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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不管遇到什么,秦思白都只有一个目标和希望,那就是找到陈骁,那是他的精神支柱。简而言之,这是轴的最大化。其实做人千万不要太轴,因为你不知道你会为着这个轴受多少伤。找陈骁,对秦思白来说,演变成了一种执念。必须要找到,一定要找到,估计就算死了,他的三魂七魄也要纷纷奔着陈骁而去。最最难的时候,秦思白睁着无神的眼睛想,陈骁,你怎么就不知道找找我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受了委屈的时候,他怨陈骁,恨陈骁,恨不得对他拳脚相加,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扑向陈骁的方向,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寄托,是他存在的理由,是他绝望时的支撑。后来秦思白想,也许那段黑色的岁月是老天爷对他们的考验,没有谁的幸福是白白得来的,若为这般安稳,也是值得。尽管陈骁到死都在介意着他的宝贝那两年所受的苦楚,一想到他就心疼得想给自个儿一拳。陈骁的两年是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而秦思白的两年则是在奔波与逃亡中度过。他的两年,满目疮痍。☆、第58章天边泛白的时候,战斗结束了。三五八团又一次取得了胜利。战士们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欢呼雀跃,直到突击队从敌营深处踉跄地走近,大家纷纷静默了。李秀禾看到于小满背上满身是血不省人事的陈骁时,脑子里面“嗡”地一声炸开了。那就是个血人。李秀禾大脑空白地呆立着。陈骁死了?不,她不相信。战士们“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严浦生一看陈骁的样子,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团座!”这几年生生死死地闯过来,陈骁在他的战士眼中是英雄,是硬汉,是顶天立地的铁人,是他们的脊梁骨,从没垮过。看着这群人送葬似的深情,于小满满头大汗地低吼一声:“哭什么啊!人还没死呢!”一听到陈骁还没死,李秀禾带着军医挤进人群,于小满把陈骁慢慢地平放在担架上,陈骁流的血把他的肩膀都染红了。陈骁已经昏迷了,身上有很多伤口,最严重的一处,是腹部嵌进的一块弹片,很深,虽不致命,但不知道是否伤及内脏。陈骁剑眉紧皱,面色痛苦,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把大家都心都揪起来了。军医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他稍微严重的伤口止血消毒,边处理边快速地说:“腹部这枚弹片一定刺穿了胃壁,所以才会呕血,以我们的条件根本做不了这样的手术,这样,我先用绷带把伤口压迫止血固定,来搭把手,我们送团座去最近的医院手术,只要速度够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犯了难,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找到医院,估计人早就不行了!突然队伍里不知谁喊了一句:“咱们这离济南应该很近了!”济南!陈瑞的腿还在流血,脸色有些苍白,他哆嗦着嘴唇抓住一个战士的胳膊:“快!去找辆车来!快点!!”“是!”战士狂点头,回身儿就跑了。于小满跳着脚抹一把脑门子上的汗:“赶紧着!谁认识去济南的道儿!!谁认识!有人吗!!”郝大川身上也挂了彩,肩膀上的伤正在止血,一听这话“嚯”地站起来,不顾汩汩冒血的伤大着嗓门子:“我认识!我!”这时候那个战士已经把车开来了,只不过那是日本人的卡车。于小满张罗着把陈骁抬上车,一把撕开布制的顶棚,薅着严浦生的脖领子拎上车:“一会儿路上你来喊话,省的碰上咱们的队伍看到鬼子车拦下,浪费时间!”“好!”李秀禾随手捞过陈瑞,眼神却盯着陈骁:“陈瑞,部队交给你了,你现在是代理团长!”说完敏捷地攀上卡车。郝大川肩膀受伤不能开车,一个战士开着车,郝大川就坐在副驾驶给他指路。最短的时间内,卡车上路了。刚走没一会儿,李秀禾焦急地冲驾驶室喊:“大概要多长时间?”“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怎么着也要几个小时!”郝大川回答。一听这话几人都绝望了,陈骁能撑过几个小时吗?几人合力尽量让陈骁的身体不被晃动,而严浦生就站在车尾扯着嗓门子喊:“兄弟们别开枪!我们不是日本人!我们是国军三五八团!我们团长副团长都在这儿!千万别开枪!”陈骁的呼吸很不平稳,不时还会吐出一大口鲜血,看得人心惊胆战,李秀禾紧紧握着陈骁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跟这个男人有实质上的肢体接触,焦急之中竟自觉平添了一分凄美:“陈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记住你千万不能倒下!兄弟们都在等着你呢!知道吗?”李秀禾这一说话,于小满也打起了精神,心一狠,提了那个陈某人牵肠挂肚的名字:“陈骁!秦思白等着你呢!!你要是死了就见不着秦思白了!!”果然,陈骁挣扎了一下,于小满兴奋地再接再厉:“这就对了!你坚持住,你要是死了,秦思白就被人抢走了!”随着于小满的话,陈骁连呼吸都有力了很多。李秀禾欣慰之余,有些难过,那个女人叫秦思白么?她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能让陈骁为她做到如此。郝大川锁着眉头,低声指挥着开车的人,分析着路况,他知道,他团座的命全在他手上。努力辨认着路边的标志物,郝大川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下来,兴奋地冲车斗里喊:“副团!原来咱们离济南这么近!再有半小时!稳到!!”一听这话,几人都为之一振,严浦生喊话的嗓门都亮了几分。不远处有个军官模样的拿着望远镜,旁边的人问道:“三五八团?真的假的?咱们要不要打他一下。”军官放下望远镜:“真的,”说着走下坡路,“他三五八团又抢了先,这边没仗打了,通知下去,咱们走。”“是!”……这是一间在济南几乎谈得上奢侈的房子,四室一厅,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屋里的摆设也是简单但贵气。窗子前有张大大的摇椅,铺着厚厚的狐皮缝制的毯子,又软又暖,阳光正好撒在窗前,摇椅上窝着一个身形稍微有些单薄的年轻人,素色长衫,眼角有颗泪痣,眉目越瞧越精致,闭着眼睛,大约是睡着了。他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也是闭着眼睛在打呼噜。摇椅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装和头发,以及眉目间闲适的气质都彰显着这是一位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