要大捉虫!!写净悟想到两句话:1、地狱不空,誓不成佛。2、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8.3世人皆知,三界寺中有三处最负盛名的地方,分别是妖塔、塔林以及菩提照心壁。其中,又以菩提照心壁最为神秘。外人不得而见,寺内也流传着诸多关于它的传说。每一日,都有不少僧人面壁而坐,盼望着能像他们敬仰的高僧一般,借此壁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但这天,菩提照心壁前却出现了一个道人,引来不少僧人侧目。景岳望着光滑如镜面的照心壁,心里十分平静。昨日,他随着来唤他的僧人走入一间禅房,而空妙便坐于蒲团之上等着他。等房中只剩下他与空妙时,对方竟对他躬下腰,深深一拜。他问空妙为何行此大礼?对方答:“七年前,寒云宗异象,我便感知道祖气息。之后,寒云宗广邀宾客,说宗门有了一位得到景元道祖传承的新老祖,我如何猜不到您的身份?”景岳笑道:“重生之事匪夷所思,小和尚似乎毫不意外?”他忽如其来的戏称让空妙一愣,睿智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天道种种,可想象,不可想象,都是您的机缘。”景岳大笑,“你这小和尚,也会与我玄说了。”空妙眼角一跳,第一句“小和尚”让他倍感亲切,第二句嘛……他也不能反抗不是?他定了定神,道:“想要通过当日异象勘破您的身份,必是渡劫修为。当年与道祖有过接触者,多半陨落在妖劫之中,除我之外,只剩您的小徒儿与龙殿那一位。而妖界中与您有过节的几位半圣也都不存于世,以其他妖物的道行,尚难以觉察。”景岳微微颔首,“龙祖少过问人族之事,我的身份暂时没什么隐患。”他顿了顿,又道:“妖劫乱世时一叶实力不济,最后一战被强行留在寒云宗。我听闻,你当时在场,能否与我说说?”空妙一愣,没想到景岳会忽然提及那件事,他叹道:“想必道祖已知,当年一剑斩灭妖圣者,正是您的二徒儿。”景岳沉默地点了点头,便听空妙娓娓道来。原来八千年前,天道忽然生乱,妖族推举出实力最强者奉为妖圣。他率领妖军攻破界山,降临人界,大肆抢夺天道气运,以至于人族萧条,生灵涂炭。那场大战整整持续了十年,期间无数大能牺牲,无尽宗门被毁。最后,人族设计将妖圣困于百仗海定妖山,由仅仅是返虚修为的一忘,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激发了惊天一剑,斩破妖圣神魂,而他也油尽灯枯,就此身死道消。“我还记得,那一剑之后,一忘道君的剑化作灰飞,但却有一道光直冲云霄。”空妙沉声道:“现在想来,应是那柄剑的剑魂。”“若是剑有剑魂,以一忘返虚修为,斩灭妖圣也不算意外。”说罢,景岳心中又是一涩。良久,他讽笑一声,“果真是天道无常。”它要乱便天下大乱,不论你是人是妖,是修士或是凡人,都逃不开命运。唯有飞升,才能破开这天,再不受它掌控。空妙:“但天道总有生机,或许道祖复生,便是天道为我人族留下的生机。”那晚谈到最后,空妙非常上道地邀请景岳留在寺中,说是请他往菩提照心壁一观,景岳当然不会推辞。因此,他才会出现在这里。遥想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已长成今日这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满肚子心思的老和尚,景岳忍不住笑了。时光虽然带走了什么,但也留下了什么。他只觉心中郁气一舒,难得轻松,于是缓缓闭上了眼。黑暗中,一颗豆大的光点渐渐浮现,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一转眼,已换了人间。晴空万里,阳光铺洒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山坡上。朵朵野花竞相盛开,带着浅淡的香气,缭绕鼻端。一个约莫六七岁大的男孩躺在草地上,头枕着一块灰扑扑的石头,他眯着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嘴里咬了根青草,翘着的一只腿晃来晃去,看起来十分惬意。不远处跑来个年龄大点儿的少年,对他道:“阿景,你不放牛,又在这儿偷懒睡觉!”景岳翻身坐起来,脸上有些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我是在想仙人,村子里都说仙人曾踏过这块石头呢!”少年嗤笑一声,“那你成日里枕在石头上睡觉,可有见过仙人吗?”景岳支支吾吾,他想说他偶尔能听见流水潺潺声,总会让他特别舒服。可他以往这么说,从来都没人相信,因为那些人根本听不见……“反正、反正我是要做那仙人的!”少年没好气地拉他,“好啦!快我跟走,你娘找你啦。”“可我的牛还——”少年:“你还记得你的牛啊?放心,王叔会帮你赶回去的。”被拉走的景岳频频回望那块石头,觉得心里莫名失落,好似错失了一件无比珍贵,甚至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