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将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蒋谦心说最近这是怎么了,遇到的一个个都像会读心术一样,只得应了一声嗯。

兮照歪头轻笑,很是豁达,“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演尽了世间百态,有点分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很多事情倒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大多数时候算是见怪不怪吧,鬼王的戏码我也演过,能猜到他是谁。”

蒋谦亦是笑笑,大约是因为听到那人的名字,笑意里透出一丝难掩的蜜意。

兮照目视前方,自言自语道,“看得出,他待你很好。”

兮照住的小宅子在城的另一头,离蒋谦家正好成一个斜对角,相当有些距离。

宅子不大,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却收拾的很有意境,院子两侧是卧房和书房,中间一条石板路九曲十八弯通向正屋厅堂,似乎是想取个曲径通幽,渐入佳境。

路两旁种满了花花草草,姹紫嫣红一片,花丛中一张琴桌,一方小凳,颇有sao情赋骨之意。

兮照引着蒋谦直接进了左侧卧房,朝床上躺着的人努了努嘴,“就是他了。”

那人看起来和蒋谦差不多岁数,正皱着眉陷在昏迷中,额头上的汗水涔涔滴落,一眼看着就知道在发热。

掀开薄被,他的衣衫已经被除去,赤/裸着上身,只留了亵裤,大大小小的伤口应该是兮照先前给简单处理过。

那张俊朗的脸,蒋谦眼熟的很,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外流浪的那几年阅人无数,眼熟倒也正常,便没往心里去。

他身上的伤口很奇怪,并不是利器所伤,大多数都是抓挠的痕迹,可是挠到伤深见骨…这个人是闲的没事干打虎去了?

除了浑身遍布的外伤,他的手臂和肋也骨折了好几处,蒋谦心下直叹,这得被打的多惨。

细细查看后,蒋谦表情有些凝重,“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必须得先退热,还要赶紧接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兮照窝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受过伤,身子一直不太好,走点路就乏,蒋公子见笑。”

正文49.云兮(番外)

周子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颇为柔软的床榻上,茫然的瞪着双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望着屋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被绕吐了。

他赶忙闭上眼睛,心说晕马车也没晕成这样过,真是要了个亲命。

伴随着浑身的酸痛,破碎的记忆一点点涌了回来。

他叫周子云,是云天宗的少主,此番奉父亲之命带人出来平乱。

前些日鬼王入世搅得天下大乱,先是以活祭蛊惑人心,又诛杀苍极宗主立威,引得无数歹人自诩为其门徒助纣为虐,横行霸道。

原本他只是为了清理那些暴徒还一方太平,可惜他出门没看黄历,迎头撞上了鬼王本尊。

他曾天真的以为青天白日之下鬼王的力量会被削弱,结果被活尸和妖兽重重包围时他才意识到,完蛋了。

然后就被颜面扫地的吊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他心里一惊,拿手一撑床铺,非但没能直起身子,还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头栽了回去,栽的五脏六腑动荡不安,叫嚣着与胳膊的骨裂之痛遥呼相应。

吐了口气艰难的扭过头,他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锦衣少年背对着他,正低着头呼呼的吹着什么。

“请问这是...”

沙哑的嗓音惊动了那个少年,他转过身来,手里端着的小瓷碗冒着热气,氤氲着那双眸若清泉的眼睛,“你终于醒了。”

周子云心里咯噔一下,很没出息的看愣了神,好半天才磕巴道,“这...是哪?”

“这是我的住处。”少年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吹了吹勺子里的药喂到他嘴边,“你伤的很重,先把药吃了再说。”

周子云顿时脸一红。

云天宗向来门规森严,人情冷漠,周子云的老爹周承天更是出了名的刀子嘴刀子心,对这个寄予厚望的长子无比严苛,路边捡来的小猫小狗过的都比他的童年温暖些。

自打有记忆起,他娘亲都没有这么照顾过他,一早就习惯了自力更生,被喂药这种事…他真接受不了。

于是连忙伸手想去接碗,结果这一动扯到了胁下的伤口,嘶的一声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少年无奈笑道,“我都喂了你这么多天了,又不是小姑娘,你害什么羞。”

周子云干笑着点点头,暗想着是啊,又不是小姑娘,一般小姑娘哪有你长得好看。

一顿药吃的他是脸红心跳,六神无主。

少年将碗放在一旁,眉眼带笑,露出了嘴角的小梨涡,“我是在城外遇到你的,见你还剩一口气就把你捡回来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是我看你衣料上乘,想着万一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我不就发达了?”

周子云一下子又被他笑没了魂,半天才回过神木讷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我叫兮照,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你的伤还得有一阵子才能恢复,暂且住下吧。”

周子云点点头,念念有词的说着大恩不言谢,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兮照抿嘴一笑,笑他呆呆傻傻。

周子云也笑,就此开始了他混吃等死的小白脸生活。

日复一日,平静如水。

在兮照细心的照料下,周子云的身子渐渐恢复。

平日里他们一起读读书,下下棋,或者兮照在院中抚琴,周子云倚在床边透过窗棱看着他发呆。

看着阳光斜斜的洒在他身上,衬的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

双瞳剪水,美人如斯。

周子云不懂自己心里的悸动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很想这样一直看着他,最好能看到天荒地老。

大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周子云扶着墙歪歪斜斜的走出了房门,乍然看见阳光,即使并不强烈,也有些睁不开眼。

躺了太久,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只得用力抻了抻腿脚,扭了扭脖子,活动了好半天才觉得松快了一些,屁颠颠的跑出去寻人。

兮照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