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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道。仅仅一个字,却郑重其事。毕竟那是一生的约定。荆无命和阿飞并未多留,吃过早饭后就走了。叶开却没有走,他坐在椅子上,回味着之前阿飞脸上变换的表情。白景烁把打包好的行礼递给阿飞时,他板着脸,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排斥。然而他立刻就发现包袱里并没有夹杂着什么贵重的,足以让人严词拒绝的东西。而是他原本的,被清洗过又被缝补好的衣服和这几日上过身的,也被清洗干净的衣物。还有水囊,rou干和包裹在油纸包里刚烙好的还带着热气的饼子。他先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已经被穿过的衣服,再说不要就显得太矫情了些。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神情恍惚了一瞬,怀念与苦闷之色在面上交替闪过。他还是收下了。临走时,他站在屋顶上,半侧过脸,欲言又止的看了白景烁一眼,那时他的表情是复杂到难以形容的。叶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无论一个人站得有多高,变得有多强。都有着难以忘怀的往事。抛开那些使人心驰神往的旧事,剥掉那层光鲜亮丽的表象,每个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他看向未穿外披,挽了袖子,正在给小狗洗澡的白景烁。不由得扯开了嘴角,笑了起来。这个人真是太坏了。总是偷偷的在别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乱捏乱揉。不过也好,可以把心思用在体贴他人而不是用作谋划算计他人。选择这种生存方式,无疑会轻松快乐很多吧。像公子羽那样,每活一日,就要受累一日。也不怕活活累死?一缕劲风飞驰而来,叶开脚下一蹬,带着椅子飞出去一丈有余,花生壳深深的嵌在地上。叶开做劫后余生状,夸张的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他看向屋顶,起身大叫道:“你要是打死了我,琳琳怎么办?”刚才那一花生壳可是冲着脑袋砸的,真要砸中的,不被砸死也会变成傻子。路小佳咽下嘴里的花生,淡淡道:“改嫁,若她不愿……”路小佳瞥了一眼白景烁,挑起嘴角,用冷酷的语气道:“大可先喂点忘忧散,让她彻底忘了你。”白景烁眼也没抬,揉搓着小狗软绵绵的身体,用不带半分恶意的柔和语气道:“可以试试。”叶开怔住了。这个设想太过丧心病狂。但毫无疑问的是,忘忧散这种东西,白景烁还真能配的出来。叶开当然不会觉得他们是在说真的,无非是吓唬他玩。他哼笑了两声,望着路小佳,阴阳怪气道:“真小气,看两眼都不让。有本事你建个金屋啊?”路小佳的脸皮抽了下,继续拿花生壳大力的砸他,奈何叶开躲闪起来,神仙都砸不中。路小佳嘲弄的看着叶开。砸不中就砸不中吧,看他上蹿下跳也挺有意思的。叶开又不是个蠢的,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不对,索性不再躲了,接住花生壳反砸回去。路小佳自然不会等着被砸,站起身,一边躲,一边再砸过去。白景烁把洗干净的小狗用布巾包好,送回屋里。整个院子里,花生壳到处乱飞,还带着瓦片被打碎的脆响。白景烁无奈的笑着。这俩人一旦掐起来,就双双变身垂髻小儿,幼稚到无法直视。收拾花生壳的是白景烁,换瓦片的却是叶开和路小佳。叶开一边干着活,一边不老实的喋喋不休道:“你看,都是你的错吧。男人不能太小气,要心胸宽广才会……”路小佳直接点了耳下的xue道,耳畔瞬间恢复一片清净。“……”叶开哽了哽,抬手要去给他解xue。路小佳一手托着叠成一摞的瓦片,忙不迭的窜到另一个屋顶上,离他远点。叶开似乎还想去追,白景烁甩出一根银针,轻笑道:“再磨蹭就别吃饭了。”叶开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银针,瘪了瘪嘴,嘟囔道:“哦,知道啦。偏心,明明是路小佳先动的手。”“命苦啊。”叶开哀叹了一声,哼唱起了一首关于丈夫纳妾后抛起糟糖之妻的民间小调,继续换着瓦片。白景烁权当听不见。要心平气和的无视他,不然他就更有理由耍赖少干活了。这点小心机白景烁还是看得出来的。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A作者:小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表白,杀了吃rou?路小佳:有什么问题?作者:没问题,你开心就好。白景烁(笑吟吟):挺好的。不过有点遗憾。作者:遗憾什么?遗憾没机会被吃?白景烁(笑吟吟):嗯。小剧场B作者:飞叔,你又想起谁了?阿飞:我娘。作者:想起你娘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在油灯下给你缝补衣服?想起你娘给你烙的饼?阿飞:嗯。作者:所以你打算在大白身上找齐所有人的影子?阿飞:……我喜欢怀念过去。没办法。作者:你开心就好。小剧场C作者:小叶子,你的智商都用在偷懒上了吗?叶开:有什么问题?作者:为了少干点活,不要脸了吗?叶开:脸是什么?能吃吗?不想干活。作者:好吧,你也开心就好。第31章第31章未时一刻,恶客临门。叶开斜着肩,佝偻着背,摇摇晃晃的前去开门。路小佳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雪团子。白景烁坐在他身边,正在喂他喝银耳莲子汤。汤很甜,叶开刚才喝了一碗。但这俩人看着更甜,腻乎的他牙都掉了。叶开并没有问敲门的人是谁,他不想问。反正会在这时候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懒洋洋的打开门,果然看到了不是好东西的男人,自然是公子羽。公子羽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藕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大晴天里,这姑娘就撑着一把油纸伞,遮在公子羽头上。叶开堵在门口,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向公子羽,问道:“有事啊?”公子羽对他的排斥视而不见,含笑道:“不请我进去吗?”“哦,那你进来吧。”叶开让开地方,拖着步子向院子里走去。他一步一晃,走起路来简直像个醉汉,似乎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公子羽却不会这么想。哪怕叶开毫无防备似的将后背露给他,他也不敢随便动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敢贸然对叶开动手?或许十年前有,五年前也有。现在,大概一个都没有。公子羽进了门,就看到树下摆着的圆桌,还有圆桌边坐着的那两个人。撑伞的姑娘收了伞,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头也不抬。路小佳抚摸着小狗软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