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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迁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他一直以赤忱之心对待我,我该还他这一次。我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搓了一遍,连那个地方也仔细洗过了。洗完窝在被子里心还砰砰跳,这种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别人嘴里的事,真让人别扭。我等了一会儿,手机倒是震动了起来,我扭头一看,是林子良发的。“老师,你下来接阿卷吧,我们就在楼道口。”唉?不会真喝醉了吧?亏我心理建设还做得那么好。我换了件T恤,拧开门走过走廊。走廊的灯泡暗幽幽的,我正好走到楼道口,脚才抬起来,忽然听见池迁的声音。“……你干嘛问这个?”我一听,明明很清醒啊,那干嘛叫我下来接。“喂,好奇嘛,我可还是可怜的处男唉,想和你讨点经验啊。”林子良的声音,他语气有些戏谑,“怎么样,老师的滋味好不好?你居然把他吃到手了,我都吓一跳。”我脚步一顿。“……我不想拿这个来说,算了吧,我要上去了。”“唉唉。”林子良连忙拉住他,“别走啊,你是怎么办到的?上了陈老师人家居然没翻脸?”楼道里影子晃了一晃,池迁好像回过了身子:“他喝醉了,起来的时候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记不清了,我当然没和他说实话,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可别说出去。”他们的身子被挡住了,我只能死死盯着楼下转角处延伸出来的两道影子,足足十分钟,我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他们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时,就听见林子良一声赞叹:“你牛!”池迁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是不是因为上次你和我说你有喜欢的人,所以才特意问这些的?”林子良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喜欢的人太精明了,不像陈老师那样连上了别人还是被别人上都分不清,我估计是骗不过他的吧,而且他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了。”“喂,别这么说我爸。”“好好好,不说行吧,真是,一提你爸就急眼。”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刚才林子良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拼命攥紧了拳头,不知花费了多大力气才将翻涌的羞耻感和愤怒压下去。停了一会儿,池迁又问:“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了?那你怎么办?”“搞破坏呗,我这个人一直……不够磊落……大概因为嫉妒心里都扭曲了吧……”林子良有些自嘲地说,“既做不到成全,又骗不过他,只好做好被讨厌的准备了。”池迁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先上去了,我爸还在家里等我。”脚步声响了起来,一步一步,我看见池迁挺拔的身影一点一点进入我视线中。他分明还是我见惯了的模样,眼眸清澈,一粒泪痣悬在眼角,可我此刻,不知为何,却突然觉得他陌生得好像我从来没认识过。我以为谁都会算计我,就只有池迁不会,就为了他这样一颗毫无保留的心,我甚至都甘于被他压在身下。经历过人生那么多颠簸,被背叛被嘲笑被恶意践踏伤害过,我曾经不止一次感谢上天,让我遇见池迁,让他带着我那么多温暖动人的安慰。甚至在日后再次被刻薄对待,只要他在身边,我那颗枯竭的心就能重新充沛起来。怎么可能会有人笨成这样,连上了别人和被别人上都分不清。心里也觉得很疑惑,可是因为是池迁,所以才没有再继续怀疑下去。他是我,绝对不会设防的人啊。……上楼的脚步声突然停了,我缓缓抬头,对上池迁缓缓瞪大的眼睛。他勉强维持着镇静,可是声音已经抖起来了:“……爸。”☆、第五十章发飙夜已经很深了,天空黑沉如铁,没有一丝星光。只有沉默而昏暗的路灯亮在我和池迁之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化作压力沉甸甸地坠在人心头,让人无所适从。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池迁仿佛若无其事的声音:“爸,那么晚了,你怎么在这站着?”那一声“爸”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讽刺。“怎么,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我有些嘲讽地往楼梯间瞥了一眼,林子良还站在楼梯间,灯光太暗了,我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扭着头,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偶尔有车辆经过的街道。我收回视线,将攥紧的拳头藏在口袋里,用尽力气才能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这出戏不是专门导演给我看的吗?有人叫我出来看戏,我当然跑出来凑一下热闹咯。”不愧是池迁,不过一瞬间,他就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了看林子良。这时,恰好一辆汽车经过,打着远光的车灯照亮了整栋楼,我看到林子良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以为我这个软柿子真的不会反击吗?别老欺负软柿子,就算是软柿子,下口太急吃得不好也能把人噎死。我抄着口袋,闲闲地倚靠在栏杆上,笑容不变:“喂,儿子,被人算计的滋味怎么样?”池迁看着我,没说话,只是垂下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成拳。“被一直信任有加、从不设防的人欺骗的感觉,好不好?”我走过去,抬手轻轻弹了弹他肩头的灰尘,微笑,“你现在,能稍微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了吗?”他还是不说话。也罢,和池迁的账待会儿再算。我冷冷地注视着林子良,笑容一点一点淡漠下来:“这场戏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吧。”他慢慢抬起头,神色居然异常平静:“老师你又何必生气呢,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赢了啊。”此刻的他就如同上辈子那个站在舞台上的那个少年,眼里全是决绝与不顾一切。“我啊,从今天开始,就被三振出局了。哦不,是从那天池迁说喜欢你之后,我就知道,我没机会了。”他淡淡笑了笑,“您就当我是走投无路的困兽,临死前还要咬人一口,挣扎一下吧。”说完他头一低,走了。我抿着嘴,看着他消瘦的身影一点一点晃出楼道口,再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好了,无关紧要的外人走了,该到算账的时候了。我看他一眼,转身走了两步:“进来。”池迁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