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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少?”男人回头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黎荀就越过他,直朝周屹天走去。很显然,这里不只是提供游戏娱乐而已,当黎荀经过一张放满高级烟酒以及零食的桌子时,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袋类似大麻的东西,交给了另外一人。那人付了钱之后,就去另外一边的角落里抽烟、享用了。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紧缠在一起的情侣,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一直在热情拥吻。黎荀尽量不去注意这些事,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周屹天带回家。周屹天和那些人一样,穿着印有夸张骷髅图案的汗衫,黑色牛仔裤,紧实的腰间是铆钉装饰的皮革腰带,他正握着桌球杆的手上,戴着一枚十字盾牌的钢质戒指。“小天。”尽管周围弥漫着一丝丝淡青色的烟雾,但黎荀有注意到周屹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边打球,一边抽吸大麻,为此,他稍稍放松了些。“你来这里做什么?”周屹天都没有看黎荀,他的目光聚焦在那被灯光照亮的球桌上,上面四散着彩色的撞球,最大的数位是九。这是九球制的打法,周屹天已经顺利地连进三球,他正弯腰瞄准着四号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拜托你,跟我一起回家吧。”黎荀站在他的身旁,恳求道。自从那件事之后,周屹天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住学校宿舍,而是就近地住一些便捷酒店。这让黎荀没办法掌握周屹天的行踪,经常赶到酒店,他就已经离开,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学校的话,周屹天明知道已经开学了,但没有去上课,甚至都没去报到。校长致电家长,黎荀赶到学校,不停地向校长和班导道歉,说周屹天一定会回去上学,请他们再给点时间。在黎荀的苦苦哀求下,校长决定再给周屹天一周的时间,也就是下周一,他一定得回学校报到,否则就会开除他。这让黎荀更加地焦虑不已。而周皓染对于周屹天夜不归宿的事毫不关心,还说,“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不用管他。”黎荀觉得就算周屹天真的被学校开除了,周皓染肯定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一想到周屹天的成绩是那样地好,还多次获得全国柔道比赛青少年组冠军,象棋和长跑比赛也得过优胜。这样优秀的孩子,将会被学校退学,而且是自己害的,黎荀就心痛至极!不,学业上的事情也许还有得补救,但是周屹天心灵上遭受的打击,才是最难以弥补的吧。黎荀原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找到周屹天之后,被他痛打一顿,或者遭受辱骂,不论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周屹天能够原谅周皓染,并且回家去。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的自私而起,黎荀想要坦白地告诉周屹天,他喜欢周皓染,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那样的关系。但是,当他终于在这家“地狱撞球”馆找到周屹天时,周屹天的反应是那样平静,他闭口不谈那件事,只是说,他对学校感到厌倦,所以不想再上学了。不论黎荀怎样恳求他,周屹天都不理不睬。黎荀知道周屹天还在生气,又或者已经完全厌恶到,根本不想再看见他的地步,才会有家不回。“喀喇!”球杆头撞击到八号球,可是角度有稍微的偏差,它没能被击落袋中。周围的人发出,“啊,可惜了。”相当遗憾的声音。“屹天,都是因为有人在旁边sao扰的关系吧。”一个身穿红色深V连身裙,脸上涂得像白墙一样,唇彩却鲜红似血的妖艳女子,手里拿着一杯伏特加,举止暧昧地靠上周屹天的肩头。周屹天没有阻止,他依然关注着球桌上的战局,或者说赌局更合适。一旁的伏特加酒瓶下,压着一沓现钞,大约有五万左右,对手是一个挑染着一撮金发的青年,穿着银鼻环。对于周屹天的这个失误,青年开心极了,用壳粉擦了擦球杆头,就兴致勃勃地上场,他们谁也没把黎荀放在眼里。当然,对于总是突然出现来找周屹天的黎荀,他们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这几个人在这段日子里,总是和周屹天混在一起。偶尔,他们会去打小钢珠,也会去夜店跳舞,或者干脆上山顶头车。但他们最喜欢的还是赌球,所以一到晚上就会来“地狱撞球”,黎荀追踪了周屹天大半个月,最后是通过李力,才知道了这个地址。“黎少爷,您暂时不要管小少爷了,等他气消了,冷静了,自然会回家去。”李力说,“我们会暗中保护他的,不会让他受委屈,这个请您放心。”“人一旦受伤了,不去管它的话,伤口确实可以愈合,但是疼痛的感觉会永远扎根在心里……小天是个好孩子,是我伤害了他。我不求他原谅,可至少在他很痛的时候,我想陪在他身边。”黎荀深感内疚地说着,仍然去找周屹天。“你叫黎荀,对吧?”女子突然搭讪道。周围的人,也将各种不怀好意的视线投射到黎荀身上。“是的。”“你想要屹天跟你回家?其实很简单。”女子轻佻地笑着,“照我说的做就可以。”“要怎么做?”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戏耍而已,但显然黎荀当真了。“把它喝掉。”女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那是满满一杯伏特加。不仅如此,女人还往酒里加入大麻粉末,坏笑着说,“要一口气喝下去。”黎荀看了看周屹天,他依然背对着自己,看着对手进球。既然她是周屹天的朋友,那样的话……黎荀接过玻璃杯,打算闭上眼睛灌下去。他不会喝酒,当然也从未碰触过毒品,但是,就算之后非常难受,吐得稀里哗啦也没关系,只要周屹天肯跟他回家,他就什么都会做。然而,就在黎荀的嘴唇碰到冰凉的玻璃杯口时,有人伸手拿走了它。黎荀睁开眼睛,是一脸不悦的周屹天。“你真是麻烦。”周屹天说,把酒杯丢在地上,“砰!”的一大声,玻璃四溅,也吓得那个女人尖叫一声,往旁边躲去。“小天。”“你喝醉了的话,还要我照顾你。”周屹天嫌弃地说,“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惹事?”黎荀脸色刷地变白,嘴唇微微哆嗦着。“这是怎么回事?”撞球店的老板,从经理室推门出来问道,望着一地的狼藉。“我会赔偿的。这一局算我输了。”明明还没有分出胜负,应该说,周屹天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