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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齐舒已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奇妙的笑容。“恨这种东西,比喜欢长久多了。”他俯下/身,在陈树满是冷汗的腰窝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将枪口缓缓拉出,再狠厉地刺了进去。“啊——!”“呜啊……”陈树被弄得快要虚脱了,叫声一下比一下更无力,估计再来几回便要直接晕死过去了。“做不了你最喜欢的那个人,就让我做你最恨的那个人,好不好?”齐舒已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伸手将陈树的脑袋硬生生地掰了过来,在那已经冰冷发白的唇上印下一吻。“我要你记我一辈子。”薄林赶到酒店的时候,外面的雨仍旧下个不停。他焦急地向柜台要了陈树房间的备用房卡,便快步走向了电梯。那种奇怪的预感似乎越来越强烈,好像冥冥之中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是我多心了吗……他低头抹去了手表上的水珠,按下陈树房间的楼层。“咔嚓——”薄林打开了门。房间内悄无声息,只听得见窗外的那震耳欲聋的滚滚雷鸣声。“陈老师?”他试探地走进了过道。“陈……”“这次你好像来迟了。”薄林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直直地对着他的眼睛。一个俊美的陌生男人站在他身后,嘲讽地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那把枪。“看见上面的血了吗?”薄林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猜猜是从哪里流出来的?”———————————————————————————那枪管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像猩褐的咒纹深深烙在了上面,散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他在哪里。”薄林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企图与齐舒已拉开距离。那疯子手上握着的,是真枪。齐舒已却用身子堵去了薄林的退路,枪口抵着他的脑袋,嘴角愉悦地向上扬了几分。他举起了手机。“咔嚓——”薄林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齐舒已笑了一声,右手转动着手枪,故意把那上面的污血蹭到薄林的脸颊上:“把照片发给安陆看看。”他对着对讲机那头说。薄林的脸被枪粗鲁地抵着,但仍是一副冷静镇定的样子。他仔细地观察着齐舒已的神色,略带嘲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他正视着齐舒已的眼睛,“你早就知道我和陈树的关系。才把我引来这里,用我的性命来威胁安陆,好让你们组织全身而退。”“是这样吧。”齐舒已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挫败感,他看了薄林一眼,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是这样。”“但又不止是这样。”他缓缓地道,声音带着股沙哑的暧昧,像毒蛇吐着信子般,邪佞十足。薄林被齐舒已用枪抵着头往前走,被逼着看清了此刻床上的场景。他的瞳孔倏地一震,眼中那强撑的几分镇静终于像堡垒上摇摇欲坠的砖瓦,被一片片生生剥离了下来。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那人像是被折磨得晕过去了,四肢不自然地摊平在床上。股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赭红,像白瓷砖上突兀的污渍一般,把身下的床单晕红了一小片。他像实验室里没有生命的实验体一般,安静又乖巧地躺在那里。他看上去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身体揉成一把青烟似的灰,随风散去了。薄林的眼睛“唰”地一下涨成了血色,他踉跄地往床走去,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失了灵魂的躯壳。“不要再往前了。”金属的枪口狠狠地抵在他的后脑勺上。薄林忽然觉得大脑的血液倒流,整个人的情绪达到了崩溃的顶峰。他猛地回过头,一把掐住了齐舒已毫无防备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掼在了地上。“咯咯——”齐舒已被掐得呼吸不畅,喉骨发出了可怕的声响。但他的嘴角还扬着快意的笑,手指颤抖地放在了扣动扳机的位置。薄林眼中赤红一片,仿佛有血色的泪从眼眶里流出。他像是堕了魔一般,力劲大得要把齐舒已生生扼死似的,全然忘记了瞄准他额头的那把枪。他的陈老师,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珍惜了这么多年的陈老师,因为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没有生存欲/望,只得躺在床上慢慢等死的废人……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咳……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齐舒已的脸上因为窒息而憋成了紫红色,他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嘲笑着薄林一般。“我和你……和你们……不是一类人……”就在齐舒已将要扣下扳机之时,薄林兀地松了手。“咳……咳咳……”齐舒已倒在地上,涣散的瞳孔渐渐聚合了起来,他心满意足地笑了。“陈老师……会永远记得我……”“他不会。”薄林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舒已,缓缓开了口:“以后有我陪着他,过不了五年,他就会彻彻底底地将你忘掉。”他眼神狠戾:“就像四年前一样。”齐舒已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说的话就只能欺骗一下你自己罢了”“说实话,看你感觉真可怜。”薄林站了一会儿,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方才那个暴怒失控的人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听说你喜欢他很多年,但说到底,你算个什么呢?”他蹲下/身,视线与齐舒已齐平。“我是陈树唯一的爱人,你只是他千千万万个读者中的一个罢了。就算你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不认识你,不记得你,他的生命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属于你的位置。”薄林仔细地观察着齐舒已的反应,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指,便知道话已经开始奏效了。“你又算什么?”齐舒已怒极反笑,“要不是四年前被你捡了便宜,你以为你和他会有什么结果?”“那真是可惜了,毕竟时间不能倒流,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你。”薄林不放过齐舒已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继续不缓不急地开口道:“你的喜欢,他根本不在乎。他对你好,也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好的人罢了。”“你根本不配。”齐舒已被戳到了痛处,整个人顿时变得疯疯癫癫了起来:“你说的不对!他是在乎我的。我陪了他这么多年,我……我为了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爬了出来,好不容易才让他见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