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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对本宫感些兴趣了?”他一贯的冷笑起来:“殿下大可继续痴人说梦。”话又绕进了死胡同里,我杀了个回马枪,接过先前的话头,如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说了起来——我站起身来,左手举杯,又手执筷,用象牙筷敲打着半满的酒杯,发出‘叮咚’一声响:“尤国有一城,名为洛河,城中有一翩翩佳公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举国上下,不论男女老幼,公子一出行势必万人空巷,街道拥堵,只为一赌公子之风采。某日,公子乔装扮成女儿身,云鬓如雾影如画,仪态万方美轮美奂,洛河两畔的公子一见此女,纷纷侧目,迷迷瞪瞪竟不知身在何处,争相间落水者不计其数,其阵势不亚于佳公子出行……”“有一意图不轨者,善行邪术,一缕青烟将佳公子所扮之女迷惑,只得言听计从随之而去。风起云涌,天地间皆是公子们心碎的声响,只因那善行邪术之人模样怪哉,世间少有,何故要跟他走,只因他一计迷魂散,使得佳公子鬼迷心窍将他认作熟稔之人。”“佳公子年方二七,尚是完壁,奈何一夜风雨飘摇,美玉自此沾瑕,怨天怨地怨不得公子无双,以为只需表明他的男儿身,就不至被折被斫,只怨那人喜男好女,雌雄不忌,自此世间再无佳公子,只有一个镂空的……”酒太烫,热气氲上来在眼眶上覆上一层水雾。我久未转身,穆琛也一如既往的不接言,更不追问。天又值微明,收拾残局的时候穆琛突然唤我:“郁屏。”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少时不叹陈事如风,老时不嗟故人若梦,思前往事不堪卒读,顾后自有明月清风。”我笑了笑:“那王爷,可愿做郁屏的明月清风?”他一贯的沉默了。在重复做着同一件事的时候,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当它越完满似梦,那么再多的光阴只不过弹指刹间。郁颜大婚前一夜,天公作美将这场梦以极利落的手段终止,并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老天也知我踯躅不定。当我从穆央房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就碰到了穆琛,他冷冷的看着我,手里的绿沉枪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寒光,投映在磐石般的脸上。先前几个夜晚像是特意为这一刻堆积的,那些一闪而逝的温情,就在此刻尽数湮灭在这一眼里。他从我身旁走过,衣袍带起的风比刀刃还要利落,我久久不动,却还是拉不住他与我的背道而驰。铜鼎里积攒起的柴灰、藏在酒瓮后的一套酒器、被火焰烧得辩认不清原貌的象牙,他们和我一样在等着那个人来,可我知道他终不会再来。meimei与七皇子成婚的这一夜,穆琛有些姗姗来迟,是与几个皇子一起到的,在这些出类拔萃的男子面前,他穆琛仍旧是佼佼,就连穿着喜服的七皇子与之一比也是逊色。他在我身旁坐下是因遵了国主的旨,席间只隔咫尺,再想攀谈却远似天涯。我试着打破沉默:“怎么不见凝郡主?”他答非所问:“夜里风大,他受不得冻。”说的那个‘他’必然是指穆央。席间朔国的好几个老臣都前来同我攀谈,料想他们从未听过我的那些风流韵事,于是前赴后继的推荐起自己的女儿来。有个丧心病狂的,说是家中有女待嫁闰中,我饶有兴致的问姑娘芳龄,那老头缕了缕胡子,颇有些得意道:“已满九岁了。”一旁的穆琛也未能幸免于难,见他眉宇间隆起的一道沟壑,我便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杯筹交错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歌舞,朔国的女子都生得较为丰腴,质地轻薄的羽衣贴伏在凝脂般的肌体上,旋转跳跃间胸脯也跟着颤动起来,虽说是活色生香,可这色与香对我不具半分诱惑力。舞过几曲后,高高在上的朔国国主喊停了乐声,中年男人的嗓音总是具备一定的穿透力,我就坐在他最近的地方,耳膜险些叫他给震破了。他淡笑着说:“今日两国同是大喜,贵卿又远到而来,朕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不过朕的侄儿倒是耍得一手好枪,只是不知爱卿可有兴致看上一看?”我以为他说的是穆琛,可身边的人却没有要动的迹象。“陛下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小臣的兴致。”他满意的笑了笑,接着便命一旁的宫人传旨去了。旨意传下去不多时,便看见十几手执□□的人上了高台,他们身穿银袍且都戴着面具。虽全都是男子装扮,可纤细的腰肢与上身裹不住的丰腴还是将她们给出卖了。蓬勃鲜活,飒爽丝毫不输男儿。十几个人里只有一个是穿黑衣的,比旁人略高一些,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先前meimei得意的告诉我,说是穆凝会在喜宴上送她一份贺礼,在我认出为首之人正是穆凝的时候,才知她说的是这个。这是与在cao练场上演练截然不同的,因阵列里尽是女子,枪法里既有游龙舞凤的柔,又有铿锵果决的刚。收尾时众人双手撑枪,第一个半跪在地,第二个直立起身,再是人叠着人如由矮至低依次往下排开。穆凝飞身上前,如借梯登云一般手执□□直破深空。众人都看出了神,手里的杯盏搁置在送往唇齿的半道上,唯有几句不禁发出的唏嘘与惊叹。与此同时高台上发出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只见消失了片刻的穆凝在落英缤纷里缓缓降下,万紫千红的花瓣如飞雪一般洒向整个宴会。精彩绝伦,美不胜收,穆凝的这份贺礼怕是要将在场所有人的都盖过。眼前缤纷缭绕,细碎的花瓣带着隔夜的暗香落入杯盏,我看了一眼已落幕的高台,穆凝已下了台阶,众人的目光都在为她开道。她直直走到我与穆琛的跟前,面具下露出的两只眼睛是明晃晃的笑意,上面描画的是一只彩蝶,交迭的双翅占了半张脸谱,明眸流转时栩栩如生。宝座上的国主一脸得逞的问:“如何?”我站起身,撑开手掌接住一片不甘就此落地的花瓣,缓缓递至穆凝眼前:“凝郡主,可愿收下本宫一瓣心香?”‘哐当’一声,杯子在我脚边碎裂,假如目光中的锋芒能化作利刃,那么此刻我已被穆琛千刀万剐。穆凝摘下面具,未施脂粉的脸上有晶莹的汗珠,她久久盯住我掌心的花瓣,有些迷惑不解。那些疑云,最终被双颊泛起的红晕遮盖住。第23章第二十三章国主为我赐婚的同时另赐给我一座府邸,极讽刺的就在郡王府隔壁。日子定在五日后,极为仓促。搬出郡王府的时候,我说:“穆央那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他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鄙府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