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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特殊的。”丹尼尔顿了一下,“……我是你哥。还记得那个答案吗?”“……嗯。”维克多握紧了丹尼尔的手,“谢谢。”“谢什么,我是你哥。”丹尼尔抽出手来,轻轻摸了摸维克多的头发,“你的头发随父亲的发色。母亲的头发颜色是金黄色的,像阳光一样。”维克多点了点头,抬起眼来望着丹尼尔的头发,“就像你的头发一样?”第7章维克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了一把靠背结实、扶手花纹考究的椅子上。他禁不住盯着那漂亮的花纹仔细研究了一番,内心充满了感叹:这把椅子真的很适合放在古堡里。可惜丹尼尔是没有这个品味的。他总是选择一些简朴的木头椅子,没有皮质的包被,没有扶手,有些甚至连靠背都没有——那根本应该被叫做木头凳子才对。而这把椅子坐起来要舒服多了,维克多想。如果不是他的手臂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扶手上,腰间也有一条绳子缠绕了几圈将他与质地考究的靠背毫不客气地捆在了一起。“放开我——喂——”维克多用力挣扎了两下。很快,他便停下了动作,决定省下一些力气专注于呼救:“放开我——有人吗?……有人吗?有人被绑架了!被——被我不知道的一些什么人——”“别这样,小帅哥。你知道我的。”被维克多的吵嚷弄得不耐烦的一个声音安静地回答道,“我们刚刚才一起喝过酒。”维克多认得那个身影,那个讲究而做作地用手指夹着高脚杯,眼神温和,态度端庄的英国绅士。他迟疑了一下,而后扯着嗓子再次叫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在吗?我被绑架了——被一个变态的——坏人,唔、一个喜欢可爱小男孩的变态绅士——你真的是英国人吗?”“不。”那名绅士蹲在了维克多面前,将盛着白葡萄酒的酒杯在维克多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我的家乡是得克萨斯,那儿被称作得州巴黎,你听说过吗?顺便提一句,你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招人喜欢。”“现在好了,我不知道该恨你把我绑在这儿,还是该恨你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维克多轻笑了一下,“可以喝一口吗?我好渴。”“当然,小可爱。”得克萨斯绅士体贴地拍了拍维克多的肩膀,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透明的玻璃压在了维克多的嘴唇上,浅琥珀色的酒慢慢减少着,而绅士先生注视着表明小吸血鬼身份标志的那双红得耀目的眼睛,微笑着,“我可不希望这么漂亮眼睛因为我的照料不周而显得不够欢快。”维克多的后腰凉了一下。他想起来小时候从丹尼尔那里听来的故事。体贴的绅士将杯子从维克多的嘴边拿开,走到窗边,欣喜地看着窗外,“嘿,下雪了,乡村的雪景真是美得如梦如幻。”他抬起杯子送到嘴边,却猛然低头,盯着着它皱了下眉。这名绅士毫不犹豫地将酒泼洒在了地板上,又将杯子甩手扔了出去。漂亮的玻璃杯碎在地板上,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作俑者却毫不介意,仍旧是风度翩翩地走到了门外,自言自语,“差点忘了被那个小东西碰过。”而“那个小东西”这会儿正盯着他的脊背,回想着对于吸血鬼来说最为可怖的传说。“对于我们吸血鬼来说,世界并不是安全的。”丹尼尔拿着小教鞭轻轻地敲着维克多的脑袋,一板一眼地教育道,“所以永远不要在身边没有大人的情况下回家那么晚。”“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作为一只吸血鬼,门禁时间居然比人类的小孩还要早——噢、……丹尼你居然舍得打我?”“我还没有碰到你。”丹尼尔有些疑惑地握着小教鞭——那只是一根薄弱的小树枝——又看了看维克多夸张的委屈表情,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将这根小树枝脆弱的、一碰就断的枝头停在了距离维克多头顶几公分的距离。“但你在心里打我了,我感受到了。”维克多委屈地抬起眼皮,“我甚至——噢、……这次是真的打了!”“没错。”丹尼尔无奈地弯腰收起来断掉的小树枝,用它折口处新鲜的汁液在小黑板上来回划线,强调着,“猎人。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接受吸血鬼——应该说大多数人类都不愿意接受吸血鬼,而在他们之中,有些能力较强又憎恨吸血鬼的人,会对吸血鬼进行捕杀。”“哇哦。”“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丹尼尔继续强调着,“他们有些会挖掉你的眼睛收藏,有些会将你的血用针管抽出来兑白兰地,还有些……还有些会将你的牙齿串起来,串成一串小项链送给心上人。”“听上去好酷。丹尼,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吗?我可以把我褪掉的平牙送给你。”“你居然还留着?……好吧,我可以替你保管它。”当然留着,事实上维克多很喜欢他八岁以前的那几颗小平牙。那代表着他还是个年幼的吸血鬼,还能够跟别人共享一张温暖的床铺。而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维克多一直在想如何把那几颗小小的牙齿装饰成好看的样子来送给丹尼。他没有专心听讲,毕竟丹尼尔的课总是会讲很多遍,维克多有的是时间去记住这件对于吸血鬼来说最恐怖的事。“听着、……我现在,现在真的没有时间……”雪下得大了起来,丹尼尔的脸被冻得通红,又因为自己正在拒绝一位红头发的东方美人而十分局促。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丹尼尔看着女孩手中的写着“请求带路”的纸牌,强调了一遍目前对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我的弟弟不见了,他……我们吵了一架,他跑出来了,现在雪越下越大,我需要尽快找到他。”“说不定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方向呢?”女孩说着一口流利的南方口音,写着字的纸牌也收了起来,“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有通灵感应。”“是吗……”丹尼尔尴尬地敷衍了一句。他理智上可不会相信这个陌生女孩,情感上却又不愿意伤害到别人心情,只好又点了点头,“……但我可以自己找。”“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丹尼尔没意识到这句话将两个人的身份颠倒了。仿佛他变成了一个迷失在风雪天里的问路人,而红发姑娘则在为他指明方向。丹尼尔焦急地注视着在半空中风舞着的、正在逐渐变大的雪花,忧虑地摇了摇头,声音急切,“我不知道,但是、……他应该在这附近的酒馆里。……雪那么大,他是不会乱跑的。”维克多毕竟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年纪,离家出走后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