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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夜深了,温度也低,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湿冷的空气钻到他的身体里,楼上,是风花雪月挥金如土,楼下,是残破的身体磨人的病痛、当他走到街上时,他仍不明白,但已经挨过这一夜,日出了。阳光照在他身上,亮却不暖。胃部的绞痛如同酷刑,疼痛蚁噬他的神经,走两步就更疼了,谢眺不得不停下来,蹲着忍过那一阵。“圣桌,真是有趣的名字。”疼得蒙了,谢眺像抽离出来了一样,痛没了实感,却荒唐得他想笑。这即是上天的恩赐,人类的餍足,也是他往地狱,更坠深了一层。第6章尘土与淤泥“嘭!”一个酒瓶,在墙上炸开了花。“怎么回事,骗人呢!拿男人糊弄老子!”又一个酒瓶甩到墙上,炸开一大朵玻璃花儿,喷溅出来的小碎片入rou没有声音,可那穿着裙子的男人,腿上已血红了一片。“叫你们经理来!”那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又喊了一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几个阔少模样的人坐在原本叫过来服务的公关就下去,笑嘻嘻地抽烟喝酒看热闹。事情原来是这群客人在楼下大厅喝酒,Tini穿着露肩的蕾丝长裙,就坐在吧台上。女装是他的卖点,几乎以假乱真,有些客人就是吃这一套,这几个阔少一进门就被弄花了眼,到吧台点酒的时候被Tini的脸给钓到了,开了单搂着就往楼上去,等到酒正酣时情正浓,脱了裤子,才觉出不对。掏裆摸到鸟,这算怎么回事?客人当下面上无光,就要往死里发作。有些人,面子最不能折损,你让他损点钱财吃点亏都是小事,但一旦牵扯到脸面,特别是在酒rou朋友前出丑,那可真是撞上枪口了。那客人越想越气,撩着头发大骂:“死人妖,穿成这幅sao样子恶心谁呢,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今天碰上你这个人妖!”那人越说越气,揪起头发就甩了个大巴掌“贱人,死了妈吧穿成这幅鸡样子!”这巴掌甩得极狠,兴许是指甲挂到rou了,Tini脸上刮出了几道血痕。裙子也在拉拉扯扯中不成形状。发狠的客人脸上挂不住,火撩撩地烧着。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晦气。说不清的情绪蒸腾他,让他一把抓过这个卖屁股的,狠狠地掼在了地上。Tini双腿光裸,半点东西可以遮挡都没有,硬生生地跪在一地碎玻璃上。红肿着脸,流着血,生生挨受。一个VIP包间外面,围了好几圈的人,有保安,有公关,还有看客,人们神色各异,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场好戏。明明是生客,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进去帮他说句话。门口的保安更是为难,幻想园虽然要在客人无理纠缠时护着公关们,但更加不能太得罪有权有势的客人,为首的那人早已经按着耳麦通报消息,谢眺也被堵在了门口,他今晚是要去培训的。自从定了圣桌的名单后,入选的公关每天都要在固定时间点培训和排练,可能是到时候的场面和表演有些详细,很多细节都需要提前走场,另外需要准备的就是他们的身体状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在正日子能给贵客一个惊艳的体验。但今天他走去调教室时,被堵在一个包厢门口。场面混乱,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都在说Tini遇上了麻烦。他和Tini不同组,平时不常见面说话。但Tini这人心气高,平时仗着自己有人气长得美在公关圈子里也是趾高气昂,有点高岭之花的意思。只是再心气高的,碰上眼下的情况,也是白搭。谢眺的心揪着,隔着哪怕里面是交情不深的Tini,他也不好受。“哎呀,沈少爷!”是Tony,Tini的主管经理,他未进门声先到,等进了门满面殷勤笑容,仿佛面前这一地玻璃渣和血rou模糊的Tini都不存在,他只是见到一位上门寻欢的普通客人。“好久不来了,您上次存的酒,我还帮您收着呢。”Tony拿起桌子上的酒,给沈少满上了一杯“还有您上次点了牌的那个小东西,也说很想您。”姓沈的这人俗称新贵,其实就是暴发户,但背后不知搭上了哪家的权贵,在圈子里也是横得很。他上幻想园来也没几次,但爱面子胜过爱一切。Tony进了门面子给了他十足,又是存酒又是熟客,生生把这人的毛摸顺了。看客人的邪火稳住了,他又坐直了身体,演出了十足的贴心模样。“这小东西不懂事,冲撞了您,我让他下去吧,去找几个靠谱的陪您玩,一定包您满意。”他仍觉得不过瘾,还想在那穿裙子的死鸭子身上找回场子:“你不是说我还存着酒吗,一块上,再加两箱红酒两箱白酒亮相马天尼,我要看着他喝下去。”他夹着烟的手指虚虚一指,点了点地上的Tini。那酒喝下去,肯定是要了人命的,但Tony笑着挥挥手,只过了一会,二楼的酒台子就送过来六箱酒,划开箱子,侍应生摆了满满一桌子,还端过来十几个酒杯。Tini还跪在那儿,一动一动。Tony只赔笑,面上一点不露,只是左手里抓着手机,在身后转得飞快,“铃~~~”Tony心里出了一口气,面上也不显,只笑笑接起来“喂,嗯嗯,好的,好的没问题。”点头如捣蒜地应着。打完这电话,不急不缓地凑到沈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就见那个姓沈的动作一滞,慢慢地,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出来。“下去吧。”沈少把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不喝酒了,没意思。”他拿上外套,招呼一边看乐子的朋友,正要换场子。Tini这就算捡回一条命来了?谢眺在旁看得胆颤心惊,只见Tony拨开人群,到他面前来说道:“谢眺,麻烦你送他去医务室可以吗,救护车到了我叫你。”Tony还要陪客人,确实顾不上。谢眺点点头,走近了那堆碎玻璃。房间里灯不亮,他找了好久,找到了Tini的高跟鞋,扶着他站起来穿上。谢眺是见过血的,只是没见过这样惨烈的画面。他不知道怎么的,眼里已经泛起泪来,用力扶着Tini,声音颤着,一边扶着他一边问道:“疼吗?”“没事。”Tini声音低低的,已经虚弱不堪了,谢眺见他的手轻颤着,摁在下腹,顺着他的手看下去,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那深色的衣裙,那一块颜色特别的深,他越想越心惊,伸出手去轻轻一碰,竟然沾了一手的鲜血!“Tini!”“刚才他拿酒瓶摔我,玻璃…可能…嵌进去了”tini的声音虚如游丝。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