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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抱了一会儿,心情终于舒畅了些,看静夜也不像刚才那么愤怒了。尤其对方瑟瑟发抖还不肯退让的样子,像一只傻了吧唧的兔子。容月翘了翘嘴角,刚生了点逗弄的心思,就听外面又有人来。这次连卫兵都不敢拦。浑厚男声先人一步传进来:“神医——神医呢——”蓝水来了。“神医!”他惊喜地冲过来,就要与容月拥抱,被容月不动声色地躲开一个角度。“静夜你这是做什么!?”蓝水转身怒瞪静夜:“你就是这么对待神医的……丈夫的!?”蓝水观察环境的本事一流,见容月和天阳举止亲密,又被天阳以一个保护的姿态揽在怀中,立刻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他们家的崽子还没好全,还得依仗着神医,不管那个丈夫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得保下啊!可他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大祭祀静夜竟怎么都不听劝。“不行!”静夜说:“神医是神医,魔人是魔人……”蓝水吼道:“他俩是一对儿!瞧这黏黏糊糊的样子,救人的神医难道会放自己丈夫随便杀人吗!?”静夜被堵得脸都涨红了。他本来长得冷硬,此刻气到极致倒显出点鲜活来。猛喘几口气,正要说话,外头又来了人。这一次是绿树家的,绿彩旗。“把那个疯子交出来!”女声穿透力更强,震得院子里众人耳膜疼。来人跨进院里,顶着羽毛头冠,满身横rou,又高又壮,气势丝毫不逊于蓝水家主。蓝水抽了抽嘴角:“绿彩旗!?”容月和天阳已经退到一旁看戏了,容月小声问:“谁?”饶是天阳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绿彩旗是这副模样,短暂愣神之后才小声介绍:“绿树家的人。”瞧她嚣张的样子,虽然不是家主,地位却不低,天阳把她和金子的关系,以及自己和金子结的仇又简单告诉了容月,容月一时无言,反问:“所以那个金子一开始针对你,是因为你的……脸?”天阳无辜地看容月,两人对视,眼里不约而同露出笑意,拼命克制自己笑出声的冲动。容月隐约觉得天阳出海一趟回来,哪里不一样了,却说不好那种感觉。他只知道,天阳好像变开心了。那绿彩旗腰挎蟒蛇粗的鞭子,一头黑发如钢丝球一般支棱着,气得头顶冒烟:“疯子呢!?交出来啊!我家未婚夫在船上被人欺负得好惨,哭到现在!我要把他带回去,绑在院子里,拿鞭子抽他个三天三夜!敢瞧不起我绿树家的人,就得让他知道后果!”听到船上二字,静夜才反应过来绿彩旗说的是谁,他忙道:“不行!”绿彩旗转向静夜:“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家小金之前是找了你,只是让你暂时扣一下,现在你的任务结束了,把人交给我!”蓝水急了:“凭什么!?那是神医的丈夫!你家未婚夫受再大的气,有我家崽子的命重要吗?”“呵!你家崽子早该死绝了,瞎挣扎什么呢?还神医,这世界上要是真有神医,你家汤药店也不用开了吧!”“胡说八道,你们绿树家才是快倒了,找了这么个弱鸡未婚夫还得意洋洋的,我看他未必能让你怀上崽子。”“你再说一遍!?”“……”蓝水和绿彩旗在院子中央吵上了头,静夜夹在中间微弱地抗议,事件中心的容月和天阳站在角落看戏。一只小小麻布袋子忽然进入了容月的视线,却是狂沙悄摸摸地凑了过来,问:“吃吗?”说罢从袋子里拈了一小片墨绿色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得,这个不仅看戏,还自带零食。容月对吃的来者不拒,跟着拈了一片:“这是什么?”“碎海带。”狂沙友好地朝他笑:“不怎么顶饿,但还挺好吃的,无聊了填填嘴。”容月抿了一片在嘴里,微咸,有着淡淡的海腥味,说很好吃也说不上,但也不难吃,便抓了一把塞到天阳手里:“可以煮吗?”“可以啊!烤啊,煮啊,都可以。”容月越吃越有滋味,问他:“你不怕我们?”狂沙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们要走早就走了,留着不过是给我一个面子。我妻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我先替他道歉。”他咔吱咔吱又塞了一片烤海带,认真道:“蓝水和绿树家还有得吵呢,趁他们没注意,你们看着先跑吧。”容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你最聪明。”狂沙笑了,大胡子舒展开:“别别,真没有。”“谢谢你的海带。”容月说完,牵住天阳的手:“走了。”天阳朝狂沙点头,两人一个闪身消失在院子里。狂沙微愣,一边吃海带一片抚平自己的鸡皮疙瘩。这个近距离的闪现真的很恐怖,真不怪小夜夜害怕。他想着,耳朵被蓝水和绿彩旗吼得发疼,遂装作震惊地大喊一声:“啊!他们跑了!”“什么!?神医跑了?”“那个疯子呢?没了!?”***不久后,容月和天阳出现在了这个部落标志性的大船头边。船头附近依旧是一派热闹景象,对面的汤药店也开着,只是里面换了个男店主,不知道是蓝水家哪个人。“进去看看。”趁人不注意,容月和天阳先后钻进去。大船头内部已经腐朽破败,地上厚厚积了灰,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这个世界防腐技术很糟,虫蛀,受潮,是不可避免的事。即便是部落看重的大船头,也只是在内部打了一层蜡,蜡的效果还不太好。“累不累?”终于清静了,容月一边观察环境一边问:“要么我们先回去休息?”“没事。”天阳道:“先找线索吧。”静夜说什么魔人灭世,壁画之类的句子时,两人其实都听进去了。虽然容月去过星野,见到过一群群魔使,也明白魔使并不会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但是这种字眼还是让人心惊。无论如何,如果线索在这个船头里,来看看总没坏处。“那个静夜说船里有壁画。”容月进到船舱中一个房间,环视一周:“哪儿呢?”数百年前的大船头比天阳他们上的大船还要大一倍,里面的柱子,横梁,都刻着精美的花纹。但乍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壁画。容月定睛看了一会儿,听到天阳在隔壁喊他,便转过去。所谓的壁画,其实是浅浅的雕刻。在隔壁大船舱的内壁一人高处,有横条状的雕刻画。画中人特征明显,在不同的身体部位上附着着黑纹。第一幅画中,他们举着火把,一群普通人被火围