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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不重要什么重要?!我可跟你说,那些老家伙不给他们点教训一天天就知道蹬鼻子上脸,再说说你这个态度,让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怎么想?就算你咽得下这口气,你爹娘咽得下吗?!”知道他还没说完,鸿元耐心等下文,方棋缓了口气继续说:“退一步说,小鸭嘴儿现在虽然还是猫嫌狗厌的年纪,但总有一天会长大,要嫁人了怎么办?!现在不早做准备,你想让她步入你娘后尘不成?万兽森林都没个像人样的妖怪,成人形的你看看有几个能看的。你真以为你闺女能从这里面挑一个,她要是喜欢上一个修士怎么整?!回家来跟你要死要活的,你真以为随便抓一个人就能像长淮剑神一样不顾世俗偏见?!”鸿元没跟他计较,平静道:“父亲生在修真界长在修真界,如果真的怀恨在心,不会等到我出手。”方棋愣了愣,大脑轰一声炸开,一时有些讪讪,他知道鸿元是什么意思。长淮剑神何尝不知道执意与灵霄神女在一起会迎来什么后果,他是心甘情愿的。作为后备一厢情愿要为先人讨回公道,可要是他们不要这个公道呢。“那个小东西……”鸿元露出一丝笑意:“我母亲没有你这样的爹为她cao心,时刻不忘她的婚嫁大事。我女儿辨得清楚是非,就算辨不清,找只猫猫狗狗回来,我这个做娘的都护得住也养得起,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你只管放心。”方棋直愣愣看他,鸿元问道:“满不满意?”方棋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里,抓了抓鼻子说:“不对……”他想起一件事,“那你呢,怎么不说说你?”两人坐在上百把剑里,室内安安静静,好半晌没人说话。“我不在意,”鸿元的呼吸明显粗重很多,压抑道:“我真怕了,上回你出事……要了我半条命,你饶了我吧,经不住下一回了。”鸿元定睛看他,语气和眼神都沉重地让他抬不起头:“现在这样很好,不想再结仇家了。”方棋注视着他,心里揪成一团,握住男人冰凉的手:“可是……”鸿元截声打断:“没有可是。”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放开,拿起小刀刮木头。方棋哭笑不得,看着木屑掉下来。对着他的侧脸,鸿元高高大大坐在这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强势和独裁。他长相和平日给人的感觉差不多,真真切切的面有心生,五官锋利,显得严厉苛刻。可越是这么一个坚硬的人开始畏手畏脚,他偶尔的示弱才更显得可怜,怎么忍心再为难他。方棋开不了口,心里想着就这么算了吗,不了了之了吗,真的太便宜那些老家伙啊。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问:“喜欢哪把剑?”方棋拄着下巴往旁边扫了一眼,鸿元已经把木头削细了一圈,无精打采说:“随便吧,都一样。”鸿元动作停了:“还不死心?”“你听我说,”方棋讨好看他,重新去握他的手,鸿元反手把刀抛进刀鞘,才给他几根手指握着。“长淮剑神不计较是他们宽明大义,不是他们错了,更不表示这就给了别人见缝插针诋毁非议的理由。鸿元,咱不能当缩头乌龟啊,总得有人站出来,总得让他们知道,即使两人亡故名誉也不能被人抹黑!他们不在了,你不护着谁还管呢。你别这么胆儿小,”方棋小心打量他的脸色,说:“你吧……你早前结的仇家多了去了,可你看谁敢找上门来了,不差再添几个,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恨你,就算你……回头是岸,也搏不到好名声,还不如恶人做到底。”鸿元反过来捏他的手指,细细摩挲指肚,他手里沾着一些木屑,有点扎但不疼:“早知道你不死心,所以问你想怎么样。”方棋笑了起来,这个问题鸿元刚才也问过。“好不容易懂事一回,”鸿元自言自语,放开他的手说:“想到了告诉我。”可具体怎么样,方棋一时还真犯了难。他原来满肚子坏水,暗搓搓想了几天,一锅端了最解气。但按现下的情景来看真有点棘手了,有长淮剑神那座高山横在前面,修真界是生他养他的故乡,受其庇佑,经人扶持,才有今日的修为与地位,他怎么敢做剑神的主,鸿元都要退让三分。再说长淮剑神除了钟意灵霄神女这件事出了格,以前恐怕也是和那些老家伙一样的古板守旧。如果真是个离经叛道的早就把修真界搅得一团乱了。隐姓埋名退居山林不仅仅是图耳根清静,更多的原因是避免对着昔日同门刀剑相向吧。这样一来,打着为他讨回公道的名义一锅端,怕是到了地府,也要被责怪的。方棋做了一记深呼吸自我安慰,死多痛快啊,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活着痛苦也不失是一种折磨。况且修士也不会坐以待毙自毁元丹,如果横竖都是死八成会拼个鱼死网破。方棋看了看旁边刮木头的人,鱼死就死了,网可不能破。其实……说来说去,最让人不忿的不过是一众修士死不悔改,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太气人又没有一点担当。如果当时他们肯反省认错,积极弥补过失,这件事也不至于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每次想起那番唇枪舌剑都还气到手抖。站着说话不腰疼……方棋皱了皱眉,计上心来。“你真该听听那些人对你的评价,”方棋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说话轻飘飘的,那些事儿没放在自个身上都不当一回事,所有所都推给你,推给你爹娘,一点责任不负还冷嘲热讽,气死我了。我想要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后,应该就能分清楚到底是先天原因还是后天造就了。酿成今天这幅局面你诚然有错,但他们更加功不可没!没人是干净的。”方棋说着又气愤起来,鸿元却笑了,方棋瞪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鸿元凑近他的脸,哑声道:“在给我抱不平?”“……自作多情!”方棋红了耳垂骂他,把人撞到一边快步往外走。逼人就范比不上粗暴轰烈的打一场来得简单痛快,这是个精细活,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以势压人。先来一个下马威把人吓住,修真界元气大伤,直接带着大批魔兽压阵,不怕他不答应。这件事方棋期待已久,想想修真界气得要死又干不掉他们的样子简直一刻钟也等不及,浑身火烧似的根本坐不住。鸿元跟上他,略看一眼天色,又看一眼他脸色,暗叹这场谈话谈的不是时候,饭没法吃觉也睡不好了。果然连等到明天的耐心都没有,扭头赶他去集合大部队,鸿元按住他的肩膀,提醒道:“不差这一天。”方棋摩拳擦掌说:“你不懂,晚一天就难受一天,快快快快快,事不宜迟。”“最快也是明天了,”鸿元沉吟道:“等明天,明天一定去。”“为什么?”鸿元让他抬头,问:“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夕阳斜照,霞光万道,已近黄昏了。鸿元推着他往前厅走,“马上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