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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未至。玉树,我……天际红霞随风游走,散去又翻卷,竟慢慢出现了樱花的样式,还有他的影子。温和一笑,红霞散飞花,无数碎片飞向眼眸。细碎绯红万千,都是他。赵毅风,你撑下去!答应过他的……千里寄樱红,深情远相送。他未曾失约,你怎能辜负?重燃的希望,昂扬的斗志再次被点起。百邑城屹立黄沙,只待天降大雨。况后四十六知道百邑城撑不过半月,心里窃喜,这天都给他机会,就算不打,光是围困,就能把百邑城一群人人活活困死。好机会在手,怎么能错过?况后四十六请旨天倭国主楚霸力求再次攻打百邑城,本以为楚霸一定会答应,谁知?楚霸以上次死伤太重,百姓民怨沸腾为由——推拒了!当然楚霸还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民之为本,休养生息。况后四十六气的拍碎了上好的檀木桌椅。他怎会不知道楚霸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打仗太过凶狠,不留余地,近几年势头迅猛,手握大权,功高震主。怕自己夺了楚霸国主大位,更有甚者,若自己夺了百邑,这天下就是他况后四十六的,哪还有楚霸的地位。自己国主想的什么,他还会不知道?今次休兵,无非就是告诫自己收敛羽翼,不可太过狂傲!说实话,以况后四十六的野心还真不会做天倭国主,他要的是英雄对英雄,征战的快意和众人的尊崇。对于楚霸的猜忌怀疑,况后四十六无力的笑笑。既如此,不打就不打,他乐得清闲。人生百事,难得忙里偷乐。但是天倾迟早是他囊中之物!百邑密探消息,知道大军不会来犯,暂时松了口气。西门日天忍不住直夸:天倭终于干了件人事。所有人松乏,静候大雨到来。只有赵毅风知道天倭不会这么简单,还会卷土重来的。待暑热散去,雨水充足。天倭马肥兵强,这场宿命之战也将打响!人若惜,皆可怜;千万心,向天言。天似乎也知道百邑渴求,或许是黄沙绵延千里真的太过招摇。雨,终于来了。连续七日,不停不休。百邑城下的护城河水溢出。冲刷了多少血腥腐臭,淡漠了多少离魂丧曲。淮源郡的官道上,一定简朴的白帘轿子正赶往东境。抬轿是四个身穿白色衣衫,头戴白色斗笠的大汉。他们身形魁梧,下盘稳扎,太阳xue处青筋凸出,一看就是绝世高手。如此绝世高手甘愿对轿中人忠诚,甚至连带着目光中也带有崇敬,由此可见轿中人的威慑力。“公子~~,我走不动了,前面有茶棚,我们去坐一下,歇歇脚。”谢易牙怏怏的,说的可怜兮兮。落不秋知道江玉树要回北璃,心里欣喜。但想着自己也回北璃了,竹楼就留下一个谢易牙,太过危险。于是就主动要求留在竹楼照看打理,一是观察朝中动向,随时传信;二是顺带研习一下医术,看能不能找出江玉树身上蛊毒的解药。谢易牙答应学医,本来是应该留在竹楼陪落不秋的。但谢易牙小孩子性情,似是在山间住的时日太多,为了见识一下古老的百邑城还有传说中的秃鹰,感受外面世道的精彩。他不惜死乞白赖,软磨硬泡,好话说尽,邀功卖赏……用尽了一切法子,就是不敢像绣球招亲那次一样算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江玉树最恨算计!江玉树拗不过谢易牙人小鬼大,只好带着他来。他本就是孤儿,在江玉树没有家颠沛流离的时候,看到流浪街头的谢易牙仿佛看到了自己。江玉树疼他,知他年纪小,除了那次算计他娶妻一事,他从来没有伤过他。谢易牙为能得到江玉树的收留照顾欣喜,也为江玉树答应自己要来百邑城的要求而兴奋。可是,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瓢凉水泼下来……天知道,百邑城那么远,越到东境边陲越热,人还未动,一身濡湿。于是,谢易牙哀嚎:早知道这么热就不来了,后悔来此,要回去!“后悔的、怕死的、要回的。都自己回去!”江玉树冷冷的甩出一句话。“你自己要来的,到了现在才来后悔。日后如何成大事?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就是我江玉树的徒儿?”看到江玉树渐渐紧绷的脸孔,感受那清冷的语气,谢易牙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哀嚎说自己后悔来此。一鼓作气,谢易牙来到了淮源郡。听着谢易牙疲累的话,江玉树知道自己严苛了。“停轿吧,在此休息片刻。”轿子落地,江玉树手执玉箫探索出来,谢易牙顾不得身上酸痛,跑过来握住玉箫。一众人来簇拥来到茶棚歇脚。茶棚里人多拥挤,却只有一人独坐一桌,抡起袖子大口喝水。见着江玉树到来,立马放下手里的碗,走至江玉树身边。“公子,属下静候已久。”江玉树微微一笑:“嗯。离云办事,我放心。”听到这句,斩离云忽的抬头看向眼前静坐的人,一股灼人眼眸的清华气韵,淡然如水,遗世独立。却也用人不疑,信任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是自己的“阁主”,不问从前,不探究繁烟阁过往。他虽眼盲,却洞若观火,心怀天下,温和从容,不平凡的气度,让人心生敬意。“公子,樱花和书信已然送到。”“辛苦你了。只是如今你还要再去一趟。”江玉树静坐手触玉箫,淡然无波。“公子请吩咐。”只见江玉树摸索出一只木鱼,伸手递到空中。双手接下,细细打量——木头雕刻出的鱼形,鱼眼栩栩如生,鱼尾处轻缀的樱花,触感顺滑。“公子这是?”“此物名叫‘木鱼’,用来传信。”“啊?这鱼……”斩离云显然不敢相信,就一只木鱼怎么传信,也不怕消息走露?江玉树耐心解释:“近日大雨连绵,泥沼难行。你将此物放于河道之中,顺流而下,以免耽搁时日。沿着湄水河,安沧、直达百邑护城河。”斩离云似是不信:“公子,这能行吗?万一半道……”江玉树执杯端茶,笃定道:“去吧,按我说的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