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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片沙漠。他为人一向笃信一个原则,若想事有所成,则必做好万无一失之准备。平口城城主无缘无故突然发布英雄令邀请天下捉妖师,必然是为妖兽所困,而平口城附近无山林无水潭,能容妖兽生存的便只有这片沙漠。他平生一向独来独往,不会与人结伴同行,到时候利益当先,那么多捉妖师想要分羹,他不事先给自己留下退路,又怎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要说此次平口城之行,唯一超出他计划的,便是遇到身边这只小狐狸。莫辰现在的确是个凡人,并没有所谓的感应预知能力,但既然这些人跟着他进入沙漠,后面的生死,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阿远,你确定那黄脸鬼不会出卖你,将你所说的话告诉其他三个人吗?”莫辰见黄脸男人走开,又趴在宁远肩膀上问。宁远神色淡淡地笑,“他不会。”莫辰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才是一伙的啊,如何会帮着你?”宁远侧头对上莫辰那双乌黑的眼睛,忍不住在他鼻尖上点了点,“阿辰,你要知道,人心是复杂的东西。有时想要除掉一些人,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莫辰低头摸摸鼻尖,哦了一声,“借刀杀人嘛,我懂。”宁远颇为意外,“哦?你还知道这个?”莫辰颇为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心说他活了好几百年了,人类的戏台子话本子也没少听没少看,只不过以前做狐狸时对人类这些复杂的弯弯绕绕领悟得并不透彻,直到如今真切处在人群中,才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并且在宁远的言传身教之下进步神速。毕竟他是一只聪明的狐狸,有些事自然一点即通,就比如现在,他骗人的本事已经十分厉害。“阿远,你一直不喝水,能撑住么?”莫辰突然又想起一事。宁远之所以能一直不出汗不喝水,完全是身上有一颗避暑的珠子,是当年仙门的师父传给他的。但那东西在修仙界连法器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件残次品,也就凡人还能当做宝贝,勉强可以抵抗炎热,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避暑宝珠。宁远为了糊弄那四个捉妖师,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吃了狐尾果,这才一直硬撑不肯喝水,其实他也是需要补充水分的,不然早晚会中暑。“我没事,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到晚上等他们睡了,我再找机会喝水。”莫辰转了转眼珠,终于舍得放开搂着宁远脖子的手,不待宁远问他去做什么,便一步一晃地向那四人飘去。虽说知道他现在没有法术,但四人对莫辰这只妖兽还是多少有些忌惮,见他过来纷纷露出警惕神色,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莫公子,你要做什么?想找什么,我们帮你好了。”话最少的白发童颜老头过来问。莫辰却像没听见一样,自几找到他和宁远的骆驼,从上面拿下水袋,咕嘟嘟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吧将水袋重新挂回去,没事儿人一样又走了。每回见他这么喝水几人就rou疼,这可是在沙漠里啊,以为饮牛呐!等他们那水喝完了就有的好看。众人牵着骆驼进入沙洞,黄脸男人当先,鹤发童颜其次,宁远和莫辰被夹在中间,后面是白胖男人和长髯汉。莫辰在刚进入洞口的时候勾住宁远的脖子去吻他的唇,宁远猝不及防,不明白莫辰为什么如此,还以为他贪玩胡闹,正想将他从身上撕下来,却在两人唇齿相接时感到一股水流渡过来。原来是莫辰怕他喝不到水身体难过,竟想出这个办法来偷偷给他送水喝。宁远一边感叹小狐狸狡猾,一边又觉得心中暖意升起,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人搂紧,加深了这个吻。这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抱在一起亲热起来,走在两人身后的白胖男人和长髯汉简直要崩溃,恨不得直接一杆子将他们戳死,也省得闹眼睛了。好在宁远多少还有点人类的廉耻心,将那少年从身上推离,低声说了句“别闹”,听着语气还颇为冷淡愠怒。白胖男人和长髯汉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看起来,这个叫宁远的,的确不是真心实意和这小妖精缠在一处,甚至可以说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如此,他们倒是可以从中作梗,另谋打算了。只要这小狐妖和宁远不是一条心,他们就能省去很多担忧,到时候随便在他们之中挑拨一下,不愁对付不了。一伙人具是各怀心思,没有了毒日头的炙烤,越往沙洞里面走越阴凉,这沙洞很深,里面漆黑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隐有潮湿之意,也不知道先前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在这烈日当空的沙漠里,这处地方却是个天赐的福地了。众人进来之后纷纷找地方落座休息。黄脸男人是第一个进洞的,他因为心里惦记着宁远所说的黄水晶,一进洞就窜进去,果然按照宁远所说,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找到裹在布包里的黄水晶,趁其他人进来之前揣进怀里。宁远进如沙洞之后,一看到黄脸男人那窃喜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经得手,却不动声色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闭目养神。黄脸男人开始还有点忌惮宁远,生怕他将此事抖出来让他难堪,不料他却如此识相,不由眯了眯眼,盘算起心中之事。难得有机会休息,对于奔波了一天的人来说,已经是疲累至极,安排了看守轮值的次序,便躺下休息。宁远和莫辰自然不可能同时睡着,一定要保持有一人醒着的状态。宁远轮到了第一班,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与他一同守值的竟然就是黄脸男子。两人刚开始谁也没有说话,等沙洞里陆续响起其他人的鼾声,黄脸男人才对宁远使了个脸色,意思是两人去沙洞外面说话。宁远指了指莫辰,摆摆手,他的胳膊正被他搂在怀里,无法脱身。黄脸男人看了其他几人一眼,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并一根画符用的朱砂笔,写了个字条递给宁远。宁远接过字条一看,不由挑眉,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可愿与我联手?”接过黄脸男人丢过来的纸笔,宁远在纸上写了回复,又丢回去。黄脸男人捡起来一看,差点看吐血。宁远只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何意?”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黄脸男人看了宁远一眼,只好耐着心写道:“长髯始终未对你放下戒心,一旦利用殆尽便会翻脸,到时以二敌四,你恐怕难占便宜。”宁远思索片刻,提笔回复:“你为何要替我考虑?”“之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